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儿臣生疏了。”墨锦寒点点头,声音像是病秧子。
其中又带着一丝魅惑,他对旁人都是这幅声音,唯独是对苏莲清,会用自己的声音。
“锦寒啊,咱父子俩有些日子没见了,今晚父皇摆宴,把你几个兄弟们都叫来,大家一块吃个家宴。”龙辰宗握着墨锦寒的手。
“听父皇的。”墨锦寒淡淡点头。
“你还是这幅性子。”龙辰宗叹了口气。
墨锦寒眼角泛着冷笑看着龙辰宗,这种逆来顺受的性子你不是最熟悉的吗?
“像你娘亲。”墨锦寒被龙辰宗握在手里的手突然间僵硬了,龙辰宗感觉到他的变化,放了他的手,拍着他的背,“今天高兴,不提那些。”
墨锦寒点了点头。
“走,锦寒,陪父皇出去走走,天天看折子,父皇都快看不见了。”龙辰宗向外面走去。
墨锦寒沉默的跟上。
“皇上。”李茂一见龙辰宗走了出来,立刻拿着扇子小心的扇着。
“嗯,今天朕和锦寒随便走走,唠唠家常,你就不要跟了。”
“是。”李茂也不迟疑,道。
墨锦寒瞄了一眼,李茂手里的扇子,拿了过去:“儿臣给父皇扇。”
龙辰宗脸上出现了笑意:“果然还是锦寒最懂事啊。”
李茂看见这一幕,眼珠子转了转。
难不成龙辰宗这次召见墨锦寒是因为那些皇子不争气,要重新培养墨锦寒?!
龙辰宗膝下子嗣不少,但是却没有有能耐的,眼下太子又做出了这等事情。
这些皇子们明面上看起来都是勤奋上进,对于龙辰宗也是时时奉承,背地里却是花天酒地,奢靡的很,近几年甚至开始不安分起来。
李茂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龙辰宗虽然老了,但是心里还是跟明镜似的,别说皇子们要造反。便是他这些皇子里最出众的是谁他也知道。那墨锦寒哪里是废物?真要论起来,龙辰宗的这些弟子没有一个比得上墨锦寒。
还不是因为墨锦寒他娘分位低下。
不过那女子,当真是风华绝代。
回想起那曾经惊鸿一瞥,李茂竟有些恍惚。
墨锦寒他娘也是怪,一月入宫,九月暴毙。
这墨锦寒便是她早产生下来的,原本是母凭子贵,结果谁都没有这个福分。
娘死了,孩子自此被冷落。
墨锦寒离了宫,于是没人知道这段往事。
夏兆国第一美男绝对是不辱其名。他娘的优点全都继承了。
他娘当年可是迷的龙辰宗五迷三道的。
十多年没有理会过这个儿子,如今再见是何意思?
墨锦寒和龙辰宗的身影渐渐走远,李茂陷入了沉思。
沿着花园的小路缓缓走着,龙辰宗不开口,墨锦寒也就不开口,任由龙辰宗挽着他的手。
“锦寒啊。”龙辰宗咳嗽两声。
“是,父皇。”墨锦寒体贴的为他理了理背。
“父皇胡涂啊,这么多年既竟然没有给过你关照。”龙辰宗开始打煽情戏码。
“父皇为国操劳,顾不上儿臣在情理之中。”墨锦寒顺着龙辰宗的思路走。
“锦寒啊,你跟你娘一样懂事。”龙辰宗叹了口气,感觉道墨锦寒沉默了,又道,“父皇真是老糊涂了,说好不提了又提了起来。不过人老了,就是喜欢想起以前的事儿,最放不下的事儿。”
“父皇正值壮年,哪里老了?”墨锦寒脸上带着浅笑。
“还是锦寒最会说话。”听到好话,龙辰宗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停下了脚步,拍了拍墨锦寒的手:“锦寒啊,这么多年,你可怪朕?”
墨锦寒漂亮的眸子淡淡一笑:“父皇想多了,儿臣怎么会怪父皇?”
“不怪就好,不怪就好。”龙辰宗像是自我安慰似的说道。
复有握住了墨锦寒的手,向着前面的亭子走了过去。
“锦寒的手真是嫩啊,像你娘。”
“你看看,说好不提不提,总是不自觉的提了起来……锦寒真是跟你娘长得像啊。”刚刚说完,自己又说道。
墨锦寒淡淡一笑。似是并不在意。
“锦寒你也不用跟父皇掩藏。”龙辰宗看了一眼墨锦寒的另一只手,叹了口气道。
墨锦寒的那只手握的紧紧的,青筋已经暴起。
“是,父皇,儿臣还是有些想娘亲了。”墨锦寒抱歉的一笑,竟然在龙辰宗面前失态了。
但那是他的逆鳞,绝对的逆鳞。
到了亭子,墨锦寒搀扶着墨锦寒坐下,龙辰宗开口:“朕这么多子嗣,最满意的便是锦寒你了。”
“父皇过奖了。”墨锦寒轻轻一笑,坐在了龙辰宗的对面。
龙辰宗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几十年,没有手段是走不到如今的。
他绝对不信龙辰宗时隔十多年再把他召来是来唠家常的。
当年因为胡言乱语,直接让他出宫,如今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似乎知道他有些本事了?或者是他的那些儿子们太不争气了?所以才想起他了?
龙辰宗好似为了今日再见,做足了准备。
只是和墨锦寒时不时的说些往事,他们之间有多少往事呢,说来说去还是那些墨锦寒已经淡忘的事儿。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色暗了下来。
龙辰宗道:“锦寒,扶我起来,你的那些兄弟们应该已经到了。”
墨锦寒走过去搀起了他。
碰到龙辰宗,他便感觉的道,龙辰宗没有什么病,但身子的确不太好,却有没有看起来那么不好。
家宴摆在凤萧宫。
多么讽刺,他娘的宫殿。
二十年了,凤萧宫早该一片尘灰了,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却是干净的很,就好像有人住过似的。
没有人住过,墨锦寒至少感觉的道,凤萧宫里没有一丝生气,不过就是临时让人打扫了而已。
“箫儿……”龙辰宗驻足在凤萧宫的门口,望着那牌匾上的字出神。
凤箫,他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