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云已经特意在话里强调了自己是要招夫的,让他死了这个心思,可是夏千然偏偏没听进去,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成小姐,他第一眼就相中了她,就只是那日在长廊里看见她人的第一眼,所谓的一见钟情是缘也是劫,夏千然已经接受了他的命运,可是他不甘心就这么放霍清云离开他的人生,于是他一直拒绝和父亲讨论与成家结亲的日子,也逃避着现实的人生。
听见和情人的话,他是伤心又开心,霍清云心中还没有其他人,自己就有机会,但是他是不可能入赘霍家的,夏家本来就子嗣单薄,他与霍清云的缘分实在是太薄太薄,就像是一张已经浸湿的纸,如果不小心就会破掉。而他只能静静地守在她的身后,她就不一定看得到自己。
“我没有选择的权力,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疲倦的神情。”他不能像霍清云那样无牵无挂,他是世袭的亲王,担着夏家的脸面,父王为自己纳下这门亲是为了家族好,成家没有一分错,成姑娘又何等无辜要受解除婚约之困,又有可能终生不嫁的境地,他是个饱读诗书的人,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成小姐人很好,她有可能是个好王妃,但——”一时的情感激扬了起来,夏千然就在霍清云面前想一泄而出,但是理性还是拉住了他脑子里那根快要崩断的弦。
霍清云简直被夏千然这一袭惊世骇俗的话震惊到了。
“千万别再胡说了!”她直接就站了起来,“成小姐就是你未来的世子妃,这件事十几年前就定好的,你一个饱读诗书的人千万想好!”真正让她怕的不是夏千然退了亲,而是这门亲一退,她就讲不清了,皇帝为了给自己脱身必然会再给她找一门亲事,这可就不是她想的了,成夏两家可是世交,夏千然断了这层交情也会得罪皇后,本来皇帝对夏家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手持大权的亲自就不能完全放心,夏千然这般做就是送死!
夏千然被她这般话说的脸通红,他也为他方才得话感到愧疚,就差一点他就要说出自己心底的打算,他也恨不得去成家退了亲,成家有什么惩罚,他都愿意接受,然后就到将军府提亲,他要把霍清云娶回家,想让她当自己的王妃,而不是成家的小姐。
“你先回去静静吧!”她知道此时的夏千然心中定然是不好受,但是自己也不会给他一丝机会的可能,“我这一切都安好,回去后替我向王爷,王妃,千瑾问好!”
夏千然定定的看着她,恨不得刻到自己的眼里,他也不是傻得,他相信霍清云知道自己的想法,但是她已经拒绝了,他们之间有这太多的隔阂,也有着一道无法飞越的鸿沟。
夏千然带着人走了以后很久,霍清莲带着苏芊芊穿过百花池,就看见了栖梧院,红棕木桌,一杯淡茶,镜湖闹春色,长亭映舞姿。绿柳沉醉,微风轻抚。三窗镂空,幽香迷雾现绿荫,楼阁下,一片桃园照山红。喜鹊鸣啼,彩蝶翔飞。玉蚁迷睡,群山己雾岚。
这样的美景也就在江南见过,而且还是贵族王府里的,自家是侯府,可是没有这般的景象,虽说没什么人打扫,但是却有着别样的风景。一看到这里,苏芊芊不由得就有些嫉妒了。
霍清云见到自己昨日就预料的会来挑事的苏家小姐苏芊芊,今日两小姐都是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的打扮,带着丫头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嫌弃的声音。
“哎呦,清莲姐这是什么味道,真是太难闻了!”未见人先闻声就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有多么作。
在此霍青云倒是觉得有句话说的对,,脑残不死,圣战不息,这个苏芊芊和霍清廉可以说是臭味相投到一起了,现在呀,刚好她就是他们的那个靶子,既然有脑残,想往她这里撞,那刚好,就把昨天抢她贡品的两件事加在一起,好好的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既然屋子里这么难闻,又何必让苏小姐忍着不是来本郡主这房里呢?”苏芊芊一进门就看到霍青云坐在正堂上,刚好,夏千然刚走不久,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盏茶。霍青莲很快就注意到了这杯茶,方才她已经听仆人说过了,这世子爷可是带了不少礼品来的,因着康亲王和将军府,有着别样的交情,对霍青云也是不一样的照顾。
她也不理苏芊芊,而且霍清莲本身对苏青青也没什么好感,要不是母亲柳悠仙非要她和苏芊芊搞好关系,她才不愿意拉着这个家伙到处走,而且昨天苏芊芊拿了霍青云的三件贡品,这都应该是属于她的。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就更加的不好了,“姐姐,这里刚才还来过客人吗?”
霍青云冷冷的看了一眼霍清莲,真是明知故问,要是他们不知道夏千然来的消息,根本就不会到这里来吧,摆明了是为刚才他送来的几样东西动了心。霍青云依旧装作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来了客人吗?我怎么不知道?”
瞧见霍青云这副表情,霍青莲心里也知道他们和霍青云早就撕破了脸皮,也不差这么一点两点的了,“姐姐说的哪里话,这旁边的桌子上摆了一盏茶,很明显是方才有人用过的,姐姐还说这屋子里没人来过?”
“噢,我这屋子里有没有人来过,还要经过你的允许不成?这将军府处处是我的宅邸,寸寸是我的领土,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她冷嘲热讽的看着霍清莲那张红里透着黑的愤怒的脸,她真是爱极了这种感觉,就喜欢那种你看我不顺眼,还干不掉我的模样!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只是好奇罢了!”每每霍青云总是要提醒她,在这个将军府她才是主子,而自己和家里人也不过是一个暂时的居住,一个寄人篱下的远房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