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家时家里的灯早就关了,没人等他们回来。单佳星跟单母互相依偎睡了一晚,第二天吃饭的时候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她将碗里的饭菜吐出来,悄悄收集到一起。
饭后她就将这些送到了医院化验,一整天单佳星都心不在焉的忙着手上的工作。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单佳星进殷煜的办公室前先敲了敲门,不多时里面传出他低沉磁性的嗓音:
“进来。”
单佳星应声而进,这次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别人,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不知道吗?”殷煜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嘴角愉悦的上扬。
心思被拆穿,单佳星脸色微红,“你有没有别的女人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关心。”
“哦,是吗?真不在乎?”
他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揶揄,单佳星根本无法与他对视只得赶紧转移话题,“你能找人帮我打离婚官司吗?”
“做梦!”殷煜的脸一瞬间拉长,“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我会给你请律师诉讼。你是我的,趁早打消离婚的念头听见没有?”
恼火,愤怒,单佳星看着他激动的反应,心里一阵异样。
“你误会了,不是帮我打离婚官司,而是帮我妈。”单佳星无奈的跟他解释道,若真是给自己打离婚官司还找他帮忙,怕不是自找死路。
想到跟殷煜做对的后果,单佳星背后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殷煜别扭的把拳头放在唇前干咳两声,“既然这样,我马上就联系人,让他把时间空出来。什么时候打官司?”
不同于刚才,殷煜的态度可谓相当积极,恨不得现在就打电话叫人过来。
如此区别对待,单佳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念头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莫非殷煜真的喜欢她?
单佳星狐疑的盯着他的脸,结合他刚才的反应应该是这样的,她本来想问出口,但在殷家的遭遇又让她缄默。
谁喜欢人是这么侮辱人的?算了,单佳星决定什么都不问,以免自取其辱。
急促的电话铃声横插进来打断单佳星的思绪,是家里保姆王婶儿偷偷给她打的电话:“佳星,你快回来。你妈被你爸打破头晕过去了,你爸不让人送她去医院。”
单佳星呼吸一滞,小脸上布满担忧恐惧,二话不说握着手机往外面跑。
“去哪儿?我送你。”
殷煜看她着急的模样不放心,迅速跟出去追上了她的脚步。
情况紧急,单佳星没法拒绝他的帮助,点头同意。
二十分钟,他们到达单家,客厅里岑美君装模作样的喝咖啡,单父就在她旁边看报纸,两人一副模范夫妻的样子。
看他们如此悠闲,一想到单母在什么地方浑身是血无人问津单佳星的心就备受煎熬。
她走过去打破这份表面上的和谐,“我妈呢?你们把它藏哪儿了?”
单父的脸立即黑了下来,“她自不量力欲图挑衅我,给她点教训而已,你还想教训老子的不对?”
“疯子。”单佳星怒瞪他,单父嘴中的教训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立马往楼上跑去母亲的房间找人。
“站住,谁让你上去的,谁给你的胆子一回来就质问我?”不久前才被单母冲撞,再被单佳星无视,单父的脸越来越黑,大发雷霆。
“我给的。”
此时殷煜也出现在门口,他的到来让岑美君他们俱是脸色一变。
“你怎么会来?这是我的家事,你还是不要插手。”见到他,单父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岳父你怎么能这么说?”殷煜的神情里透出几分揶揄,“我可是在帮你,一不小心谋杀发妻的罪责你担也担不起,这可比引狼入室,作威作福的丑闻要大得多。”
后半句他看向了岑美君所在的位置,明显的意有所指。
岑美君气的脸都绿了,有了上次吃亏的经验,她不敢轻易在殷煜面前跳脚,只能忍气吞声。
有了他的镇场,单佳星很容易到达了母亲的房间,推开门就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单母。
如保姆所说,单母的头被砸破,不断往外面流血,现在她已经晕过去了。
不多时,救护车的鸣笛在单家响起,单佳星火急火燎的跟到医院,单母被送进了急救室,她只能在走廊上不断徘徊,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脸上布满担忧,害怕,无助,却偏偏又故作坚强。单佳星知道,在单母没出来之前,她不能倒下。
殷煜看到她这样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别担心,会没事的。”
他将单佳星抱进怀里,明知道他也不知道手术的结果,但是低沉沙哑的声音却格外叫人心安。
在他的陪伴下,等待虽然漫长,却也不怎么难熬。
不知多久过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单佳星的心脏提到嗓子眼,坐立不安,眼巴巴的望着手术室的方向。
她有些担心一会儿听到的结果不尽人意,手无意识的紧紧握住身边的殷煜。殷煜感受到她的紧张,轻抚她的背部安慰。
手术室的门终于推开,主治医生从里面出来,他除下口罩,“病人脱离危险,不过因为失血过多,还要花一段时间才会醒来,现在把她转入普通病房。你们作家属的要仔细看护……”
医生的话如同福音一般,单佳星终于松了口气。一起到普通病房后,看到单母毫无血色的脸泪水没有任何征兆的砸了下来。
啜泣声渐渐充满整个病房,殷煜就在她身边默默的注视着,手轻抚她,“哭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为了不负责任的父亲哭泣,殷煜眼中划过一丝阴翳。
单母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她醒来后对单佳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星,妈要离婚。”
“妈,你想通了?”单佳星喜极而泣,心中微微疑惑,前不久她劝的时候明明母亲还很犹豫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单母偏过头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眼泪夺眶而出,没进枕头里湿濡一片。面对这样的母亲,单佳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殷煜将她带到外面的走廊,“既然妈想离婚,我这就让人准备一下。”
“麻烦你了。”交给殷煜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单佳星很放心,只是没想过他的行动会那么迅速。
当天下午,单父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单母上述强制跟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