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爷子那里出来,这苏乐现在的头脑很乱,可以说是乱的一团糟了,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可是能怎么办,这样的事情而且也不知道那老爷子说的是不是事实,如果真的是事实,自己也是没有办法阻止的,这样的何魅生,太可怕,可是处在这种情况之下的宁拂尘,才是更加的危险。
该怎么做,该怎么办才能去帮助宁拂尘?
苏乐的眸子开始溢满了痛苦。
中元节宴会自然是开始毫无让人奇怪的展开了,这一次,煜和的节目在压轴,苏乐坐在煜和身边,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安静,更多的是因为,苏乐在走神,而现在,各路人马正在向庆太后祝寿。
宴会在继续,虽然刚刚因为祝寿的一番话已经暂停了半晌。
“皇上,今日既然是太后娘娘的寿宴,愿意以一舞为太后贺寿。”这便是洛蝉,贵妃的亲妹妹,从位子上站起,面上笑吟吟的说道。
皇上看了一眼洛蝉,见她的眼神都在何泽身上,随即了然,“朕准了,洛蝉你既然要舞那便舞吧。”
洛蝉见皇上允许了,于是便从丫鬟那儿披上了一件外衫,手里持着一把凉扇,脚步端庄得体的走下台,站到群臣之中,对坐上的皇上和太后弯下一腰,盈盈浅笑间已经走了步伐。
凉扇在她手中挥收自如,再配上她的舞步,真堪称得上是天人之舞,旋转点地,这种标准动作完全难不倒她,加上周围丫鬟粉衣相衬,更显得苏凉像是群花之中最娇嫩的,闭月之貌,真乃是人比花娇。
众大臣在座下都是十分惊叹,这洛蝉,真的是很有才华,这一舞真正的是娇艳无比。
太后见到自己的侄女这么有心思,也抿嘴一笑。
洛蝉不知是真的无意,还是假的无意,转着转着,步伐可是离这何泽的这一桌越来越近,身子都快贴上何泽面前的桌子上了,大家看着看着也都明白了。
这喜欢的小小心思,还如此明显,怎么会看不出来。
苏乐看着洛蝉借着一舞来借机接近何泽,这心里,其实已经乐翻了天。
而且洛蝉回眸盈盈浅笑间都是看着何泽的,她转头去看那边的何泽的表情。
何泽这人现在可沉得住气,倒是面无表情,只是稍微眉间一皱,而后把桌子顺带人都往后挪了挪。
这一举动平白无故就是给洛蝉的自作多情倒了凉水一浇。
洛蝉暗自气恼,却不表现在脸上,依然自顾自的舞着,只是这次又转到了何泽的面前。
正讶异她想做什么,就看见她的一抹纤腰柔柔一倒,竟倒在了何泽的怀里。
何泽则被吓到了,洛蝉的一双手臂当众之下就挽住了何泽的脖子,这可是,当众勾/引啊。
苏乐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那边的何泽该有什么反应,出乎意料的是,这何泽现在的反应很淡定,淡定的让苏乐想着是不是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阴谋,转眼就看丫鬟转身倒了一杯水,这水凉透了,直直的浇在了这洛蝉身上,想也是知道这是谁的做法。
于是洛蝉压低了脸,愤愤的,她对着皇上道:“洛蝉先下去梳洗一番,还请皇上和太后娘娘见谅。”
说完也不等皇上下令让她离开,自己就急匆匆的带着一个丫鬟,一路低着头走了。
见洛蝉知趣了,何泽朝宁拂尘比了个胜利手势,宁拂尘只是浅笑,却是在用余光小心的打量着苏乐,他想她了,却还是要在这种大型宴会才能看到她。
众大臣对于洛蝉因为这丫鬟的一杯水没有得逞,觉得有些戏剧化,不过,这洛蝉的胆子也太大了点,这么多人,她就敢这么……咳咳,这下大家都知道了,那个洛蝉,也真的不是什么好惹的。
太后则摇了摇头,这洛蝉真的还是对那个何泽不死心,这年轻人的事情,罢了罢了,只是洛蝉怎么着的都还是她的侄女,她也不想看见洛蝉输给何泽输的太惨。
皇上是暗自思量,这洛蝉,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虽说如此,那个给洛蝉倒水的丫鬟,真的叫他大开眼界,大宴之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还能这样胆子大的给洛蝉浇凉水,这人,自然是风尘。
这性格,出乎普通女子,当真是一个有谋略的女子。
洛蝉梳洗的速度也很快,洗了把脸,又补了补妆,整理了下就又回来了。
等她再次到场的时候,正在表演七王妃为太后贺寿准备的曲子。
七王妃便是余悸,传言中的痴傻女子,声名极其不好,七王爷一副绝色之貌的美名,就这么给一个傻女玷污了。
今日若非是太后的大宴,否则,七王爷怎么会带上她。
痴傻是痴傻,这七王妃的容貌,当真是惊天的绝美之姿,柳儿眉,标准的勾眸,巧鼻,樱桃唇,加上鹅蛋脸,要是不是个傻子,那就真的完美了。
余悸在刚刚就在瞧何泽那一桌,当看到洛蝉带来的歌舞的时候,她嘴角勾起诡异一笑,原来,上次宁拂尘来找她,当真是为了这何泽这件事情啊。
