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叔跟着郑楚平的一个手下,走进郊区外一个别墅,这栋别墅从外面看没有任何一丝异样,但走进别墅,客厅里并排放着十余台电脑,每个坐在电脑前的人都在紧张的敲击着键盘,神色严肃,没有谁多说一句。
“快走!看什么看,记住,在这里面不该你看的别看,不该你问的别问”领着欧叔的郑楚平手下一脸横肉,恶狠狠地说道。
欧叔假装唯唯诺诺的跟在他后面低着头快步走过客厅,穿过走廊,来到后间的一间小库房里。
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面放着一张单人床,再无其他家具。
“以后这就是你的卧室,白天没事不要出去,晚上工作的时候,会有人来通知你。”
欧叔忙不迭的点着头弯着腰答应道:“好的,好的。”
可怜60多的欧叔一把年纪了还要在这等人面前装孙子。
但是为了郑楚东也算豁出去了,人总得有点是非曲直的心,才不枉在这个世界走一遭。
这边医院里,郑楚东知道欧叔为帮他取得最重要的证据,不惜自己年迈的身体打入敌人内部,想想心中很不是滋味。
想打电话询问下欧叔怎样了,但想到欧叔临走时说的,不让他主动联系他,以免引起他们的怀疑,才作罢。
但是心中又放心不下,看着病床上的父亲郑楚东此刻心乱如麻。
算算苏芒走了已经半年的时间了,大概已经把他忘了个干干净净吧,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记起来过。
不过这样也好,记起这段痛苦的回忆只会让苏芒这一辈子都逃不过仇恨和煎熬。
与其痛苦的活着倒不如能够放下仇恨开开心心的和陈玉楠在美国度过后半生。
至于报仇的事就交给他郑楚东来吧。
早晚他会给失忆的苏芒一个满意的交代!
欧叔在蓝文昊他们的地下钱庄慢慢发现,这是一个不小的洗钱机构,他们从事的全部都是违法犯罪的勾当。
蓝氏集团在里面入股不小,所以如果被查出,蓝氏将要遭受重创,甚至破产。
这天半夜一个约莫30来岁的小伙子来敲欧叔的门:“起来干活了!快快快!”
欧叔闻声一个机灵穿衣坐起来忙应声道:“哦,好好好。”
出门那个刚才砸他门的男人带着欧叔来到别墅后院内,这个后院棚着顶,所以即使里面灯火通明,外面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一辆不大不小的厢货车从后门进来,因为别墅的后院紧邻着盘山公路,所以来来往往的车辆倒也没什么特殊之处。
那个小伙子带着欧叔来到厢货车前停下,示意司机开车卸货,司机没有要下玻璃来,直接从车内摁了按钮,箱货盖就打开了。
原来这个厢货车是经过改装的,后盖打开后,只见里面整齐的堆放了近半车的纸箱,具体里面是什么,司机没说,那个人也没问。
“快点,卸货!”那个男人动作麻利的搬运着车内的货物,看样子干这个已经很久了。
因为看不到司机长什么样,欧叔多了个心眼儿,记下了车辆的牌照。
欧叔赶忙跟着那个男人学着卸货,很快卸完后,那个小箱货就掉头走了,时间短短不过几分钟。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怎么那么沉?”欧叔累的够呛,假装不经心的问道。
“问什么问,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吗?”那个男人非常警觉地看着欧叔说道。
“没有,我不是要刻意问这是什么,只是这东西太他么沉了,把我累够呛。”欧叔赶忙解释道。
“哈哈,你这个老家伙,竟说大实话,里面好几十斤的东西能不沉吗?”
两个人打着哈哈就算过去了。
欧叔一直怀疑里面的东西有问题,不然那个人怎么能那么警觉。
“头儿,还有什么吩咐吗?”欧叔低眉顺目的问道。
“没有了,你早点回去睡吧,再有事我再去叫你。”那个男人大手一挥,大口喝着啤酒,吃着塑封的袋装卤猪蹄,头也不抬的和另外一个小罗罗肆意的笑着。
“诶。”欧叔假装回去睡觉。
躲在门框后面偷听着他们俩人的谈话:“这次的货是专门从缅甸运过来的,成本低,品质纯,要不你试试?哈哈”
“我可不试,这玩意儿谁要是沾上它十个就有十个栽的,就咱们这些打下手的有几个钱儿还不被它败光了。”
“是啊,咱又不是蓝老板和郑少爷,哎!”
欧叔听到他们这样说,对里面的东西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回到那间小屋里后,欧叔偷偷给郑楚东发了一条信息。
简单扼要的把这里面的事情给他汇报了一遍,末了,还不忘把那辆厢货车的车牌号发给了他。
发完,欧叔就删除了刚才的信息记录。
他要做到万无一失,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郑楚东正趴在病床前,看到欧叔突然发来的信息,着实惊了一下,他没想到蓝文昊和郑楚平竟然还有这样的贼胆儿。
竟敢冒死运送毒品!这可是要命的事!
但转念一想就开始担心起欧叔的安危来,既然他们能够冒死做这个营生,那么杀人灭口的事儿一定能够做的出来。
他想回信息过去让欧叔不行就撤出来,不能冒死替他做这些事了。
万一欧叔再出事他真的承受不了。
不过欧叔特意强调了不要回信息。
且等着好消息吧。
不过说到好消息,对郑楚东而言倒真的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他大哥郑楚瑜马上就要出狱了。
想到此,郑楚东也算稍稍有些心安。
毕竟大哥回来后,他就多了一只并肩奋斗的臂膀,只是大哥都出狱回来了,当年陷害大哥的仇人还在逍遥法外,甚至叫嚣尘上,越发无法无天。
谢美云那个吃里扒外让父亲戴了这么多年绿帽子的女人在父亲生病躺到医院里后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郑振华可能也已经意识到集团现在这个样子跟他们母子肯定脱不了干系。
但是此刻躺在床上的他也只有空悲叹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