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胜哥脖子一梗,说道:“这件事情我说不愿意就不愿意,而且我三婶儿也说了,她跟我命理不合,强行结合的话,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
见华胜哥把妈妈搬出来,大爷直接暴跳如雷,随手抓起墙边的笤帚朝华胜哥打去。
妈妈起身挡住大爷的手,一把夺下笤帚扔在地上,问道:“大哥,你非要华胜答应这门亲事对吗?”
大爷就算再生气,可是妈妈毕竟是个兄弟媳妇,他只得压住火,说道:“小梅,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人家小娟都不挑咱,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这还不多亏了人家老婶子嘛,所以这门亲事我定了,唉——华胜从小就听你的,你也劝劝他。”
妈妈说道:“好,大哥,既然你决定了,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小娟姑娘,你必须跟我说实话,不然以后的事我不管了。”
小娟看看妈妈,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变,偷眼看着三姨家婆婆,按辈分,我应该叫奶奶。
只见奶奶笑了笑,冲我妈问道:“大侄女,你说吧,想问什么。”
妈妈点点头,看着我问道:“欣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嗯。”我答应着,再看小娟背后,那个婴儿依然趴在那里,正冲着我眨眼睛,做着鬼脸,哦,不,他那本身就是鬼脸,可却是很可爱。我说道:“小娟姐背上趴着一个血淋淋的婴儿。”
我话音刚落,小娟的脸顿时变得煞白,手一松,茶杯掉在地上,摔成好几半。
三姨家婆婆拍着桌子冲我吼道:“小姑娘家的胡说什么,我们这么多人什么都没看到,怎么就你看到了。”说完她转头冲大爷说:“我说外甥女婿,都说你们老方家为人忠厚老实,我也是看重你们老方家的为人,嘴皮子都磨破了才说服人家小娟的爹娘同意我带孩子来看看,你这是干嘛?不愿意你就直说,犯得着找这么一个小丫头来吓唬人吗?”
小娟站起来,哭着跑出去。
大爷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接着冲外面喊道:“华胜,华胜,快去看着点小娟,快去啊!”
虽说华胜哥不同意这门亲事,但肯定不想小娟在这里出事,当即答应着拔腿追了出去。
妈妈冲三姨家婆婆问道:“老婶子,我想这件事情您肯定也清楚吧,小娟是不是怀过孩子?那孩子被打掉了对吧?”
“胡说!胡说!没有的事!”
“既然如此,等华胜带小娟回来后,您就带着孩子回去吧,这门亲事,我们老方家不同意。”妈妈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但是话音刚落,爸爸的声音突然从院子里传来:“蔺小梅!你给我住嘴!老方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决定了?老方家的男人都还在呢,你再敢胡说,小心我……”
后面么的话他没说,大爷听到爸爸的这番话,松了一口气。
妈妈说道:“既然如此,这事就当我没说,欣妍,我们走。”说着妈妈站起来,我也紧跟着起来朝外走去,结果刚走出院子,华胜哥和小娟一前一后地走进院子,小娟还在抹眼泪,她背上的那个婴儿竟然也流下泪来。
擦肩而过之际,妈妈突然伸手拉住小娟,低声说道:“如果这两天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来找我,我能帮你。”
小娟看了妈妈一眼,最终还是点点头。
就这样,华胜哥虽说一直反对,但是这门亲事还是由大爷和爸爸做主定了下来。
从大爷家回来后,满身酒气的爸爸对妈妈不停地抱怨,咒骂,甚至有两次要动手,被妈妈很轻易地就挡住,然后把他强行扶进卧室里,结果进去后爸爸瞬间就没动静了,直到第二天清晨醒来,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华胜哥这些天几乎都待在我家,除了晚上睡觉回去,按他的说法,是不想和大爷吵架。
可是大爷却不管这些,每天都出去镇上买这买那,准备华胜哥的婚事。
这谈清晨,我还没起床,就听到大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仲坤哥,仲坤哥……”
爸爸答应着,很快起床走过去打开门,然后爸爸的声音传来:“你是……”
“仲坤哥,我姓张,是华胜的三姨夫。真是对不住,要不是有急事,我绝对不会这么早就来喊你的门的。”
“快请进快请进,屋里坐。”
爸爸把三姨夫让进来,又是递烟又是倒茶的,但是三姨夫却拦住爸爸,说:“三哥,别麻烦了,我这次来主要是请三嫂过去给小娟那闺女看看的。”
“小娟?”爸爸愣了一下,突然说道:“哦,小娟,就是给华胜介绍的那个对象?”
“唉——”三姨夫叹了口气,说:“还什么对象啊,那天从这里回去后,小娟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闷闷不乐的,现在每天晚上都不睡觉,就在那里抱着个枕头当孩子,不是哄孩子吃奶,就是哄孩子睡觉的。一开始他爸妈还以为她故意装的,也不理她,她爸还打了她两巴掌,可事情竟然发展的越来越厉害,现在大白天的小娟也在屋里床上哄孩子玩。”
爸爸惊问道:“什么意思,兄弟,你是说小娟有孩子了?”
三姨夫还没来得及回答,妈妈从卧室走出来,说:“不是孩子,是一个婴灵,也就是小鬼。”
“可不是嘛,小娟现在的样子我也看到过,别提多吓人了。”三姨夫说着,问妈妈道:“三嫂,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我们怎么都看不到啊?就连我妈岁数这么大的人都看不到。”
妈妈一笑,说:“这都要靠缘分,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就和欣妍一起过去。”
我心中又激动又害怕,我怕鬼,可又想亲眼看到妈妈消除那些鬼魂,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突然间拥有了这种能力,但是每当看到妈妈处理完这些事情,我心中就有很强的成就感。
当爸爸和妈妈送三姨夫离开后,我也已经穿好衣服走出卧室。
“小梅,他说的都是真的吗?”爸爸还是有些不相信,在院子里冲妈妈严肃地问道。
这一次妈妈没生气,但是表情却很严肃,说:“这次的事情不好处理,弄不好的话小娟都可能会死,因为她是那孩子的妈妈,没有哪个孩子愿意失去妈妈的。”
“啊!”爸爸惊呼道:“你是说,那小鬼会把小娟带走?”
“不是把小娟带走,而是小娟很可能会轻生。”妈妈说着,转头冲我喊道:“快别磨蹭了,洗把脸就走,晚了怕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