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医生从顾启苏的手上接回了我跟小小酥，那仿佛是某种神圣的仪式。
在我抱着小小酥上楼之后，那两个我生命里占据重要角色的男人，在楼下交谈了许久，我呆呆地望着，总以为他们要打一场才作罢。
可最后，顾启苏只是跟梁栩生握了握手，扬长而去了。
这算什么？
顾启苏彻底放弃了？他要将我转交给梁栩生？
我对这个模糊的答案非常气愤，但梁栩生却始终不愿意将他们两人谈话的内容告知于我，这令我倍感郁闷。
整整三周，为了小小酥的安全，我没有让她出过门，而沈家的那起案子也跟小小酥的下落一样，仿佛没入了水中，没有一丝的气息和波澜。
三周后的一天，重置的庭审被提上了日程，我准备前往法院，却被告知不用去了，警方决定彻底放弃对我的检控。
楼下的警务人员果然全数已经离开，我远远看去，只能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轿车，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轿车里走出来，是顾启苏！
我内心涌现出无数种可能，可看着只是默默打包行李的梁栩生，我恍然，顾启苏这是来跟我最后告别的。
我抓住了梁栩生，急切地问道，“小梁，警方彻底放弃对我的检控，是……是因为顾启苏做了些什么，对吗？”
梁栩生抱了抱我，“如果你爱他，就尊重他的决定吧。就像我一直都认可你的选择一样。”
互相尊重，互相体贴，这种感觉固然很好，但正是因为顺从得太过了，我和梁栩生之间才没有真正的爱情可言。
我跟顾启苏的摩擦、碰撞，纠缠而炽热，或许那个才是我理想当中的爱情。
那个隐藏在幕后的男人推门而入，他看起来神态疲倦，黑色的整齐正装，胸前的口袋里别着一朵精致的洁白小雏菊。
好像是刚刚去祭奠过某人一般。
我忽然想起来，沈如新的忌日，似乎正在这几天。
他朝着我走来，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孕期雌激素的影响，泪水不知不觉充盈着我的眼眶，酸涩的感觉将我淹没，顿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启苏先开口了，他将胸前的那朵小雏菊放在我的手心，“苏苏，我知道阿新以前也伤害过你，但她人已经走了。我希望如果有一天，你有机会回来A市，去见见她吧。”
我的眼前闪过沈如新那张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蛋，一时默然，只是点点头。
顾启苏转身欲走，可我却拉住了他的手，“你牺牲了什么？阿顾。”
顾启苏慢慢松开我的手，“自由。我对警方承认，是我有意谋害沈伯父，沈凌跟你都是因我受骗的。”
“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眼前的男人慢慢地说下去，笑得自在而舒心，“只要能给你幸福，让我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