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五道铁链从地面猛然被拉起,马蹄被拦,因速度太快,马身向前扑,青年从马背滚下,打了个滚,半跪在地,右手持刀靠背,左手扶地。一旁的黑马也站起,警戒地瞪着来人。
“呦,不错,这次的能玩的久点!”
带头的是个三十出头的浓眉大汉,一身北戎的服饰,紧跟着他的还有三十来个手持弯刀,身背长弓的兵士。
越来越近之际,青年转头看了看黑马,那马仿佛通了灵般,马头仰起嘶鸣,不舍地望着青年,随后四蹄齐奔。
“拦住它!”
领头的大汉喊了出来,一时间连天箭羽飞向青年和黑马。
此刻,青年翻身而起,扯下腰间长鞭,长蛇乱舞,扫去羽箭,护着黑马离去。青年落地看着马狂奔西去,丢开长鞭,放开口中咬着的短刃,右手持刀,迎上包拢过来的杀手。
“把信交出来!”
粗声的那汉子走动间,露出腰间吴国虎符的牌子。
君染心中一惊,看来吴国已经潜入塞北,不出所料,前几批送信的青营卫都死在他们手中。
手中短刀一挥,杀意宣泄着,“有本事,你来取!”
君染冷傲地看着他开了口,低哑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羁。
“果然是君家的兵,不怕死的很!给我宰了他!”
一声令下,几十人抽刀上前,青年握刃,银光一闪,夕阳拉长了死亡的余晖,凤凰浴血,一场杀戮已然开场。
再说那匹黑马,虽然逃脱但是后腹还是中了一箭,却也仍是极速狂奔,已然失去神志。
当月起梢头,守城的士兵刚刚换好岗,就见西北大道一片烟尘飞涌,一匹快马似闪电般狂奔而来。
“那是什么?”
“好像,好像是匹马!”
士兵面面相觑,忙奔下城楼,欲通知守城的将领。前脚刚刚沾地,只听“嘭”的一声,西门猛然振动。
这一下,仿佛惊醒了一座城。
“怎么回事?”守卫统领听见声音急忙赶来,借着火把,只见西门下不断渗入湛红的鲜血,染红了黄沙。
“大人,刚刚西北大道有一匹马像疯了一样狂奔而来……”
“马?打开城门”
待士兵打开城门,入眼是怎样的惨烈情景。马的头骨都已经粉碎,血肉模糊,但马腹上的白羽箭,异常醒目――吴国的箭!
统领又见马鞍下有一布囊露了出来,抽出一看,是一封快报。
“大人,这是青营卫的布甲!”士兵从马身下拉出箭袋,上刻着“青营六线――君染”。
此马的主人是君家的兵,统领忙撕开快报的外封,只看到上写着“麦城百里加急!”
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好!“备马,快!”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事,而远在京城里的人还都不知道,君家踏平了吴国都城凯旋而还但是死伤惨重,少主君染送信失踪,下落不明。巷水镇瘟疫爆发,迅速传染了整个云镶郡,几十万的老百姓陷入了水生火热中,眼看生死难料。
“郡主慢点!”紫燕抬手扶着霍清云下车,藤月站在一边两个人倒是好不欢快,“你可小心点,这两天寒,别冻着了!”
藤月今天穿了一身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
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伸手点了点小巧的鼻子,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
她性子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但是也是难得的美佳人,霍清云帮她整理了一下两边的衣带,二人并相扶着,边说边笑的进了公主府,这倒是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霍清云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
两位绝代佳人衣着素简,在一群花枝柳梢的贵族少女里是显得有些突出,藤月一进来众多的小姐们纷纷行礼,他们都是长公主府诗会的常客对藤月公主也都是认识的,而她身边的那位霍清云也是前几日在帝寿上风光一时的人物,现在因着她的缘故京城掀起了一股红裳裙的流行风。
皇帝那一句对祭天舞的盛赞在京城里也是早就传开了,他们现在可不敢小觑了这个默默无闻的永安郡主,当然霍清云现在成为京城里的红人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和刘家退亲的事。
在柳悠仙有意的控制下,故事的原因早就被换了心,还有郡主深夜未归的事情更是落人话柄,大家暗地里也都知道,这个长得和天仙没什么区别的女人估计是再也嫁不出去了,这也是众家小姐心底最不屑的,一个女人这辈子是被她自己作完了!
“参见藤月公主,参见永安郡主!”藤月也不甚在意这些人,示意她们起来然后挽着霍清云进了内堂,正好看见了坐在正堂发指挥仆人的长公主,这还是霍清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
算起来长公主应该五十岁了,今天一袭紫色的宫装,圆澄的眸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玫瑰色的唇瓣带着婴儿皮肤般光滑白皙。那丝绸的长发柔顺美丽,千万青丝用紫玉簪挽起。
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露在外头,并不似旁的小姐夫人般藏在手窝窝里,左手上用打磨得圆润的红玉珠串,过中指交叉经手背到手腕装饰着,衬得肌肤胜雪;领子是淡紫色的狐狸皮,衬着那娇艳如春花的脸蛋儿;脸上还是不施粉黛,但却用胭脂染了红唇,显得红艳欲滴就如那头上身上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