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我们都禁不住愣在那里!
华胜哥带着护士和医生冲过来,医生分开我们给爸爸做了一些必要的检查,又看了看仪器上的数据,点点头说:“病人刚刚恢复,意识还需要慢慢地清醒,你们家属不要着急。”
大爷问道:“大夫,我兄弟他怎么还不认识人啊?”
“我说了,他的意识得慢慢清醒,你们再等等吧。”医生不耐烦地说道。
待医生出去后,护士又叮嘱几句也出去了,我拉着爸爸的手,眼泪扑簌簌地滑落,哽咽着说道:“爸爸,我是欣妍,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乖女儿啊爸爸……”
“欣……妍……”爸爸说着,眉头微皱,却还是想不起来。
大爷把妈妈叫到一边,低声问道:“小梅,你说仲坤会不会是丢了魂或者是脑子撞坏了?”
“这个都不好说,待会我看看。”
妈妈喂爸爸喝了点水,试探着与他说了些话,但是爸爸都想不起来,就和失忆差不多。
一直到了晚上,爸爸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我们坐在这里给她讲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爸爸只是茫然地听着,也不开口。
晚上,大爷和华胜哥在这里陪床,我和妈妈还有大娘回去休息。
房间里,大娘问道:“小梅,你说隔壁床的那个老太太也真可怜,那么多儿女,竟然就一个关心她的都没有,唉——”
“可不是嘛,世事无常啊。”妈妈说道。
大娘说:“那样的儿女,就活该最后不得好死!”
我也气的说道:“可不是嘛,如果我是法官的话,我肯定判他们无期徒刑。”
大娘和妈妈都笑了,说我从小心地善良,以后谁娶了我谁就享福了,说的我脸通红,赶紧洗刷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妈妈赶到病房,发现杨晓晓竟然出院了。
我倒是没觉得什么,反倒是妈妈低声惊呼道:“不好,可能要出事。”
“出事?出院了很正常啊,会出什么事?”
“你忘了她昨天说的话了?我陪她真的出去对老头的五个儿女做什么,不行,我得去拦住她。”妈妈说着转身往外就走。
我追出去,却发现她早已跑的不见踪影了。
无奈只好我一个人在这里陪着爸爸。
这时,爸爸突然说道:“欣妍,去,把门关上。”这话完全就是爸爸平时的口气,我看了他一眼,只见爸爸冲我点点头,我心中一喜,立刻走过去关上门。走到病床前我拉着爸爸的手惊问道:“爸,你能认出我了?”
“孩子,我一直都认得你们,我什么都记得,只是碍于人多,很多事我不能说。”爸爸说道。
“我知道,爸爸,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爸爸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在等公交车,突然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是现在这样了。”
“等公交车?你说说那天的情况?”
“那天公交站牌处有好多人,那些人好像都在等公交车,可又不像,我看着他们每个人都在看我,就好像要吃了我一样。”爸爸说道。
我问道:“爸爸,那你……”
话没说完呢,突然门一响,大娘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容,关切地跟爸爸说这说那,爸爸又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呆呆地看着大娘,一言不发。
下午的时候妈妈回来了,带着一身疲倦,坐在那张空着的病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妈妈,怎么了?”
“杨晓晓到底是没听我的,老者的儿子和女儿都出事了。”妈妈无奈地说道。
“出事了?”我低声惊呼,问道:“出什么事了?死了吗?”
妈妈叹了口气,说道:“死到是没死,不够一个个的也都废了。老大出车祸断了双腿,老二断了胳膊,老三直接疯了,老四和老五两个根本就成傻子了。”
我惊讶的瞪大双眼,咽下一口唾沫,说道:“她也够狠的,不过这样对两位老人来说……那老人岂不是又多添一份心思吗?”
这件事情之后,杨晓晓去了哪里我就不清楚了,我问过妈妈,她也说不知道,好像杨晓晓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
而爸爸的身体也日渐恢复,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可他每天还是只跟我说话,只要其它人在,他都是装作失忆的样子。不过有几次妈妈似乎看出了什么,也偷偷问过我,可是我却什么都没说。
后来,爸爸告诉我,他怀疑我们家人中有人要害他。
这话让我心中咯噔一下,忙摆手说道:“不会的,爸爸,那是我们的家人,他们怎么会害你呢?不会的!”
爸爸说:“我也希望自己是错的吧。”
原本我们要爸爸跟我一起去省城,可是爸爸说什么都不愿意,非要留在原来的地方继续打工,我们也就不再强求。
这里的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我和妈妈回到省城。
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吕冰看到我们,眼中透出惊喜的光芒,起身迎过来,拉着妈妈的手说道:“蔺老师,我的蔺老师,您可算是回来了,快,快,您请坐,您要是再不回来我这头都要炸了。”
我们两个坐下来,我笑着问道:“怎么了,还有你吕队头疼的事?”
“唉——这案子,我是真的一团乱麻,别说我这里了,就连林虹雨那边都找不出丝毫线索。”吕冰说道。
妈妈的表情很淡然,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原来王然被杨晓晓伤了之后,被送到医院,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眼见恢复的很好,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却不想就在那天晚上,竟然死在医院里,而且他的尸体上没有丝毫伤痕。经过林虹雨检验,也没发现任何致死的原因,由此看来,他完全就像是寿终正寝一样。
可这明显不可能。
吕冰说道:“这要是说真的是寿终正寝,或者是以前身体有什么病,这也好交代,但是偏偏现在这样我们根本没法跟家属交代。王浩现在天天在警局待着问我要说法,而且还拟好了诉状准备告我们,我是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