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醉酒的小猫
水月2020-07-07 09:562,180

  “当年蒙梅妃献计,使得本宫免于受远嫁北狄之苦,而我央央夏兆也树威信于蛮夷!于私,林落梅全是我龙卿的恩人,于公,林落梅是我夏兆的英雄!故今日闻此,本宫几近心肝俱碎,我待落梅如同妹妹,更是待落梅之子如同亲儿!所以,本宫在此恳请陛下恩准襄王所请!”龙卿伏地。

  “臣虽不知当年之事如何,然作为刑部尚书,有此不白之事,当查察清楚,以彰国法森严,以抚亡者之灵!”

  苏垣起身,拱手道:“臣于公于私,恳请陛下恩准襄王所请!”

  “陛下,既然当年之事有误会,那便澄清这误会便好了啊?何至于……”云溪从殿侧台上下来,单膝跪地拱手道。

  龙辰宗打断道:“闭嘴,你们一个个的要求重审,可此案主谋已经被治罪,你们还想如何?”

  “臣弟之请,一愿皇兄重审此案还故人清白;二愿皇兄公诸于世,依制复梅妃牌位陵墓;三愿皇兄准臣弟家中设梅妃牌位祭奠。”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时间武英殿中朝臣竟分作两派,势同水火互不相让。

  “够了!……既然众卿都认为此案应当重审,朕从善如流,准众卿所请!”此事查出不过是他的名誉受损,此时若不妥协,反而让太子的人咬着不放。

  “朕已经准了你襄王所奏,你不肯起身却又是何道理?你是存心要破坏这宫宴吗?”龙辰宗已有些不耐烦了。

  “回皇兄,时值中秋,臣弟不禁忆起当年与皇兄战于南疆前也是这样一个中秋,先皇作诗赠予皇兄,皇兄可还记得?”龙辰襄死死盯着龙辰宗的眼睛。

  “先帝派皇上出兵南疆不是正月吗?”

  “是啊,老夫也记得是正月啊……”

  台下坐着的几个老臣偷偷谈论着。

  “已经过去二十余年的事了,朕……朕怎会还记得清楚。”

  “先皇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一起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皇儿当如此侠客,一怒震山河,谈笑斩敌寇!”

  “是,先皇确说过此话!”

  龙辰宗此话一出,满座哗然,李晟嘴角微斜,脸上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笑。而台下的老臣则面面相觑,一脸疑惑地看着龙辰宗,窃窃私语着。

  “有何不对吗?”龙辰宗对台下众人问

  “皇兄!当年你奉旨出征南疆是在正月,先皇以酒送之,并未作诗……方才臣弟所吟之诗虽是先皇所做,但却是赠予当时护国大将军沈阙的。”龙辰襄边说着边起身,讽刺开口:“何以皇兄连这也记错了?”

  “朕……朕许是太久了记不清了……记不清了……”龙辰宗极力掩饰内心的惊慌,可握这龙椅扶手的指节却有些发白。

  “那前些日子,父皇交代给儿臣暗中去办的事情,父皇总不至于忘了吧?”龙逸衍上前问道,龙辰宗更是答不上。

  “前些日子,父皇说近日常被噩梦惊扰不得好眠,于是让儿臣代你去护城河给一位故人烧些纸钱,不过当时父皇未告诉我这个故人的身份。”

  “陛下近来难道是身体不适,所以才记不清这么多事?”李晟莫名的一句倒让龙辰宗有了台阶下。

  “陛下!当初与梅妃曾立下的此生不忘的誓约,陛下可曾还记得?”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龙辰宗措手不及,他不曾想这些人竟已然是联合起来套路他。

  “我来为陛下回答!不是因为陛下不记得了,而是因为在这台上坐着的人根本不是皇上!”龙辰襄抬手指着龙椅上坐的那人,目光如炬,让龙辰宗禁不住想后退。

  “什么?这明明是皇上啊!”

  “真是荒唐,襄王难道想学赵高指鹿为马吗?”

  “放肆!襄王,你是认为凭着当年朕委屈了你,便会放任你在这殿上信口雌黄蛊惑人心吗?御林军何在?将这意图蛊惑群臣颠覆朝堂的人拿下!”龙辰襄丝毫不为所动,仍是站得直直的。

  “陛下近来的表现实在让人生疑,何不让襄王将话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若他当真是胡言乱语,陛下再治罪也不迟!何以如此便要将堂堂王爷拿下?”龙卿从座上缓缓走至龙辰襄身边,“本宫看谁敢动!本宫是夏兆唯一的长公主,是先皇亲封的永安公主!先皇许本宫上可斩昏君下可铡逆臣之权!”

  “皇姐这是要造反吗?”

  “本宫只是恳请皇上听完襄王所言!”两人眼神相汇间,所爆发的气场让殿中的人不觉为之一振。

  片刻后,见龙辰宗妥协,龙辰襄便继续道:“这个故事要从一个月前曹家女儿曹颖进宫刺杀皇上说起,可能到现在刑部还不知这曹颖为何要冒着诛九族的危险刺杀皇上,又为何在明明可以得手之时放弃,仅仅只是伤了皇上?”

  “襄王说得极是,只是这曹颖早已服毒自尽,这个秘密怕是永远解不开了……”刑部尚书兰龄感叹道。

  “确实如此,可曹颖留下了手书,其中虽然没有明确言其动机,但其中言有人找他,告诉她刺杀皇上便可救回逆犯,龙舜天!”龙辰襄说到最后三字时咬得极重,眼神化作刀刃向龙辰宗射去。

  “而后,皇上病重,太医诊治皆是药石无灵,而此时被禁足宫中多年的丽妃说自己能救皇上,果然皇上经她诊治后竟恢复如初。只是此时的皇上便已经不再是皇上,而是龙舜天!所以皇上病好后,丽妃便解了禁足,甚至于封为贵妃,位分竟在太子生母贤妃之上!不得不说,皇上这一病可谓是变化颇大!竟忘了,丽妃乃逆犯龙舜天之母,竟忘了,丽妃曾经的身份――前南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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