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歌虽也对酒味并无太大抵触之感,但仍是向来滴酒不沾的,这可能就是神医吧。看着醉醺醺的样子,这样的瘾君子,若是就这样死了,或许也是幸福的吧,颜歌不懂。
那邋遢男的嘴里还带着上好美酒的香气。宿醉,疲劳过度,身上还有一些刀锋划过的痕迹,只是一些皮外伤,已经自己愈合,看衣服的破烂,应该是新弄上的,分别是双臂外侧,腿外侧,全是外侧。
这件事是有蹊跷,但是可惜了,颜歌可不是什么好管闲事的人,他可不想去理太多,只要等到他醒了,无大碍了,就可以拂袖走人了。
“酒……”那邋遢的黑衣男子皱眉,痛苦的“呜咽”了一声,颜歌无语,这家伙能直接灌死得了。
颜歌大神医直接动用了秘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男子身上的邋遢还是什么的,直接骑跨在他腰上,私底下也不管什么温文儒雅,挽起袖子,直接一巴掌朝男子脸上招呼过去。
“呃啊!咳咳……”那男人痛苦地“嚎”了一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面上狰狞,盯着骑在身上的颜歌。
“疼……你下去……”邋遢的黑衣男子有气无力地轻轻推了推颜歌,手又倒了下去,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颜歌面上有些尴尬,下了去,然后从一个白瓷小药瓶里倒出一颗药丸,立马塞进黑衣男子的嘴里,拿过一杯早已准备好的凉白开,直接灌进去。
“咳咳咳……”黑衣男子被颜歌的一系列动作给呛住了。
颜歌不理,坐在一旁,拿起另外一杯淡茶,眉眼弯弯笑道:“好些了么?”
总的来说,黑衣男子对颜歌的第一印象,非常的差,暴力,还面带微笑,还可能还是个庸医!
不过经颜歌这么一说,到时感觉宿醉的头疼感似乎没那么严重了。但是身上刀光剑影带来的疼痛还是刻印在身上。
“谢谢了……”黑衣男子捂住头,换换坐起身,然后肩上顿时一软,像是失去力气一般,又直直地倒了下去。
“啪”的一声,听上去就很疼,黑衣男子一瞥,肩上一根银针,他无奈地望向那个白衣庸医,怕不是要收钱噢。
“是我大意了,没仔细检查你身上的伤,腹部,左肩,还有伤,你是刺客么?”颜歌抿了口茶,并没有站起身,仍坐在椅子上笑道。
这人真可怕!黑衣男子,内心吐槽。黑衣男子思索片刻,回道:“可以这么说吧,你想要知道什么,才肯放我?”
颜歌听言,轻笑,放下茶杯,站起身,笑道:“在下行医从来是不原因的,只是想知道自己分析有无错误。”
“哈哈……”黑衣男子无力地笑了两声。
颜歌也不卖关子了,走上前,直接扒开男子的黑衣,里面露出精瘦的身材,性感的腹肌,和一长条血淋淋的伤口,只有一点点愈合,还有了些化脓。
颜歌表情难看,这样的伤口留在那美好的身体上,真是很不好看。
“怎么了大夫,我要死了么?”黑衣男子还露出痞痞地笑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死倒是不至于,但要是不治,怕是要留下旧疾,要是更严重,你这下半生就躺着吧。”颜歌其实说的有些夸张,这种伤口,他已是见怪不怪,处理起来信手拈来。
“噢……那若是下半辈子要瘫着,那你干脆直接杀了我得了,你要是下不去手,我就自己来。”黑衣男子说的像是无关紧要一般。
“嗯,持剑对你来说,很重要么?”颜歌不知为何说出这么一句话。
“当然,若是你以后再也无法济世救人了呢?”黑衣男子反问,虽然他对这个问题不抱有希望,或许救人也并非是那么令人着迷的事吧。
“那还不如一死。”颜歌垂眸,两人顿时沉默。
颜歌对面前的这位“糙汉”并不会有怜香惜玉之情,直接将粉末倒在上边,用力地缠上绷带,黑衣男子一直忍着,只发出一丝丝“呜呜呜”的声音。
方才那句话的确触及到了颜歌,他不想在看到一个人死在他面前了。
“方才我是骗你的,不过是普通的刀伤,幸好别人没荼毒,不然你就暴尸荒野吧。”颜歌一个用力,系上一个结。
“嗷!我说你能不能轻点……”黑衣男子摸了摸腹部,瞥了颜歌一眼。
颜歌懒得理他,问道:“你要去哪?”
“云溪。你顺路么?”黑衣男子直接问道。
“顺路倒是顺路,但你得自己去,我可不想招惹点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来危害我的生命危险。”颜歌手上还是干干净净,骨节分明,端起那杯淡茶喝了一口。
“嗨,既然我能上了你的车,自然是身后无人追我了……”
“嗖——”
黑衣男子话还没说完,一直箭矢便从两人中间穿过。
“嘭——”
倒下去的是,马车夫。
黑衣男子看了颜歌一眼,暗道不好,颜歌立马抓起自己随身的医药箱,黑衣男子抱住颜歌的腰,迅速飞出马车。
马已经受惊,直直的往前冲,却不知前方又根极细的银丝,悬在路中间,顿时血花飞溅,场面极其残忍。
颜歌虽看过许多伤,但这样的躯干分离,还是要过恶心,颜歌捂住嘴,往黑衣男子的怀里躲了躲。
黑衣男子见他如此,轻轻地拍了怕他,直接将颜歌打横抱起,在林间快速奔跑,身后传来了一丝丝窸窸窣窣的声音。
“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跑,你这样伤口会裂开的!”颜歌在他耳旁低吼。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说道:“伤口裂开了,不是还有你么?”
颜歌无语,但先下这个情况,颜歌也不能做些什么,那些人肯定已经认为自己和这个人是一伙的了。
颜歌勾住黑子男子的脖子,黑衣男子不住为何却突然一颤,其实颜歌这番举动为的是从右手的袖袋里掏出一些东西,向身后一撒,粉末散落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