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安西被拉走,墨承泽无动于衷,连头也没有偏一下,对安西的求助视而不见。
安西被带走后,墨承泽仍旧执着的站在门口,阴影遮挡住了他大半个身体,包括他的脸。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怎么,墨先生,需要我亲自请你出去?”左华轩淡淡的说,刻意加重了那个“请”字,房间里的气压低的可怕。
他对一切任何抱着对自己的菀白有不同的想法的人一向不太友善,尤其是眼前这个人,想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我还没有跟左华轩说墨承泽想对我下药的事情,不想说也懒得说,一想到昨天晚上,还心有余悸。我也不想去看墨承泽,乖乖的缩在左华轩的怀里,一不小心碰到了身上的淤青,疼得倒吸冷气。
墨承泽沉默了很久,从黑影里站了出来,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终于开口了,一字一顿的道,“左华轩,如果你对菀菀不好,我一定会不顾一切把她从你身边抢走。”
“就不劳墨先生痴心妄想了。”左华轩皮笑肉不笑。
“……”墨承泽定定的看着我。
左华轩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干脆把我整个人包了起来,包的严严实实,只让我露出一对眼睛,还很幼稚的挑衅般的瞥了一眼墨承泽。本来就很热了,还被裹成这个样子,我委屈的瞪了他一眼。
墨承泽还是走了,而且走了就没有再回来,我从此以后就真的没有再见过他一面。
几个月弹指一挥间就过去了。
因为我自己本身不喜欢吃鱼,所以一年也很少吃一次鱼,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被妈妈按住头吃才无可奈何的夹两筷子鱼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变得疯狂嗜辣,明明吃不了辣,还非要吃。小红和妈妈两个人都拦不住我像自虐一边吃辣一边流眼泪。
妈妈忧心忡忡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辣的脸都红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有些欣慰的道,“小白啊,你知道吗?妈妈当年怀你的时候,也是一个劲的吃辣……”
“什么怀……?”我眨了眨眼睛。
小红刚好从厨房走出来,手上端着一大碗白白的鱼汤,鲜味扑鼻,我刚好坐在下风口,独属于鱼的鲜味扑鼻而入,我立马捂住了嘴巴,起身跑去厕所。
“……啊?”小红没想到自己一碗鱼汤能有这么大的威力,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后连忙放下鱼汤,跑到厕所,但是门已经被我关上了,只能隔着门担心的问,“菀白,菀白,你怎么了?”
妈妈担忧极了,一直在拍门,“小白,你开门,别把自己锁在里面。”小白这是怎么了?
我双手撑在洗漱台上,感觉胆汁都要被我吐出来了,恶心感一点也不减,总感觉那碗鱼汤一直在我的周围绕来绕去,一想到刚刚那碗白白的鱼汤我就……
呕!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因为也实在没有东西吐了,最后一直在干呕。最后我整个人差点瘫坐在地上,艰难的把洗漱台清理干净,头晕的很。
妈妈和小红在门外简直要急死了,我开水的声音太大,她们也听不清里面的声音,只能一直敲着门。
等我终于把门从里面打开,两个人都被我吓了一跳。
“小白,你的脸怎么这么青……”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又反冲回厕所,“哇”的一声又呕了出来。
妈妈赶紧帮我拍着后背。
完了,这下恶心惨了,我悲哀的想。
因为挤不进来了,更怕菀白一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止住又吐。小红只能忧心忡忡的站在外边,脑子里闪过那碗鱼汤和我最近疯狂嗜辣,再加上之前我和她抱怨总是腰疼……
“菀白,你是不是怀孕了?”小红一语惊人。
“怀什……呕!”我的心猛的一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恶心感直顶嗓子眼。
吐了个昏天暗地,等我躺到床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散架了,眼睛里转悠着星星。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小红那句话。
怀孕?
怎么会怀孕……就那一次啊。
再说了,我生理期……等等!好像两个月没来了!
等一下!
不会吧?!我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的肚子,久久不能回神。
妈妈显然欣喜若狂,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的按下一串数字,那边一接通,立马道,“哎,小轩啊?小白她好像怀孕了……”
我立马起身,瞪大了眼睛,赶紧扑过去抢妈妈的手机。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呢!我就刚刚吐了一下,不能这么草率的就认定我怀孕了吧?这前后还没到半个小时呢,怎么电话都打上了!
妈妈笑眯眯的躲过我,在唇前竖起食指,让我安静点。她电话这边还没挂下呢,楼下就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由小到大,越来越近。
不是吧?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趴在窗上往下看,熟悉的黑色SUV正在飞快的逼近,开的跟当初那辆红色的超跑一样,飞快逼近。
……真的不怕被交警抓吗?我叹了一口气,缩回床上挺尸。
你们随便吧,随便吧,开心就好,不用管我。
不到三分钟,左华轩就出现在了卧室门口,笔挺的西装上难得有了皱纹,看起来应该是一接到电话就急匆匆的往家里赶了。看到他脸上挂着的笑容,我也忍不住牵起了嘴角。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左华轩的情绪这么清晰的表现在脸上。
“小轩,回来了?”妈妈乐的合不拢嘴,乐呵呵的道。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怎么一个二个就跟认定我肚子里真的有个孩子一样。我不是想泼冷水,只是觉得希望越大,到时候失望越大,于是忍不住道,“也不一定……”刚开了个头,话就顿住了。
左华轩的身后走出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二十来岁的样子,很年轻,最好看的就是那一双上挑的梅花眼了,勾人心魄。他对我友善的咧嘴一笑,白到反光的牙齿晃的我眼睛疼。
左华轩发现身后的人迟迟不上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个男人,薄唇微启,吐出三个字,“张斯文。”其中威胁的意味不明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