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染不甘心,一大早便又招呼伙计坐上马车进了宫,莫战琪已经好几日没有休息好了,就这么在将军府上等着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在莫战琪的万般恳求之下,蝶染终于答应可以带她一起去。
一路上蝶染想尽了重重可能的情况发生,可是似乎并没有一个可以令自己满意的回答,莫战琪一路上手指都没有安分过,一直紧张地搅来搅去,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哥哥了,此刻离皇宫越来越近了,自己既想偷偷溜出去见莫北夜一面,但是又不敢真正鼓起勇气去见他,总怕见到他颓废痛苦的模样自己会忍不住晕厥过去,哭得不成样子让哥哥更加担心。
这次不是蝶染主动要进宫求见皇上,而是皇上让蝶染进宫问话,这里边的问题可多着呢,说不定还能看见父亲也被召见来了。
苏金见了蝶染一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领着她。蝶染交代莫战琪在侧殿呆着,闷了可以让丫鬟领着出去走走透透气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一人乱跑地好。
“有劳苏公公了。”蝶染皮笑肉不笑地稍微冲苏金点了点了,不管如何,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能指认面前的这个人是奸人,那么该有的礼节就还是要有。
“将军夫人抬举了,奴才在前带路,您跟好。”两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针锋相对,看得莫战琪好不自在,这就是所谓的各怀心机吗?
莫战琪的性格是怎样都受不了这些明里暗里的东西,觉得十分乏味,就随手找了一名侍奉的丫鬟带着自己在皇宫里四处转转。
莫战琪向丫鬟打量着她所了解的皇宫,比方说到底有多少个房间啊有多少个花园啊?那个御花园到底有多大啊之类的等等问题。
“奴婢也不清楚的,姑娘。”丫鬟只是轻笑,觉得这姑娘也是好生有趣,在这宫中都是看人办事,从来都没有人真的把这些下人们真的看作是人来对待。
接触下来,还是要数叶赫那拉和莫家的家眷们最没有盛气凌人的气息,所以都愿意跟他们接触。
“姑娘是否想去看看那御花园?”丫鬟问道。莫战琪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连家中的痛苦都要抛之脑后了。
“真的可以吗?如果真的可以去这样的话,那这一趟也不算是白来了。”丫头笑了笑,“本来没有皇上的允许非皇宫中的人是不可以进那御花园的,可是今日他们都忙着,也就没什么人管着了。”
莫战琪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十分向往民间传说的御花园的美丽景观,丫鬟接着说道:“而且啊,有时皇子们也会在花园中吟诗作画什么的,会让我们这些下人帮他们挑毛病,有趣着呢!”
莫战琪被这丫鬟一形容就更加向往那神秘的御花园了。
身着一袭暗红色长袍的少年在一颗梨花树下吹着笛子,时而念两句诗,时而看着飞去的花瓣静静思考。
莫战琪站在一旁静静欣赏完了一首旋律悠长的曲子,竟没有忍住赞叹声,“好好听的曲子。”闻声转过头来的太子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时间仿佛静止。
微风吹过,两人的眼神就此对上,莫战琪的表情就此凝固住,从未见过如此风度翩翩的男子,就在此刻被他迷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她如此失神,仿佛魂儿都被勾了去似的,丫鬟赶紧拽了拽她的衣角提醒她,“赶紧行礼这是太子。”
莫战琪眼神恍惚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竟然这么失礼。赶紧下跪行了一个简单的礼节,“见……见过太子。”
莫战琪此刻的脸颊通红,又怕又羞。太子微微笑着,走了过来,“起来吧,免礼。”丫鬟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莫战琪。
“刚才是你称赞我的曲子?”面对太子的询问,莫战琪惶恐地回道:“是,刚才是小女子太失礼了……”
还没等莫战琪回答,太子就说道:“没想到这随随便便谱出来的调子竟也会被人所喜欢,还是一位如此美丽的女子。”
莫战琪一阵错愕,不知该如何作答,一旁的丫鬟轻声偷笑,被太子逮个正着,“你还笑,还不介绍一下这是哪家的小姐。”
丫鬟正了正颜色,说道:“奥,奴婢失态了,这位是莫北夜莫将军家的小姐,是跟随莫将军夫人一同进宫来的奴婢领着姑娘四处转转。”
太子冲莫战琪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可是莫战琪却不这么认为,她怕眼前这个高高在上风度翩翩的男子会因为哥哥的事情而看低了就此刻意保持了距离。
可是她却错怪了这位太子,他向来不爱问候朝中的政事,况且也不会因此轻易地判断他的家人如何如何。
沉默了一阵以后,莫战琪不知该作何反应,已经想让丫鬟带自己回去了,此时太子却拦住了她的去路,询问道:“本太子今日又谱了一首新曲子,不知姑娘可有兴趣为我听听看?”
莫战琪心中也是以真心欣喜,点头答应了。丫鬟就不在此做过多的打扰,笑嘻嘻地便退下了。
苏金领着蝶染进了大殿门外,里面的动静听的真真切切的。皇上坐在龙椅之上,威严地发问:“仁坤,你可知错?”
什么?父亲?皇帝真的将父亲也召见进来了?但愿不要有什么事情才好,蝶染一边在心中祈祷着,一边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叶赫那拉·任坤一遍又一遍的解释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在皇帝的严重都是狡辩致辞罢了。
事实如此,恐怕只有默默承受的份儿了,随着皇帝对于父亲的禁足令的颁布,蝶染在殿外也不争气地留下了眼泪,“父亲,女儿不孝,无法替您顶罪。”
好在皇帝也只是根据空穴来风直言秉承着怀疑的态度不让叶赫那拉·任坤再生事端而已,或许带回她自己去解释事情会有不一样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