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歌微微蹙眉,神情严肃:“慕容老爷,爱女,伤势并不打紧,只是脑内的有少量的瘀血,清除后便无大碍。”
原本一颗心还悬吊着的慕容海,脸上出现温和的笑。
“慕容小姐因为受到惊吓过去,近几日,怕会噩梦缠身。”
颜歌听脉时发现慕容烟的脉搏虽然平稳,可是呼吸有些急促,胸前好似有一团黑黑郁结之气,久久不能消散,才就此下的结论。
“这……”慕容海一脸茫然的看着颜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了什么,心急如焚的他,不停的在暗中摩拳擦掌。
“慕容老爷,我待会儿,给慕容小姐开一副方子,你在派人去医馆抓药回来熬制便是。”
听完这话,慕容海当下称谢。
而苏莲清则令花舞跟慕容府的小厮一同前去抓药,自个则独自留下来照顾慕容烟,慕容海本来心生芥蒂,后又思索着,假以时日还要多跟苏府有接触,便暗中令人查探。
临走时颜歌对着慕容海说道。
“慕容老爷,慕容小姐受伤的是头部,需要保持空气畅通。”说罢,他便回了医馆。
慕容烟的闺房里,苏莲清轻轻拧干了毛巾,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着她用着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轻轻的说道:“表姐,如果你不放弃,这将只是一个开始。”
“小姐,药熬好了。”
花舞端着刚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给我吧。”
苏莲清接过装有褐色的药碗,盈盈的走到慕容烟的跟前,跟花舞两人轻轻的将她扶起身,她轻轻舀起一勺药,放在嘴边吹凉以后,才送到她的唇边。
苏莲清小心翼翼的喂着,而刚刚喂进去的药,又从慕容烟的嘴角两边溢了出来。
“手帕。”
苏莲清对着站在一旁的花舞说道,目光依旧温柔的看着慕容烟。
“小姐,手帕。”
花舞掏出绣有兰花的手帕,双手呈递给苏莲清,她下意识的接过手帕,轻轻的擦拭慕容烟沾满药渍的嘴角,再接着一勺一勺的喂着。
苏莲清寸步不离,一直守在慕容烟到第二日早晨,太阳刚刚爬山树梢,一直沉睡的慕容烟缓缓的张了双眼,看见趴在床沿边睡着的苏莲清,被吓得急忙坐起身。
“你醒啦。”
察觉到异动的苏莲清揉了揉沉睡的双眼,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着坐在床上的慕容烟,欢喜的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醒来的慕容烟以为第一眼见到的会是龙舜天,没想到竟然会是苏莲清,当下就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冷冷的说着。
“表姐,你知道吗?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两夜了。”
苏莲清口气中充满了关切,满脸的疲惫,显得她有几分憔悴,同时也让慕容烟挑不出什么毛病。
“三天两夜?”
慕容烟疑惑的问着。
“是的,表姐,这都怪我,如果当时不是我提议要去钱府,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苏莲清的哈刚刚说完,她清澈的眼眸中包含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像是天上雨水,随时都会掉下来
“苏莲清——”
看着泪眼婆娑的苏莲清,慕容烟感觉甚是郁结,明明被吓的是自己,苏莲清怎么说的受伤的人像是她一样。
“表姐,对不起,都是我的不是,你还是打我几下,出出气吧,看着你这样憋着,要是再别出个什么病来,我怎么跟慕容舅舅交代啊。”
苏莲清吸了吸鼻头,在眼中不断打转的泪珠,终于随着脸颊落了下来。
“苏莲清,你别哭了,好不好。”
看着哭的一脸梨花带雨的苏莲清,慕容烟也不好冲着她发什么火,为了保持在面前良好的形象,她强忍着气,轻声说道。
“表姐,要是没有那件珍珠长裙,你根本也不会摔跤,不摔跤,也不会磕到脑袋,不磕到脑袋,表姐也就不会昏睡三天两夜——嘤嘤——”
苏莲清越说越激动,可是慕容烟依旧没有原谅她的意思。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我,而不是表姐。”
苏莲清抽涕的说着,表情难过至极。
“好了,苏莲清,其实,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慕容烟抿了抿嘴唇,强压着火气说道,如果不是碍于自身的形象,她早就破口大骂了。
“表姐,你说的是真的。”
苏莲清突然止住了哭声,激动的看着她。
“嗯。”
慕容烟肯定的点了点头。她这次的计划,本来是想将苏莲清单独引荐给龙舜天,让她俩生米煮成熟饭,只是没想到,这碍事的蛇群。
蛇群?
慕容烟目光上下打量着,坐在床边哭成泪人的苏莲清,她的个性慕容烟比谁都了解,苏莲清自幼怕蛇,所以,那日发生在钱府里的事情,肯定跟苏莲清没有关系。
看着苏醒过来的慕容烟,苏莲清比谁都还要高兴,吃早膳的时候,还因为心情好,特意的多吃了一碗。
“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离别时,慕容烟依依不舍的说道。
“表姐,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明天再过来陪你。”
站在慕容府花园里的苏莲清对着面带纱巾的慕容烟,温和的说道。
“哎,本还想多留你几日。”慕容烟声音有些哽咽。
“前面就是慕容府的大门口了,那里的风大,表姐,还是早些回去吧!”
苏莲清,梨涡浅笑,美丽的容颜,彷佛能抚平人受伤的心灵。
此后的一个月,颜歌时常亲自拜访慕容府,专程前去给慕容烟治病。
“花舞,今晚去京城各大坊间,制造出一些慕容烟命不久矣的传闻。”别院里的苏莲清对着轻轻的花舞说道。
这一次,慕容烟,就算你命大不死,至少也得让你掉一层皮。
“是,小姐。”
花舞领命后,马不停蹄的朝着京城各大坊间奔去,不出苏莲清的所料,慕容烟听到各大坊间流出来的闲言啐语后,气的又在床上多躺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