七王爷注意到余悸的不耐烦,嘴角勾起弧度,笑道:“你今天不是说要给太后表演一曲吗?还不去。”
他不觉得这样的女子会什么曲子,大不了也就是给他丢个脸罢了,反正娶了她就是给自己丢的最大一次面子,现在,余悸一个傻子,他也不想说什么了。
余悸用诡异的眼神看了一会儿七王爷,而后抿嘴一笑,“好啊,阿轩说去我就去。”……
果真是个傻子,七王爷头疼的听到这个称呼,已经是第几次了,他这个最出名的头牌王爷,现在居然被人称为阿轩,真是气肺啊。
余悸很懂礼节的下座弯腰,然后让人把琴摆来,刚要弹,这后面进来的于家五小姐就到了,见是当朝的第一傻女在贺寿,掩着笑,故意磨蹭走慢着点。
她之前在苏乐那里吃了拌头,也好,现在在这个傻子身上吃回来。
反正素闻七王爷很讨厌这个傻子,她出了气,七王爷肯定不会帮这傻子,相反,还可能感谢她呢。
这么想着,于墨就看了一眼那洛蝉,洛蝉的眸子微微凝滞,倒是也懂了,“哟”了一声,来了开场白。
“没想到这七王妃还懂得弹曲子呢,来,跟姐姐说说,你弹的这是什么曲子啊,莫不是大街上孩童唱的曲目把,呵呵。”
这么名目张胆的嘲笑和讽刺,居然没有一个人来阻止,想必,这于墨和洛蝉平时就是这么娇惯了吧,苏乐暗自想道。
苏乐其实猜错了,这洛蝉虽然是太后的侄女,平时倒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除了今天的对三王爷投怀送抱外,平时还真的就没有做过这一类事情。
而对于七王妃的受辱,大家往常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一来,余悸只是商人之家,当初就是凭着万贯家财才得以让皇上赐婚的,二来,这七王爷不喜欢七王妃,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三来,这七王妃本来就是个傻子,平时逗弄逗弄,大家也就当没看到了。
今日照样,就算是太后的宴会上,这洛蝉和于墨这么逗弄,大家也都没吭声。
倒是苏乐有点看不过去,她没有想到这七王妃跟现在的宁拂尘这事有关系,倒是觉得这么欺负人是不对的。
暗自对身边煜和问道,“这七王妃……”
她虽然之前了解过一些,可是这七嘴八舌的八卦事,她也没听得多少,对于全朝上下都知晓的,这七王妃是个傻子的事情,她就不清楚。
只知道七王爷是王爷中长相最为出众的,其余,她还真的没了解多少。
见苏乐像是对这件事情不大清楚的样子,身侧的煜和很好心的解释道:“这七王妃,是余悸商户的女儿,因为余悸家是有钱的商人,所以,皇上就把这七王妃赐给了七王爷,但是,这七王妃,虽然人长得美,但是却是个傻子……”
“也因为如此,七王爷不太喜欢她??七王妃的地位也很糟糕?”苏乐问道。
煜和点了点头,算是对她的问号划上了句号。
苏乐听完就略有所思的看向台上的女子,她的美貌真的是世间少有,可惜,居然是个痴傻女子,当真是很可怜,而且,这么被欺负,要是她要是清醒了,是不是会对此感到愤恨?
只见余悸的反应出人意料,“姐姐,你等我弹了就知道,到时候姐姐还认为是孩童之曲,那可就不是我的错了。”
这余悸的傻,就是说话间像孩童一样,据秦家父母说,这余悸,小时候摔过一跤,从此以后记忆就停在当时,对任何人都是自称我。
七王爷虽然奇怪为什么余悸对他就是自称我,但也没想到哪里去,她的心智是小孩子,当然是奇怪一点点了。
于墨对于余悸的话,嗤之以鼻,显然是对她的话很不相信,一个傻子的曲子能好听到什么地步?
想到这里,她缓缓走回位子,就看这傻子是如何丢脸好了。
在这种气氛下,苏乐的好奇心也被调动了起来,她也想要早点听到余悸的曲子,想看看余悸是否真的像传闻中的那么傻。
而且,余悸的眸子里总是若有似无的流转着一种奇怪的光芒,真的不太像一个真的傻子。
余悸端坐在古筝前,手指轻搭在琴弦上,随着指尖一勾,一首高山流水,从她的琴音泻出,高山巍峨,流水婉柔,却奇妙的相遇在一起。
这曲婉转流音的曲目,好包含着古时候伯牙寻觅钟子期的喜悦,一曲高山流水觅知音,正如秦怡蝎两手随性弹着这首曲子,眼神却定定的看着苏乐,不是看着七王爷,却是看着苏乐。
确定这首高山流水,很有可能是在借机弹给自己听的,苏乐吓了一跳。
她跟这余悸从未有过交情,怎么余悸就弹给自己听?
而且她的眼神,像是有许多疑问想要提出一般,这更让苏乐摸不清头脑。
一曲高山流水婉转绕梁,也让所有人对这个平日里觉得痴傻的七王妃另眼相看。
不管怎么样,能弹得出这样一首曲子的女子,再怎么痴傻都傻不到哪里去的,起码,刚刚挑衅的这于墨和洛蝉是弹不出这样的曲子的。
这首曲子,当然是获得了一概群臣的掌声,余悸很是礼貌的弯腰,而后将目光投向太后,盈盈一笑,“我祝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这一曲就当是我对太后娘娘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