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说的是什么,本相不懂!”他转过头走向夏千然,虽然五皇子已经交代了自己想和康亲王深交的念头,但是这个和他没什么干系,凤离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康亲王有什么期待,在他看来,康亲王是亲皇派,他只会跟着皇帝的话走,这样的人不用花时间去联系。而且他莫名地怎么看这个夏千然怎么有种说不出的反感,似乎连掩饰都懒得做了。
“这里只有你我,相爷不必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毕竟这件事你知我知,你对永安郡主心怀的念头,最好还是早点打消比较好!”
凤离抬起那双冷毅的眸子看着他,脸上带着几丝无赖的笑意,“她现在就是被本相困在手掌心里,随时都能拿下,你拿什么换她的安危呢?”
这样残忍的话落进夏千然的耳朵里,他恨不得冲上前把凤离打一顿,但是他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想要什么?”
鱼儿上钩了!
没人知道夏千然到底答应了凤离什么,但是当走出长廊的两个男人都感觉心头的那个位置有些酸楚。
可是凤离只是伸手接了几滴雨水,轻轻拍打自己的额头,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这个世界上两条腿的女人多了是,一个霍清云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让他值得留恋的呢?她不过是自己操控天下的一枚小棋子,但是一想起今天早上那个动人心魄的吻,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匆匆离开的原因是在那样下去就会把她就地正法。
他轻拭自己的唇,霍清云那张媚人的脸又在心头浮了起来,让他好不烦躁!
而夏千然只是静静望向霍清云所在的地方,他紧紧的握住双手,这一次,他那么痛恨自己的实力这么弱,可以让凤离这样的小人在朝堂上蹦哒。最终他转了头没有去看霍清云,心底对凤离的恨意愈发的升腾!
凤梨离从长廊处回来时,路过了霍清云所住的地方,迟疑了一会儿停在门口,门没关,透过门穿透花丛隐约能看到长亭里霍清云的身影,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花亭中,霍清云慵懒地倚靠在栏杆上,抬头凝望着雨水里的杨花撒落在花间小径上,好像铺上了一层白毡。清池流水中片片青绿的荷叶点染其间,好象层叠在水面上的圆圆青钱。
“郡主,藤月公主来看您了!”紫燕这么一声叫回了霍清云刚刚迷失的心魂,让紫燕快把人带过来。
“本公主听说姐姐病了,一直要来,谁想母后说我太闹腾,怕扰到了你,就是今天也只准了我半个时辰呢!”藤月人还没进花亭,爽朗的话语早就叫了出来,欢快的像在找到玩伴的孩子,让霍清云看着也是十分欢喜。
等她进了花亭让紫燕把花亭四周的锦缎放下,并把暖炉开了,花亭地上铺的是长羊毛毯子,玫红色的牡丹绣在中心,小炉子加好火后被紫燕推到了中间,又给藤月拿了一件披衣。
“真是好贴心的丫头,只是这样的温度,我能受得不用披衣!”
藤月把紫燕打发走了,两个女儿家坐在红绸布的花亭里赏着外面的小雨,说着些闲话。
“我来也是顺便把长姑姑的请柬给你送过来!”藤月从怀里拿出一张烫金的帖子,递到霍清云的手中,霍清云接了过去,带着些许不解,打开来瞧了瞧,“这是什么?”
“是长姑姑的春日诗会,她听说你前几日在荷灯诗会上拔得头魁,特别让我邀你一起去!”内容上写的不假正如藤月说的那样,这倒是让霍清云有点想法,毕竟自己与长公主是七皇子都是不相识的。长公主邀请自己听起来又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她又想起了皇帝对十七皇子的眼神,她要赌一把,赌一次看看皇帝是真傻还是假傻!
“那等到了日子,你我一同前去,我才不孤单了!”
霍清云也就应下了这件事,藤月当然是很开心。她对那些每日只知阿谀奉承的贵族少爷小姐的颇没兴趣,每每去了也只是坐在旁边自娱自乐,好不无聊。但是碍于是长姑姑的柬子,她也不好推辞,若是推了,估计母妃就会把她吃了。长公主长年独居在公主府,除了十七皇子她也没什么知心的人伴着,十七弟年纪又小,她的生活也是不容易。
“那是当然的,也就是后天,你再住两天我们就可以一起去了!”
“长公主的诗会……”凤离默默重复了一遍,长公主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角色,至少在凤离眼里她应该得到重视,但是五皇子派的一群白痴们只是把她当做一个不闻事的女人。他当然不和白痴比,不然会被气死,不值得。
“主子,五皇子派人来了!”啥啥落在他的身旁低声报道。
“谁来的?”他扬了一下衣摆,青裳撑着伞两个人一起往回走了过去。
当夜青竹雅院里,竹兰争丽,细雨繁密,仙意几分,烛光摇曳里,醉雨人生。见一楼阁,雕梁画栋,上书“清平居”三字。
风起帷幕,只闻泠泠水声,一只细长分明的手轻放紫檀壶,“请。”
对面蓝袍华服的年轻男子拿起茶杯,他的大拇指上带着一枚玛瑙绿的玉扳指,上面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苍鹰,薄唇轻启,“好茶,相爷的茶道又精进了!”
“大人客气!”紫衣华袍的公子华贵一笑,仿佛并不在意,青绾微束,额前稍稍散落的碎发却未遮住那双清明皓月的眸子。
“煮茶论道,这南楚怕是没有谁能比相爷更有成才的了。”蓝袍青年有些奉承的笑道。
凤离当年随凤赫出征塞北,平定战乱,当春暖枝头,少年策马,恣意奔腾,一身紫衣赢得多少少女的芳心,于是有了“凤紫衣”的雅称。“公子如玉,陌上风华。”当年二十岁十里长坡遍会英才,世人称为第一公子。
“你不在山上陪着五殿下,不远万里前来到这里,应不是为了品茶吧!”
刘朝笑了笑,放下茶杯,“确也!知我者,相爷也!”
“大人为君家而来!”凤离自己斟了一杯,笑看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