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这样,小时候,我最依赖母亲,想要时时刻刻跟着母亲在一起。后来母亲被蓝心爱害死。
我觉得我整个人的天都塌了。
再后来,我也差点被蓝心爱给害死,所以我才会那样的亲近救了我的浅舒。不仅是因为浅舒一直会在我身后无条件地支持我。
也是因为我把浅舒也看的很重很重,依赖心理很重。
而现在,我也把沈浪看得很重把沈浪看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我在浅舒的计划下,步步为营制造与沈浪亲密接触的机会,就是为了他主动同意给我借势力。
不是被动,以后可能我也不会离开的时候那么惨。
我阖上眼帘,长长吁口气,我真的好累,好想真的做一个完全靠自己的人,却总是不能,我真想有个机会,好好歇一歇。
看苏芒闭上眼不说话,沈浪也不再出声。到了医院,他停好车,绕到苏芒这边想扶她下来,却见苏芒已经推开门,单脚跳了出来,然后扶着车门吃力地站着。
沈浪一挑眉,弯腰再次将她打横抱起。
这一次我没有抗议,而是从善如流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过从进诊室到上好药,苏芒都没再说一句话。
做检查时,被疼得直冒冷汗,苏芒也只是坚强咬住下唇轻声嘶气。看得沈浪直皱眉,恨不得掰开她牙齿,解救被肆虐的唇瓣。
上好药,我拒绝再麻烦沈浪:“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医药费改天我会打给你,你先走吧,我会叫浅舒来接我了。”
沈浪抬手看了下表:“你家过来起码要一小时,还是我送你。”
“不用了。”我想也没想就拒绝。
沈浪一向不是热心的人,被苏芒连续拒绝,也不想再多劝,只把药递给她:“服用说明写在上面,医生名片也在里面,你如果有不明白,就打他电话。”
我嗯了声,把药塞进手袋里。
苏芒一次次的冷淡态度让沈浪蓦然心生沮丧,眉头不悦地蹙起,他握着钥匙,连再见都没说便转身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医院的走廊,我才深深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浅舒知道,一定会跳起来骂我是笨蛋。
放着大好机会不用,硬是赶走了他,估计等明天清醒过来就会悔得肠子都青了,还得花更多的心思和功夫去把他引回来,谁叫她的人生总是需要依靠别人呢?
空有一颗奋斗的心,以为自己能够怼天怼地,解决一切的仇人。可是现实却不尽如人意。
总是不会往自己所想的方向发展。
这样的人生,还真是悲哀。我越想越觉得难过,眼泪仿佛开了闸的水龙头一个劲往外涌,没过多久,脸上的妆都花了。
我想,哭花了妆容的我,脸上一定很丑很丑。更加低头,不想让外人看到我这个样子。
沈浪进门看见的就是低着头,哭得一抽一抽的我。他咬紧后槽牙,大步走过去,从兜里掏出纸巾递到苏芒面前。
我哭得正伤心,冷不丁眼前出现纸巾,抬头一看是沈浪,我立即别开脸,慌乱用手背抹掉眼泪。
我擦干净了眼泪,声音却瓮声瓮气地:“你怎么回来了?”
沈浪扬了扬手上的电话:“你手机掉在我车上了。”
他把车开出医院,等红绿灯的时候一扭头就看到副驾驶上的电话,本想明天再叫人送给苏芒,可就在绿灯亮起的瞬间,他又把车调了个头,并说服自己,没有电话苏芒就没法打回家叫人来接她了。
我拿回手机,道了声谢谢,又不说话了。
沈浪望着苏芒,闷闷开口:“还是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你的浅舒应该都睡了。”
就算我不同意,沈浪还是强硬地带了我回去,并送我到了家门口。
我打算下车,沈浪在我身后道:“苏芒,我似乎愿意同意跟你合作了。”
因为那句似乎同意跟我合作,在我的心里有了希望,所以我又邀请了沈浪一起出去吃饭,当然了,我的心里还是有一点那么小小的心思的。
人嘛,还是要适时给一些甜头的。我那天仔细的跟浅舒分析,沈浪几乎是我唯一能攀上的,可以在这个城市跟郑楚东对着干的力量。
更何况,这个沈浪跟自己也还算合得来。经过这一阵的相处,我知道沈浪真的是个好人。这个男人眼睛里对自己的那种欣赏是直接而诚恳的。就目前来看,他所有的表现在我这里还都是加分项。
可惜了。
可惜我苏芒不是一个傻乎乎的纯情小女生。
为了自己的母亲,为了报仇,自己真的是什么都愿意去做了。
沈浪听到了苏芒这样邀请自己,愉快地勾了勾嘴角。一开始在拍卖会上看到苏芒的时候,自己就有些欣赏这个女人。但是自己只是一种爱慕的心理,还没有跟苏芒表白过,苏芒天生长得很不错,这种女人身后肯定有很多的追求者。
不过那又如何?
他沈浪想要的,还没失过手。
邀请地点在上次的咖啡馆里,我提前了快四十分钟就到了这边,但是这次我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咖啡店斜对过的餐厅点了一杯饮料。
之前在拍卖会前浅舒跟我讲的时候我就有点好奇,这种一切都想要尽在掌控的人,如果有东西破坏了这种掌控他会如何。
譬如,喜欢上谁这种无法控制的东西。
我想知道,沈浪对我的喜欢有没有破坏他的那种原则。
说起来,郑楚东也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
当我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的时候,我被自己吓了一跳。
什么鬼?郑楚东掌控欲强不强干她什么事!
正想着,投过玻璃窗,我看到沈浪从车上下来走进了咖啡厅。
很好,提前十分钟。
我能跟拍卖会一个等级,我还是有点欣慰的。
过了十五分钟之后,我也穿着将近的十厘米高跟鞋,走了过来。
我笑了笑,看着沈浪说道:“早就过来了吧,我刚才那边还有一件事情,临时去处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