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的让三哥这么写了然后挂在外头,怕是到时候场面会尴尬的难以收场。
虽然被苏云轩这么一说,她也挺想这么做的。
花舞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兄妹二人在一起说笑,难得看见小姐脸上有这么明显开心的笑意,她便没有冒然上前打扰。
把苏云轩哄走后,苏连清的花也采摘的差不多了,看见花舞回来后笑道:“来,帮我把这些拿去洗一洗。”
花舞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花篮,“小姐,想好要送慕容烟什么了吗?”
苏连清抬手将鬓角的发丝撩去耳后,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想好了,就送她一对寒玉耳坠吧。”她笑意清浅的说道:“毕竟好事成双。”
的确是好事成双。
之所以会送这个,是因为她记得龙舜天这个时候已经送了慕容烟一对,还是从她的八大商铺里买去的,到最后才知道的她当时可是非常的可笑。
如今,她主动再送慕容烟一对,要她在这种痛苦的时候再次想起龙舜天,然后更加痛苦。
“好,花舞这就去准备!”
花舞并没有问为什么要送这个,不过既然小姐都说了,她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去将东西准备好后,就在婚礼的当天,送到了慕容府上去了。
这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湛蓝的天空中有悠悠白云而过,在那蓝色的画布上曳出各种奇形怪状,让人看了心生遐想。
不过今日很少有人会去注意天空,因为地面上有热闹的大事发生。
那就是太子娶妃。
虽然不是娶太子妃,而是侧妃,可是这规模,在慕容家的操纵下,却是一点都不含糊且简陋。
哪怕慕容烟十分抗拒并且讨厌嫁给太子,却也不会准许这个自己难以接受的婚礼变得简陋又寒酸,于是要慕容海各方面都提点了,势必要让别人看起来都觉得这是在娶正妃。
以慕容海对她的宠爱程度,这种要求自然是会答应的。
已经换上一身新娘服,身披彩霞头戴凤冠的慕容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一点也没有新娘子该有的喜悦,而是一脸阴郁,脸色更是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两名在她身后伺候着的丫鬟内心战战赫赫的,干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不敢说话。
忽的,就在慕容烟内心阴郁复杂的时候,听见敲门声传来。
“小姐,苏小姐来了。”
慕容烟眼皮一跳,苏连清?这个女人来干什么!
她张了张嘴,正想怒喝一声让她滚的时候,却在下一刻听见了苏连清带着三分浅笑的声音:“表姐,你今日就要嫁人,清儿来看看你,伯父那边要我来送你上花嫁呢。”
听见她最后一句话,慕容烟眼中的阴郁更浓了。
送她上花嫁?呵,不巧,她这时候是只想将苏连清给送上黄泉才好!
无论如何,此时此刻她都不想见到苏连清,不然,可真是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把对方脖子给扭断了。
慕容烟深呼吸一口气,呵呵笑道:“表妹有劳了,不过今日表姐有些害羞,就不便相见了,我爹不过是开开玩笑,并不是真的要表妹这么做,表妹身子骨弱,这种事还是交给下人去的好。”
不想见她?
苏连清眼尾轻勾,明了慕容烟的意思,见不见倒也无妨,只是今日没有看见慕容烟那扭曲的脸而已,反正日后总会再见的。
“既然如此,清儿也不勉强表姐了,今日表姐大婚,清儿送了礼物过来,还请表姐不要嫌弃。”
“表妹送的礼物,我怎么会嫌弃呢,表妹多虑了。”
外面传来鞭炮声,苏连清觉得有些吵,便将礼盒交给了守门的丫鬟,微微笑道:“那清儿就放心了,看来今日的表姐只有太子殿下才能瞧得见了呢,如此清儿就先走一步了。”
“表妹不送。”
苏连清带着花舞离开,嘴角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确定苏连清离开后,慕容烟握紧的双手才松开,冷声吩咐道:“将她送的东西拿过来。”
“是。”守在门外的丫鬟连忙进来,将礼盒放在了梳妆台前。
慕容烟拿起礼盒打开,看见里面放着的一对眼熟的寒玉耳坠,她先是惊讶地睁大了双眼,随后仔细看去,发现这耳坠无论质地还是花纹都跟龙舜天送给自己的一模一样后,不由觉得双眼刺痛,往事汹涌而来,在她脑海中翻滚浮现着。
当时的龙舜天,对自己百般宠爱的三皇子,却在与苏连清相遇后,将本属于自己的温柔,一一加注在了别的女人身上,反而为此险些跟自己决裂!
越想越恨,慕容烟怒从心起,站起身狠狠地将礼盒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充满怨恨的尖叫。
屋子里的丫鬟们齐齐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吓得懵逼,立马跪下喊道:“小姐息怒!”
“息怒?这个贱人都凑到我眼前来嘚瑟了,你们要我息怒,是还要我继续忍,任由她苏连清继续踩在我头上得意是吗?!”
慕容烟抬手指着跪着的瑟瑟发抖的几个丫鬟,厉声问道,将心中的不愉快和怨恨全部发泄在他们身上。
丫鬟们连连摇头,哪里知道小姐她这会已经气疯了,将一句简单的话联想的这么复杂。
这样疯癫的小姐,跟苏家的那温婉明媚的小姐比起来可真的是天壤之别。
丫鬟们心中生出比较来,全都向着苏连清,看着眼前的慕容烟,简直就是恶鬼,恨不得立马逃出这间房。
“你们这些人都是跟她一伙的!都是她苏连清的帮凶!呵,想要扳倒我,不可能!”
慕容烟在出嫁前又发了一通脾气,摔得摔,砸的砸,不幸的离她比较近的几个丫鬟还被打了几巴掌,疼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碍于发疯的慕容烟不能哭出声来。
好不容易结束这场劫难,还是因为迎亲队伍来了,慕容烟迫不得已,只能含着满心怨恨,戴上她根本不想看见的喜帕,被带出门送上花轿了。
慕容烟走后,院子里的丫鬟们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