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吃掉一个鸡翅包饭后,终于想起来自己后头还跟着一个左华轩,回头一找,目光就盯在他手上的鸡翅包饭不动了。“你不吃吗?”我问他。
左华轩看了我一眼,直接就把鸡翅包饭递了过来,无奈的笑着说,“吃吧。”
怎么可以这样子!
我什么时候说要抢你的鸡翅包饭了,这是莫大的侮辱!
我只不过……只不过是想问一下,对,就只是问一下。
毕竟这么好吃的鸡翅包饭,毕竟抵了一份份子钱的鸡翅包饭,贵重的很呢!
“我不吃,你快吃。”我可耻的差点忍不住伸手去抓,连忙撇过头。
“那我吃了?”左华轩一挑眉,见我态度十分的坚决,这才把鸡翅包饭收了回来,末了,又问了我一句。
“不吃!”你再问下去,我就不保证自己还能控制得住我自己了!
左华轩这才慢吞吞的咬下一口,眼里满是笑意。
我拉着左华轩向下一家进攻,一路有很多卖小吃的老板和老板娘,看见我都会打个招呼,然后在看到我身后的左华轩的时候,又会打趣道,“呀,小白。”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等找到那家大排档,我们几乎都走到了小吃街的尽头。按理来说,大排档应该建在这中间,这样吃的人才会多,可是偏偏这个大排档就建在了最后面,名字也懒得起,就挂个大牌子,上面刻着大排档三个大字就没有了。我和白姗那次也是因为来的太晚,所以小吃街几乎都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我们不死心的找了半天,终于看见一家大排档。
之前问老板,“你为什么不建在中间?”老板一边掂着勺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因为建在最后看起来比较独一无二。”我们本来以为老板是个性情中人,不在乎生意红火还是惨淡。
知道有一次,我和白姗偶然得知小吃街的最后头的铺面是最便宜而中间的扑面是最贵的,两个的价格几乎是天壤之别。
是啊,独一无二,其实根本就是因为没有钱租中间的店铺位面吧!
不过好在老板和伙计的手艺实在不错,很多人慕名而来,生意反而比那些建在中间的大排档好多了。
今天大排档的生意也是一样红火。老板今天没有掌勺,而是站在前面收钱,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向我,“来了?”
“大许,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惊讶的问。
他在听到“大许”这么个称呼后,眼角无法克制的跳了跳,过了会,放下了手里的账单,说,“……也只有你每次都要拨一下挂在门口的风铃。”
“风铃?……哎,忍不住嘛。”我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有点尴尬的啊了一声。绞尽脑汁的去回想,似乎刚才自己在进门的时候的确有一个抬手拨什么东西的动作?
……这只手很明显有自己的想法啊。我瞪了一眼自己的左手,简直恨铁不成钢。
我都不知道我拨了什么东西,不过大许都这么说了,那就当作是风铃吧。反正不是我拨的,是我的手,和无辜的我没有一点关系。
一点也没有!
有也不承认!
不过,门口挂着的那个风铃,可是大有来头。
在和大许混熟了以后,我和白姗就经常来他的大排档吃饭。有一次,因为白姗有伤心事,我陪着她喝了不少的啤酒。白姗本来自己酒量也不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坚信借酒消愁这一句话,硬是拉着我喝。结果两个人没喝多少,就开始晕乎乎,刚聊了两句,“嘭”的一声头砸桌子就睡着了。
凌晨四点多,我艰难的撑头起来的时候,大排档的人早就散光了,除了我们两个这一桌,别的灯也早就熄灭了,一片漆黑。大许在坐在我们面前,身上的外套失踪了。我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吓得猛的弹直了背。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低头一看,正是大许的外套。
我正感动呢,结果大许来了句你们还没付钱。我一边咬牙切齿一边tao钱包,结果一摸裤兜没有,再一摸上衣口袋也没有,再去翻包包,也没有。是的,我忘记拿钱包了。反正后面我死活没有叫起睡的比猪还沉的白姗,和大许讨价还价了半个小时,总算打消了他要我在大排档洗碗一个月来抵饭钱的念头,改成了帮他做一个风铃。
还不做完不给走!
“为什么要做风铃?”我曾经这么问大许。我以为他是一个文艺的人,结果大许来了一句,“防贼。”
……好的,你赢了。我苦逼的在灯光下捣鼓了一个小时,天都亮了,才把风铃做好。因为是第一次做,而且毫无准备,那个风铃可以说是非常的……丑陋,虽然我自己也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必须要说实话。当我看见自己手里完工的风铃的时候,我差点就把它砸地上去了。
大许也很嫌弃他,拿了就柜子里塞。
这哪行?这可是我的心血!在我的严辞抗议之下,大许才慢吞吞的把风铃从柜子里拎出来,又在我的提议下,挂到了门上。反正这个大排档也破破烂烂的,配上我的风铃,毫无违和感,简直就是绝配!
可能是因为我的手曾经为这个风铃奋斗过一个半小时,于是在我的大脑都遗忘了它的时候,我的手却深深的记得它。每次来都要自己拨它一下。
话说回来……
“今天有柠檬鸭吗?”我兴奋的拉着左华轩坐下,撑着脸问大许。
大许做的柠檬鸭,是大排档的招牌菜。但是有没有柠檬鸭可以吃,完全靠大许的心情,他心情好,就有,心情不好,就没有。可以说是非常任性的了。
不过谁让大许有这个任性的资本呢。。
大许瞥了一眼左华轩,顿了顿,“有。”
左华轩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两个男人无声的在空气中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