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安溪这种养尊处优的女孩子,从小到大还没被人打过,就算打人,也是她动手。
班里人也是从来都把安溪当做班里的大姐大,刚刚还以为谢忧要被教训了,没想到,她竟然把安溪给打了!
所以刚刚谢忧这一巴掌,可算是让她彻底懵了。
“你、你……你竟然敢打我!?”安溪怒不可遏,一把推开凳子就冲向谢忧,然后扬起手一巴掌打了下去。
然而她这一巴掌还没落下去,谢忧就看到了窗外走过来的老师,她眼珠一转,立马换上一副很惊恐的表情,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摔倒在地上。
安溪彻底懵了。
“你有病啊!我还没打你呢!”安溪刚说完这话,身后已经“看清了一切”的沈老师勃然大怒。
他对安溪怒吼:“安溪你干什么!?竟然殴打同学!”沈老师上前一把推开了一脸懵逼的安溪,然后把“惊魂未定”的谢忧扶了起来。
“老、老师!不是我,我没有打她,是她打的我!是她自己坐到地上的!不信你问其他的同学。”
安溪手忙脚乱的跟沈老师解释,可她越是手足无措,就越是显得她心慌。
而且刚刚沈老师都已经看到了“全部”,再加上安溪平日里确实是喜欢欺负同学,他自然是选择相信他眼睛所看到的。
从看见安溪的那一刻开始,谢忧就料定了她在班里绝对是那种惹人讨厌的女生,所以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演戏。
“安溪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哪个大亨的女儿,在我这里,你不过是个学生,所有人一样的平等!”
沈老师指着安溪的鼻子怒骂,这个安溪,总是蔑视他的规矩,以前是没抓到她,现在总算抓到了,一定得好好的教训才是!
这种戏码安溪从前其实也会在沈老师面前上演,只是她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谢忧这个新来的,用自己惯用的招数整了自己。
“算了老师,安溪可能是不懂事吧,不能怪她。”
谢忧抓着沈老师的手臂柔声细语的说道。
看着安溪这副欲哭无泪,欲辩无言的模样,她就觉得快活。
世界上会有好人被欺负,就是因为这些坏人太嚣张!也是因为好人从不反抗。
从前她不懂得反抗,让自己家破人亡,还屈居人下,任人侮辱,可是现在,只要是让她不好过的,她也不会放过。
沈老师回头看向谢忧,想安慰她一下,可一转头,就对上一双目光潋滟的眸子,那双桃花瓣一般的眼睛,轻轻的颤抖的睫毛……
嘴唇是那种火红的妖艳,独特的笑唇让她看起来好像永远都是似笑非笑,魅惑迷人。
沈嘉雲画过很多的人物,不管是多么美丽的人,或是英俊,丑陋,平凡,他自认为已经不会对美的东西太过心动。
可是当他对上谢忧那一双饱含深情和坚定的眼睛的时候,他还是沦陷了。
就像是走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里,一阵清风卷着麦子的清香拂过脸颊,又像是干涸了枯井,又被一场瓢泼大雨填满一般……
此刻他就沉浸在那双眼睛里,外面的一切,仿佛已经与他无关。
“老师、老师?”谢忧伸出玉手在沈嘉雲眼前晃了晃,才总算让他回过神来。
“啊,啊?怎么了?”
“额……我说,不如先上课吧,这样一直揪着安溪同学不放,您多骂几分钟,大家耽误的时间就多了,为了这种事不值得。”
谢忧这话里有话,明显就是在说为了安溪这种人浪费时间不值得,安溪自然也听得出来,可是碍于沈老师在这里,也不好发作,只能握紧了拳头,任由指甲陷进肉里。
几个男同学上前把教室整理好,然后开始上课。
谢忧虽然是第一次上沈嘉雲的课,可是她的天赋却是不可小觑,课堂上的发言,每一句都是创意满满,受到了沈嘉雲的大力夸赞!
而一旁的安溪,因为嫉妒讨厌谢忧,一直没有认真听课,被骂了好几次。
两节课终于结束了,课后的同学们都各自有各自的事情,三五结群的离开了学校,只有柔弱的安悦被留下来打扫卫生。
谢忧刚要走,就看见了连消毒水都不会喷的安悦正艰难的在打扫卫生,看着安悦那个笨拙的样子,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听到了谢忧的笑声,安悦回头看向谢忧,一脸的呆萌,大大的眼睛加上樱桃小嘴,白皙的皮肤真的异常加分,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可爱的萌妹子。
“你,你会不会用这个东西啊?我研究了好久,也没研究出来唉……”
说着,安悦还拿着消毒水喷雾器晃了晃。
“哎,不要那样子晃来晃去,过来,我帮你。”
想起谢忧刚刚教训姐姐安溪的样子,安悦有些害怕的咽了一口口水:“你,你不会像教训姐姐那样教训我吧?”
谢忧失笑:“笨!你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教训你干嘛!你姐姐安溪她说的那些话你也应该听见了,你说说,她见都没见过我,就在背后污蔑我,该不该教训?”
安悦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谢忧的话,心里也觉得很认同,之前安溪在说谢忧的坏话。她就想阻止了,只是她怕又要挨骂,所以就没管,却没想到会被谢忧本人听到了。
谢忧一定很难过吧?
“对不起啊,姐姐她……她因为妈妈不在了,所以脾气不好,你别太怪她,也别难过。”
“难过?我不会难过的,我已经教训她了,就不会难过了,反倒是你,怎么好像总是被你姐姐欺负?还有,今天的值日生不是你和你姐姐的吗?怎么就你一个?”
其实刚刚下课她也注意到了,安溪好像很不想理安悦,下课了也总是跟别的女生混在一起,从来不管安悦,就连打扫卫生,也都是安悦在做。
“嗯……姐姐她,她身体不好!”
“可是刚刚她跟我吵架的时候,可是很厉害呢!”
安悦本来还想替安溪辩驳,可是想想,又觉得安溪根本不用自己辩驳,她本来就是那样子,也从来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