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马上会公司,你把资料发到我的邮箱,我提前看看。”说完纪云便挂断了电话。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使,邓彩华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效的,资料很快就发到了她的手机。
资料上是他约谈造型师的画面,两个人似乎是在交易什么。因为背光,两人具体交易了什么看不太清楚,画面有点儿模糊,不过熟识的人都能够认出那道身影就是杨杰。
“资料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那人愿意出来作证吗?”纪云沉闷地问着,心里的怒意却几乎快要达到了顶峰。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她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和杨杰扯上关系。
“对方不愿意出来作证,而且,这是公司内部的丑闻……不太方便……”邓彩华欲言又止,可是意识她已经懂了。
公司内部出的丑闻,怎么可能拿出去公然播放,现在定妆照泄露的时间才刚刚解决,就曝出这种丑闻,无疑是打公司的脸。
如果严重了,更会对公司和新剧造成影响。
片刻后,纪云便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下一步的安排,“你帮我在铃兰私人会所定一间包间,顺便将杨杰约过来。”
铃兰私人会所地处郊区,就在离陵园不到三公里的位置,私密会所,保密度极强。
她现在是没有闲心直接重回公司,跟杨杰撕逼,这种事情如果被公司的人看到了不太好,她直接将人约到了这边。两个人同时出发,节省时间的同时,也规避了风险。
杨杰接到邓彩华的通知,让他去铃兰会所的时候不禁一愣,然而还是按照要求去了会所。
包厢之内,纪云已经等候了多时,阳光从纪云的背后倾泻而下,带着常人那以侵犯的光辉。
杨杰将大门关上,缓缓地走进了屋内“什么事情不能在公司说,非得要来这里?”
他放下手里的车钥匙,拉开椅子自顾自的坐下来,随着他坐下的动作,椅子嘎吱嘎吱作响。
“有点儿事情需要找你确认一下。”说完,纪云便拿出了照片,将手里已经打印出来的一叠照片,甩到了杨杰的眼前。
“你在这是什么意思?”杨杰看到那些照片,眼里闪过一丝忐忑。
纪云换了一个姿势坐着,声厉正色地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定妆照泄露的事情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杨杰扬了扬唇,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纪云忍不住发火,近乎质问,“就因为你的剧本被驳回了,你就借机报复?这个剧本也算是繁橙的,大家的利益都还是以繁橙为主,这点道理你不懂吗?电影停拍除了能够满足你的那点儿私欲,你还能得到什么?!”
杨杰的唇角蓦然勾起了一丝笑容,“你别在这教训我,我这都是在帮公司造势,你看看,现在宣传效果不是做的很好,就连投资人都提高了投资额,皆大欢喜不是吗?”
“你……”纪云被他荒谬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他除了制造麻烦,还做了什么?如果可以真得希望能够马上拉他下马,这个人才是公司的毒瘤,一天不清除干净,一天都不会安生。
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呼吸,眼里凝着坚冰,“多行不义自毙,看在我们多年来的交情,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隐瞒,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帮你,该怎么处理,我就怎么处理。”
“如果你想被赶出董事会,你尽管作妖!我言尽于此,其他的你自己掂量。”纪云起身,摔门而出,杨杰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唇角蓦然扯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咱们拭目以待。
《山河策》的拍摄进程非常顺利,玄幻题材在场景上非常耗费功夫,所有的布景都是现搭,真切还原了剧本的世界。
今天拍摄的是圣女傅圣笑怀抱仇恨入宫的戏份。傅圣笑假扮舞女进宫,却不小心触怒龙颜险些被砍双腿,为了自救显露本领,却不料被赐给了晋阎之做正妃。
开场之前,杜晴拉着温瑜和顾丛凌到身边给两个人讲戏,这场戏是女主戏份占重头,只简单的交代了两位男主演两句,“温瑜,谢盛,这场你们的戏份不重,按照平时发挥就可以了。”
“嗯。”两个人连连点头。
杜晴见他们明白了,又转头仔仔细细地给顾丛凌讲戏,“一会儿是群像戏,但着重会抓你们两个人的镜头。丛凌注意你的人物心理活动的变化,脸上的表情要有层次。”
“被赐罪时的震惊,你要有紧张感,要有害怕的感觉,但是不能太过。自救成功后的轻松,转瞬被赐婚给晋阎之时的震惊。对晋阎之与晋灵之的怨恨,都要明确又含蓄的表达出来。傅圣笑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脸上不要有太多的表情,尽可能用眼睛去传达情感。”
杜晴帮顾丛凌仔仔细细的抠细节,她听了连连点头。
柏林见杜晴给所有演员都将完戏,也拿着小本本走上前去,讨好的问:“我呢?我呢?”
“你就是个打酱油的太子,”杜晴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催促着他归位,“没什么好说的,快滚去拍戏。”
“……”这是不是差别对待?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公呀!就不能给我点儿面子吗?
好忧伤……柏林默默的放下自己的小本本,坐回了他的位置。
灯光,摄像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准备就绪,场记宣布开拍,所有人都进入了角色。
适时,太子选妃大宴上,百官携女朝见。
傅圣笑混入穆尚书之女穆兰的伴舞之中,上台献舞,却不料穆兰崴了脚,摔倒在地上,误触怒龙颜。
金銮殿上,由老戏骨扮演的缙云帝高坐龙椅之内,目光散漫地扫视着盯着一众匍匐在地上的舞女。
台下由柏林扮演的太子,见状扯出一个邪肆的笑容,他懒懒的撑着下巴,一双晶亮的眸子翻涌着嗜血的狠戾:“既然连站都站不稳,那要这一双腿又有何用,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