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天急了,“霆渊,晚晴好歹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能这么···”
沈霆渊只是斜睨了他一眼,韩霖天只能忍了忍,闭上了嘴。
沈霆渊的面前,没有他说话的份。
沐晚晴委屈的要哭出来的样子,鼻音很重的说:“既然这样,那我自己走好了!”
她转身,直到走出办公室,都没听到一句挽留的话。
甚至说,在出门的刹那,还听到沈霆渊按下内线说的话。
“王助,办公室脏了,立刻找清洁人员过来,嗯,消毒。”
屈辱感油然而生,沈霆渊对她厌恶至极,不就是因为当年那件事情!
······
沈宅。
照例,夏浅浅收拾好了杂物处,回到自己房间里休息。
阿甄和她住一起,一边叠衣服一边聊:“你知道吗,昨晚少爷一晚上都没回来,老夫人还生气了。”
夏浅浅脸色变了变,“关我什么事。”
话虽这样说,小耳朵却立了起来。
听到阿甄讲话,“我看啊,少爷八成是不喜欢那个沐家大小姐,倒是一直和二小姐走得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不喜欢那朵白莲花,但怎么说,白莲花还是比二小姐的多。”
沐弯弯性格差脾气大,沈家的佣人差不多都知道,谁想以后的女主人是这位啊,那不得闹腾死。
夏浅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心里乱的厉害。
乱想什么啊夏浅浅,沈霆渊跟你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沐晚晴那么善良,你有什么理由去对着她的未婚夫想入非非!
夏浅浅心里一阵愧疚。
“夏浅浅,后门等着,少爷找你。”
管家突然出现在门口,对着夏浅浅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
夏浅浅有些尴尬,“我可以不去吗?”
“你是少爷还是他是少爷,他叫你去你就得去!”
管家耐烦的瞪了她一眼。
夏浅浅无法,只好垂头丧气的穿好衣服,跟在管家后面去了后门。
天凉了,夜幕总是来得比较早。
夏浅浅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冷的有些颤颤,一想到待会要见他,小心脏七上八下的。
后门到了,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一辆黑色路虎安静的停靠在门口,四下静谧,夏浅浅的一颗心却提了起来。
车窗缓缓下降,是沈霆安的司机左立。
左立冲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上车。
夏浅浅脚上关了铅一般,走过去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
终于,她走到车门前,透过前尘不染的暗色玻璃,依稀能看到车里男人的轮廓。
心跳就在这时开始加速,手脚都有些乱,右手伸过去开车门,拉了半天打不开。
她急了,脸色通红。
“啪嗒”一声,车门从里面打开。
沈霆渊单手推开车门,目光冷冷清清的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然后就收回了手,一字未发。
他今天穿的是黑色西装外套,白银袖口在昏暗的车厢里依旧璀璨生辉,西装没有扣,有条不紊的敞开着,看起来矜贵。
夏浅浅很想落荒而逃,就单单是被他看一眼,她又可耻的开始心慌。
“进来。”
车里的男人终于等的不耐烦了,低沉着嗓子吐出一句话。
夏浅浅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抬脚上了车。
车子缓缓开动,离开沈宅。
车厢里的味道无比清冽,每一处都干净像是被人一点点的清洗过,沈霆安就坐在她身边,山一样的气氛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夏浅浅挤出干巴巴的笑容:“少···少爷,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她脸圆,却很小巧,一双眼睛也是圆圆的,黑晶晶的眸子盯着他,盯得他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
就是这双眼睛,看着沐晚晴,斩钉截铁的说不喜欢他。
夏浅浅感觉到,周遭的气压又低了一些,她不敢说话了,瑟瑟的缩了缩脖子,不动声色的往旁边坐了坐。
“再动,就把你踢下车。”
他冷冷的丢出一句话,夏浅浅果然怂了,身板立的笔直的,不敢动了。
车厢里一片安静。
一开始她还会心乱,但渐渐的,又被车窗外的风景吸引。
窗外是滨江。
滨江的周围是一条条繁华的小吃街。
以前读书的时候,夏浅浅为了赚钱钱,经常来小吃街兼职。
洗碗工、服务员、清洁工···这些她都做过,想想那些年的苦日子,夏浅浅心里还有些唏嘘。
“在想什么?”沈霆渊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夏浅浅条件反射的回过头,正对上沈霆渊近在咫尺的眸子。
吓!他什么时候靠过来的!
夏浅浅微窘,“没···没什么。”
沈霆渊眉头微不可差的皱了一下,眼神刚有些温度又冷了下去。
她还是这样,有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说。
防着他,抗拒着他,远远的躲着他,心里的怒火又叠了一些。
沈霆渊赌气似的往旁边坐了坐。
突然车子一阵急刹,巨大的惯性牵引着夏浅浅重重的靠在沈霆渊的身上。
沈霆渊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长臂一伸就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鼻尖有她身上淡淡的洗衣粉清香。
“不好意思总裁,前面有辆车刚刚突然掉头。”左立急急的转过脸想沈霆渊解释。
沈霆渊沉着声,“继续吧。”
夏浅浅靠在他的胸膛里,耳边就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被他结实的胳膊搂着,她好像在一刹那听到烟花冉冉升向空中,再猛烈盛开的模样。
喜悦如同一丝丝细密的电流穿过她的四肢百骸。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和杨明在一起的时候,牵手拥抱也是开心的事情,可那种开心,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是一回事。
心跳急速的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
夏浅浅突然一把将他推开,涨红着脸看沈霆渊,“少爷···我没事。”
沈霆渊感受到怀里空了一块,怒气值达到了顶峰。
他低声命令左立:“停车。”
左立闻言,立刻点头,在不远处找了个位置把车停下来,还很有眼色的下车离开。
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沈霆渊不说话,夏浅浅就不敢出声。
她坐在他身边,脸颊热的发烫。
气氛凝重,车厢里的空气都快要结冰了。
夏浅浅偷偷的转过脸,沈霆渊神色冷淡的额目视前方,并不在看她。
他的五官很精致,侧脸的轮廓如同雕塑家最杰出的的作品。
夏浅浅心头晦涩,这样的沈霆渊,生来就不该和她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在胡乱期待着什么呢。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白色的球鞋洗的发黄,虽然干净,却掩盖不了它的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