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可以请你跳一支舞么?”郑楚东的声音听起来并不高兴。
我瞟了他一眼,心里清楚按照郑楚东的性格肯定不希望被别人知道我们两个人曾经的关系,毕竟现在他已经跟别人订婚了,事业和感情都十分的稳定,对他来说,我只是过去式,而且也算是个不定时的炸弹。
呵,这个男人竟然会主动找上门来。
我露出一个梳理的笑容,毫无温度地说:“抱歉,我刚刚才跳了一支舞,这会儿有点累了,这位先生还是另寻舞伴吧。”
这位先生。
这就是苏芒对他的称呼么?郑楚东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面对这样的苏芒,心里某个地方还是怪难受的,不过苏芒不是省油的灯,他也同样是一个老狐狸,早就习惯风轻云淡地将自己所有情绪都掩藏起来、
于是郑楚东淡淡一笑:“是么,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是郑某打扰了。日后若是有机会,还请苏小姐不要再拒绝我。”
“恐怕是没有机会了吧。”陈玉南不着痕迹地挡在我的面前,隔开了郑楚东看向我的略微有点凌厉的眼神。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习惯了高高在上,看谁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凌厉模样。
我在陈玉南的身后,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也不想太过招摇,更不想跟郑楚东在这种场合正面冲突,便拉着陈玉南离开。
陈玉南倒也没有多问,大概是看出我的心情不好了,也跟着变得沉默起来。
“我想去外面透透气。”我的声音有点闷。
“不需要我陪你?”陈玉南对我的确是足够体贴的。
“不用,我就在阳台透透气,还能出事儿不成。”
陈玉南心里想:刚刚也只是去个洗手间而已,不就出事儿了么,这下叫我怎么能够放心得下。
不过看我十分的坚持,陈玉南倒也没有一定要跟着我,再加上酒会的重头戏就是后面的拍卖活动,他作为被邀请来的重要嘉宾之一,当然是不能缺席的。
“你自己小心点。”陈玉南不放心地说。
“嗯,我知道。”
我抿了抿嘴唇,去了最近的一个阳台,这里空间足够大,而且夜晚的微风可以暂时让我混乱的思绪变得清晰起来,也不至于一直那么烦躁,而落地窗正好将酒会里的声音大部分都阻拦在我的小世界之外。
“苏芒,你倒是好本事。”
男人霸道的嗓音打破了这份宁静,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我的身后,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嗓音,除了郑楚东还能够有谁呢?
我冷冷回过头看着他,也不客气地说:“比不得郑总您啊,这么好的兴致,也来阳台吹风?还真是巧,不过我还是不要打扰郑总的私人空间了,我这就走。”
“站住。”
郑楚东上前跨了一步,将我困在他和阳台的栏杆之间,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个跟他有深仇大恨的人。
“郑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苏芒你一定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郑楚东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我知道,这是他在忍耐怒火的征兆。
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每次看到我都会动怒?
我在心里自嘲一笑:这个男人根本就是魔鬼,一点也不给我活路的机会。
知道他一定是觉得我现在很阴阳怪气,我倒也不会觉得生气,反倒笑了起来:“这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郑总知道的,我这人一向是别人怎么对我,我就给人什么脸色。”
似乎是被我的话给激怒了,郑楚东伸手紧紧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不得不抬起头来,跟他四目相对。
“这么牙尖嘴利,到底是谁教你的?不知道那些男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会不会继续对你这么殷勤。”郑楚东若有所思地说,惺惺作态的模样令我感到非常不适,“刚刚那个陈玉南就是你新勾搭上的金主?不过也对,像你这样的床伴就算人差了点,好歹床上功夫是过关的。”
越来越难听的话语钻进了耳朵,我的心里越发难受起来。
一定要这么伤害我么?
知道郑楚东一直都瞧不起我,但是亲耳听到他把我们之前的那段关系简单归结为“床伴”二字,我的心里还是像是被针刺了一样。
心里越是在意,那我就输得越惨。
于是我一直都保持着浅浅的笑意,就着他手捏着我的下巴的动作,微微昂起头,冷笑着说:“既然你这么看不惯我,又何必跑到我的面前啦自讨没趣?郑楚东,你是不是有病。”
“你再说一遍。”男人危险的眼眸半眯着,好似随时会出击的雄鹰,而我是被他盯上的猎物,被困在他的掌心无处可逃。
“再说一遍也是一样的,不喜欢我的作为,你就离我远一点,或者像上次那样,偷偷找人把我暗地里解决了也无所谓,何必亲自跑到我的面前来给自己添堵?像郑总这样的人,应该很不把一个曾经的床伴放在眼里吧,毕竟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她。”
我刻意加重了“床伴”这两个字的发音。
大家好聚好散不行么,非要相互纠缠相互折磨,我一想到标哥告诉我的那些事实真相,心里就堵得慌,明明自认为对这段关系可以拿得起放得下来着,却还是不自觉感到在意。
这个男人不肯放过我,我又为何不能反击?
被绑架时候的那种恐惧现在还历历在目,我都还没去找他算账,这个男人就这么自大且妄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甚至质问我跟别的男人的关系!
“你什么意思?”
郑楚东不知道苏芒在说什么,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暗地里做什么伤害苏芒的事情,但是苏芒冰冷的眼神让他意识到这中间她肯定经历了什么。
“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么。”我避开他的视线,将自己的下巴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
一旦提到上次被绑架的事情,我的情绪就有点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