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往后退了两步,还没来得及再退,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按在了墙上。
“你干什么?”我低低的问他,不住的往四周瞥,紧张的不行。
这里可是医院!
“怕什么?他们看不见你。”左华轩风轻云淡的说,满不在乎的样子。
是看不见我了,因为你帮我挡住了,可是他们能看见你啊。
你好歹还是左氏的总裁!
万一被拍到了照片,第二天早上你就能红遍大江南北。
我刚想认真严肃的跟他讲一下事情的严重性以及后果的惨烈性。
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堵了回去。
“他们不敢。”左华轩知道我在想什么,风轻云淡的说,还空出一只手帮我把散下来的头发理到耳后。
…万恶的资本主义。
我恨恨的暗骂道。
“考虑好了吗?”他问。你愿不愿意做左太太?
“你…别乱说。”我不相信他的话,也不敢相信,扭过头去不看他。
生活不是小说。
哪有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天天上演。
就算有,这个幸运儿也绝对不是自己,天天一副清汤挂面的谁看得上啊…
脾气也不好,急了还会咬人。我开始反思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有一瞬间误以为左华轩真的喜欢自己。
果然是单身久了吗?都出现幻觉了,我有点伤感。
他把我的脸掰了回来,不让我我挣扎,严肃的看着我。
我被他盯的更加不好意思了,脸颊浮上霞红,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别这么看我,我害羞…”
说完之后顿时后悔。
天哪…我说了什么。
什么害羞不害羞的,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心里虚的慌,强行镇定下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想试图给他营造出一种迟菀白其实一点也不紧张,不可能会害羞的假象。
但我拙劣的演技,很明显骗不过左华轩。
他不语,定定的看着我。
我更加慌乱,不甘示弱的回看他。
其实我发现,在面对我的时候,左华轩没有看起来平常的高冷和气势迫人,仿佛钢铁转为绕指柔。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好羞耻。
啊呸。
好变态。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滚烫的厉害,更加慌乱了,僵硬的用手扇了扇风,干笑几声,“哈哈,好像有点热。你看,我一热就容易脸红。”这是我最后的垂死挣扎。
左华轩的目光随着我的动作移动,最后定在了我的右脸上,手抬了起来。
不是吧,一言不合就要打人?
还是打脸?
我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自己接下来的悲惨。
但下一刻,只有人轻轻的碰了一下我的皮肤。
“疼吗?”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担心和心疼。
转而怒火,眼中戾气横生,“谁打的?南娇倩?还是南菀如?”
我心中一暖,莫名的鼻子发酸。
最受不了的就是当你好不容易压下所有的委屈和难过的时候,别人的一句关心。
眼泪会忍不住的。
“不疼了。”我笑笑,打心底感激这个带给我许多温暖的人。
不管怎么说。
在电梯里安慰我的人是他。
在车上替我擦脸的人是他。
为我放下公司的事情,赶来医院帮我解决了所有事情的也是他。
强大的让人安心,温暖的让人不舍。
一次次的帮助,我应该怎么还?
左华轩见她不说到底是谁打的自己,沉默不语,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以后总会知道的,到时候替她报了这一掌也不迟,左华轩又摸了摸我的脸,动作轻柔的让我觉得发痒,他想了想,说:“我让人给你送药过来。”
我也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摸不到凹凸的红肿了,心里知道大概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估计只剩下一个红印子了,也难得左华轩还能看出来,推谢道,“不用了,我回去找冰袋再敷一下就好了。”
左华轩不理我,想起自己车上还备了一支药膏,从我身上起来,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往地下车库走去,解释道,“我车上还有一支,先用着。”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睛不住的往相交的两只手上瞥,心里居然有小小的高兴。
好像,左华轩是不是对自己太好了一点。
还是说,他对谁都这样吗?
我忍不住问,“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他脚步不停,转过头来,笑了,“不,只对你。”
…脸又在发烫了。
我呼出一口气,乖乖的跟在他身后,低头盯着他的脚后跟。
很快就找到了那辆车,还是那辆黑色的SUV。
听说开SUV的男人都比较稳重…?我胡思乱想。
他开了门,我手上的温热一下消失,只残存余温,我略微失神的盯着那块皮肤。他弯腰探身进车,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了一只药膏。
“怎么了?”他问。
“没事没事。”我像是被抓包的小孩,立马连连否认,尴尬的不行。
像是一只兔子…左华轩叹了口气,自己有点像头大灰狼,把药膏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帮你上药。”
“我自己来就好。”我想接过那只药膏,左华轩却手一翻,往上一举,就是我连垫脚都触碰不到的高度了。
…身高碾压。
要不是因为太蠢,我简直想要跳上去摸那只药膏。
只为了证明自己可以的!
可以摸到那只药膏的,不矮!
“我帮你。”左华轩道。
…好好好,你帮我。我无奈的点点头。
你不帮我谁帮我?我连药膏都摸不到。
左华轩颔首,这才把药膏放了下来,摆在了我的面前,上面尽是我看不懂的文字,他伸出手,轻轻的捏住了我的下巴,把我的右脸往他这边侧了侧。
“其实我可以自己摆角度。”我忍不住提醒他。
他瞥了我一眼,扭开药膏盖,随着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草药香幽幽的飘了上来,说:“我知道,只是以后就没机会了。”以后不会再让你有上药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