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朔点点头,确实有点不同寻常,按照落罗相爷的脾气多半没那么轻易放过昨天让他出丑的罗瑞儿,没想到今天还有了赏赐,确实是难以猜度。
“那么还有别的什么情况吗?”
应田摇头:“没有了!”
云朔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边的月亮,忽然听到打更人已经喊二更了,才说道:“你先回去吧,好好保护她!”
“是!”应田这才站起身出了门。
云朔叹了口气,最近好像很容易被那个傻丫头牵扯到情绪啊,现在他已经确认罗瑞儿那傻呼呼的样子是装的,如果她一直是在装傻,肯定舍不得让自己吃亏,那她身上那些伤疤是怎么来的呢?应田说罗瑞儿以前差点被打死,她这么聪明怎么舍得让自己被打死呢?
云朔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最后轻笑一声,想着以后还是见到她再问吧。
长清楼
今日又是莺歌燕舞,歌舞升平,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都忙得团团转,罗瑞儿身着云朔给她的那身衣服在这里转了好几圈,都没有看见塞娅丽出来,又坐在前厅等,也没有任何关于娅丽姑娘的消息。
最后她都有点不耐烦了,这才去问了一脸粉渣的老鸨,没想到老鸨正在二楼的中间位置带着几位新来的姑娘学习礼仪,旁边也有不少围观的,大伙一时看的热闹。
罗瑞儿探个头过去,听见老鸨正在讲娅丽姑娘的事迹,心里生出好奇,也站在围栏边听了起来。
“咱们娅丽姑娘,是长清楼的头牌,那是当年去宫里给皇上跳过舞的女人,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咱们娅丽姑娘啊,当朝的各个大臣家都去过一趟,没有一个是她没有门路的,而且前几日刘太傅家的刘公子在咱们长清楼丢了银两,也是咱们娅丽姑娘给抓到小偷的,至于用的什么办法,就看你们谁有本事去问问你们的娅丽姐姐,去好好的学两招喽!”
说完,老鸨就笑着看众人的反应,众人也是啧啧称奇没有一个质疑的。
罗瑞儿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嘲讽,在这古代最会做营销的还是青楼里的老鸨,因为没有人会认真去计较一个妓女的功过得失,反而是该让步则让步,因为身份在那里。
路人对妓女计较则是不大度,普通人家的女子对妓女计较也是不大度,达官贵人对妓女计较更是不大度。
老鸨看着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也知道他们心里各自都有了计较,对塞娅丽在这里的地位也有了了解,就想着自己已经忙完了,剩下那些麻烦事就交给培训的婆子,自己该干点啥干点啥去,却没想到一从人堆里出来就被一只手扯住了衣服。
罗瑞儿抓住了老鸨的袖子就往围栏处扽,老鸨吓的一脸惊恐,出了人堆儿,才认出来是那日消费了三千银两的萧公子,因为那个银票的关系,让她对这为公子格外的关注,老鸨瞧清楚了人这才忙赔上了笑脸。
“萧公子啊,最近没怎么见面,我还以为您都把我们长清楼的姑娘们忘了呢!”
罗瑞儿顺手在旁边桌上拿起一把白扇,轻轻的给自己扇起来,看起来还真像是翩翩公子的那副架势,但是这数九寒天这一动作就很傻,老鸨脸上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
“不知塞姑娘在哪里呢?”罗瑞儿眼神盯着房梁的位置,装作很不经心的问道。
老鸨用手中的美人扇遮嘴一笑,说道:“实不相瞒萧公子,今儿个来找我们娅丽姑娘的人已经不下十个了,可是娅丽姑娘今日不在这儿啊,就算公子、大爷们翻破天来,也找不到她呀!”
塞娅丽在这个青楼里能那么多年长久不衰靠的还不是老鸨的精心打造,要是没有个把门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歌妓名伶都不能长久。
对于这套说辞,罗瑞儿听的耳朵都烦了,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她去哪里了,因为娅丽说过我是她的朋友,以后我来了就直接上去找她就行,那我上去了啊!”
“唉,萧公子那可不行,那能让您直接进了我们姑娘的房间呢!”说着老鸨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我实话跟您说吧,咱们塞姑娘啊去八王爷府上了,是四王爷给叫过去的,本来娅丽姑娘还是没想去的,但是心底里还是想见见没那个貌美如花的八王爷这才去了。您要是非得找娅丽姑娘,那您就直接去八王爷府上吧!”
说完老鸨就哈哈大笑着走开了,罗瑞儿听的一头雾水,看来是四王爷叫了娅丽姑娘去了八王爷家,然后娅丽姑娘本是没想赴四王爷的约,但是想看八王爷所以才去的……
如果她想去凑那个热闹,该用什么身份去呢?根本就没有身份说得通,所以说还是换个地方玩儿比较好。
罗瑞儿摸了摸袖口的碎银子,掂了掂分量,感觉够玩儿上一壶立刻改道去了赌坊。
上次去的那家市井气太重,这次罗瑞儿在那条街上逛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就很高档的,无论是从外边门前立着的两座石狮子,还是牌匾上的烫金大字,看上去都很高档,罗瑞儿挑挑眉心里想着看来今晚能给莲蓬她们加菜了。
在这个买定离手的世界里,罗瑞儿一向都是金银的刽子手,截断它们的喉咙。
这里的赌桌也分三六九等,有上好的玉石桌,非千金难近;有上好的楠木桌,百金即可;有红木桌,几十两碎银子便可;还有木制茶水赌局,几文钱只赢不输就能杀好几个来回。
而且这里是非常有规矩的只有庄家才能摇色子,但是茶水桌来玩乐呵的就没有讲究,自己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
罗瑞儿看了一圈,发现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就是上边的玉石桌,因为都是有钱人赌着玩呢,想怎么玩怎么玩,反正有的是钱,输赢不在乎。
而最有技术含量的竟然是茶水桌,因为一个中年人正在认真的摇色子,还在教大家辩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