——啪。
突然一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两人间诡异的气氛。
安昕回过头,只见办公室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白琳玥站在门边,手机落在她的高跟鞋旁。
很明显,刚刚那声响,是白琳玥手机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你们……”她清秀白净的脸上满是红晕,不知是愤怒还是羞赫。
安昕连忙起身,她跪倒时头正对着傅远笙双腿间,在外人看来,简直像是在为他……
然而奇怪的是,今天白琳玥似乎并没想过要刁难安昕,只在经过她时候狠狠剐去一眼。
“出去。”
傅远笙见白琳玥进门,表情早就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此时低头看起文件,语气十分不耐。
听到这话,安昕瞬间觉得自己可以暂时解脱了,来不及打招呼就急匆匆走了。
这次还算她识趣。白琳玥看着安昕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轻蔑。借着拾起手机的机会,她将眼中的情绪隐藏,扭着细腰走向办公桌旁的男人,撩起柔顺的卷发,笑得风情万种。
“远笙,一会一起吃午饭?”
低胸衣随着她弯腰的动作,露出一片胸前春光。这要是其他的男人,估计早就按捺不住了,可惜傅远笙并非常人,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你也给我出去。”
“远笙,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白琳玥闻言一愣,至少明面上他们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他却对她这么狠心,她忍不住委屈,眼圈顿时红了。
她的受伤并没有感染傅远笙的情绪,面对这样的白琳玥,傅远笙头也不抬:“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我叫保镖把你抬出去?”
他修长的手指悬在座机的快捷按钮上,眼看着就要摁下。
白琳玥看出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想起上次他说的话,还有掐在自己下巴上那铁钳般的力道,心有余悸。
“好吧,那我就先不打扰你工作了。”
白琳玥害怕再次惹怒傅远笙,立即换上乖巧的表情,讨好地笑笑,又抚弄了几下自己的卷发,见傅远笙点头,才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故作矜持地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在身后渐渐合上,白琳玥摆弄着手里的手机,从电子相册中翻出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极具情色意义的照片。构图的角度巧妙,办公桌的尽头,瘦弱的女人和强壮的男人,一个在地上跪着,一个坐在办公椅上,形成一个不平等的对视。
体格上形成的鲜明对比,又给两人相交的视线平添了一分情欲。那女人仿佛体力不支,歪歪斜斜地靠在地上,秀发散乱,而她精巧漂亮的后脑勺则正对着男人的双腿之间。
那男人低着头,向下看的眼睛微微眯起,五官英气的脸庞上,表情竟有些恍惚,联系两人的姿势,他恍惚的表情更引人遐想。
两人都没有被完全拍到正脸,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照片的氛围显得格外性感迷幻。
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攥紧手机,那力道大到几乎要把手机捏碎。白琳玥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早就没有了平日可以做出的优雅从容,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恨意。
都是安昕,那个贱女人。
没想到三年的牢狱之灾,都没有打磨掉她身上的下贱,不管自己怎么想办法折磨她,她居然都不知道反省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来勾引傅远笙。
既然这样,那也别怪她不客气了。安昕,要是你被曾经和夏云杉共同的朋友背叛,不知道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挺着那副下贱的皮囊放浪。
她脸上带着阴翳的笑意,拨出一个号码,带了哭腔开口:“姐姐,是我……”
她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进电梯,声音哭哭啼啼,脚步却越发从容淡定,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
此时办公室里的傅远笙,心情非常沉重复杂。
刚刚安昕抬头时,看到她痛苦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他只觉得自己脑中一颗炸弹炸开,什么羞辱嘲讽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想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强行将那自己品尝过的甜美嘴唇从那排细密精致的贝齿中解救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他确实讨厌这个装模作样,害死云杉的女人,看着她这样痛苦,自己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可是为什么当他亲眼看到她将自己的嘴唇咬到流血时,心中竟有一丝怪异的……怜惜。
也许,这是一次处心积虑的陷害,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内,都误会了安昕?
可不管是不是误会,云杉都不会再回来了。
而且所有证据都指向那个女人……傅远笙痛苦地抵住自己的额头,想起云杉死前奄奄一息的模样,他就痛苦得发疯。
对,不能被她骗了,这些都是假象,是那个杀人凶手要麻痹自己罢了。想想云杉,花一样的年纪被她迫害,就那么悲惨地离开了。
在云杉墓碑前,他明明发誓要让凶手付出代价。可这才过去多久,他就被安昕洗脑蒙骗,以至于现在看她承受痛苦,自己的内心也跟着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他从来不是一个心软的人。既然她敢活着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就要让她尝尽屈辱折磨,以此为云杉报仇!
傅远笙这样坚定地告诉自己,可在他的内心深处产生的一丝动摇真的会被他的自我麻痹抚平吗。
海城富人区,某所咖啡厅内,白琳玥与白慕思相对而坐。
“琳玥,到底发生什么了?”
白慕思还没从昨天的事情中缓过来,一双眼都哭红了,只好戴上大大的墨镜掩饰。
她正在自己的公司处理事务,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听到对方抑制不住的哭腔,心急如焚,才请了假出来。
“姐姐……”听到白慕思关切的声音,白琳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终于找到依靠一样,颤抖着流下眼泪,不住抽噎。
白慕思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更着急了,越过桌子与妹妹坐在一起,将她揽到怀里为她顺气,口中温柔地哄着:“别急,慢慢说,姐姐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