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孟伯,您不住在这里吗?”不对啊,孟伯要去哪?
孟伯笑着摇摇头,“我住在另一栋别墅里,离着很近,你要是有事找我也可以,我会立马赶来。”
自从左华轩长大以后,不必事事都需要他的时候,孟伯便一直是住在主宅外的,虽然左家的人从不介意他住在主宅,但孟伯还是坚持住在外面。
就像这些别的女佣,过了12点,也是要去到别处住的,明天一早再过来主宅。只不过他老了,身体也不如以前好了,又得左家老爷子和少爷的器重,可以早退回去休息罢了。
哪有让一位老爷爷大晚上因为自己赶过来的道理?我连连摆手,又说:“孟伯,我送你吧。”
孟伯先是拒绝了我,见我一再坚持,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让我送他到了门口便让我回去。我无法,见到几个早就在外等候的保镖上前跟在孟伯身后,这才放下心来,也没有再送,只是目送着他慢慢离开。
正如孟伯所说,其实两栋别墅所离的并不远,也就是走十来分钟的时间。
我回到屋里,已经有人替我打开了电视,里头正上演着感人的泡沫剧。其实我在家是从不看电视的,比起看电视,我更愿意跟朋友去影院看电影,或者在家打打游戏,再或者出去逛逛街,实在闲的慌了还会干脆拿出笔记本工作。
看那些女佣站在一旁,我招呼她们过来。
“太太,有什么事情吗?”一个年长一些的女佣过来了,问我。
“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坐着吧,站着不累吗?”我摇摇头,说。刚才进来的时候因为光顾着看周围了,没太注意到这些女佣,但看她们连孟伯走了,在我这个刚刚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也依旧站着,想来也是站了一天了。
我还是不习惯,所以我更希望她们坐下,陪我聊聊天或者…一起打牌都行啊!
对了!打牌!我立马问她们,“这里有牌吗?”
正难为的女佣闻言一楞,努力的想了想,发现的确有,点了点头,对我好奇的打量着。
这位太太好像很和善啊?虽然少爷从来没有往家里带过女人,但是她也知道现在像少爷这样身份的人都不太好相处,尤其是那些千金小姐脾气似乎都不太好,而自己之前就是在南家被辞退的。
我一拍手,开心的说:“都拿过来,我们来打牌。”
漫漫长夜,没有人一起玩怎么行?打牌就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在家里,迟皖清是坚决不和自己打牌的,并且屡次嘲笑自己牌技太烂,明明就是他自己不会打牌,不肯玩怕输,还非要嘲笑自己!
“打牌?我们?太太这…这不合规矩。”女佣更加难为情了。
其实左家没有什么明定的规矩,只是每一个在豪门呆过的佣人都心中自有一套规矩,反正和主人一起打牌这种事情就没有在别的地方发生过。
“能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我眨了眨眼睛,问她,“你叫什么?”
“太太,我姓辛…”我点点头,“那我可以叫你辛姨吗?”
“这…”她显然有些不安。
“好了好了,辛姨你会打牌吗?”我打断了她,问。
其实几句话的交流下来,我发现辛姨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心里对她并不讨厌,反而很喜欢她。
辛姨犹豫了一会,还是点点头。
这就好了嘛,会打牌的都是一家人。我让她去拿牌,又回过头问别的女佣,“你们会打牌吗?”总不能两个人打牌,先不说能打什么牌,而且这样把别的人晾在一旁,也不好啊。
有开心的事情,大家一起参与,这多好!热闹也好玩。
剩下的几位女佣比辛姨年轻多了,看起来都是二三十岁开头的,听了我的话,没有犹豫多久,立马就回道,“会!”
好了,打牌大军集合完毕。
我跳下沙发,把电视机关了,两张桌子被并到一块,懒得去搬那么多椅子,干脆就盘腿坐下去,示意她们过来。
“你叫什么?”我问我旁边的一个女佣。
“太太叫我小红就行。”她笑着说,有着两个酒窝。另外两个女佣也先后说,“太太可以叫我小蓝。”说话的那个女佣的眉心有颗痣。
“我…那太太叫我小绿好了。”小绿的头发是卷的,一圈圈的搭在脑袋上很可爱。
只是…
“为什么是红蓝绿?”我傻眼。
“方便太太记。”小红说,小蓝小绿也跟着点点头。其实你们说别的我也可以记得住啊,为什么要藐视我的记忆力!虽然好像自己的记忆力的确不怎么样…
算了算了,小红就小红,小蓝就小蓝,小绿就小绿,我刚好也叫小白,我叹了口气。
辛姨已经回来了,手上拿了两幅新的扑克牌,见我们四个人盘腿而坐,愣了愣,才说:“少爷不玩牌,这些是项助理拿来的,说是太太可能会用上。”
项磊简直是我的知音!我感动的点点头。
不过现在有点尴尬的就是,五个人怎么玩?
辛姨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把牌给了我,自己退到了后面,“我不会玩牌,你们玩就好,我来…记分?”我想了想,也行。
于是一晚上四个小时,红蓝绿白四人一起打了一局又一局,从一开始的约束到后面的放开,我们已经能互相笑着拆对方的牌了。
很快就到12点了,我再怎么留也留不下她们,只得看着她们离开,一人凄凄惨惨的又打开了电视。
还是那个无聊的电视剧,我关掉了电视,又起身去洗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快要1点了。
左华轩真的不回来吗…我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说实话,我还是不解。
明明以左华轩的身份,他可以找到无数个比自己好上千倍万倍的女人,为什么偏偏就选中了自己?
算了,既然来都来了,就不要再想这么多了。
今晚的月亮很亮,我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