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清荷当即一愣,她没想到这个时候云承壁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当然,她心中更清楚,云承壁说的丝毫没错。
接下来她立刻返回,冲云承壁躬身施礼道:“欧阳世家传人欧阳清荷拜见冥帅,身为玄门弟子,为维护阴律,令冥帅夫人遭受炼魂鞭之苦,清荷实属无奈之举,还请云帅体谅弟子一番苦心,开恩不罪!”
云承壁冷笑道:“欧阳清荷,你以为我云承壁是为了这事?”
“那……不知清荷到底错在哪里,还请云帅明示。”
“哼!”云承壁突然冷哼一声,指着欧阳清荷的脑袋厉声喝道:“你身为玄门弟子,虽有维护阴律之责,却无干预阴司之权!你身为玄门弟子,对上司以及上司亲属傲慢无礼!出言无状!冷嘲热讽!难道你不懂尊卑有别吗?!既然你深谙阴律,那么你说,该如何处罚!”
这下欧阳清荷呆住了,她最初还以为云承壁因为打了我而责怪她,所以把这件事上升到了维护阴律公道上,却不想云承壁追究她的是这一点,所以她一时间无法回答了。
她当然知道按照阴律该如何处罚,可是一想到阴律上的处罚规定,她也忍不住灵魂的战栗。
就在云承壁刚要开口的时候,她突然抬头说道:“按照云帅和我欧阳世家的协议,我欧阳世家还要为云帅提供四次灵药,同样也还有四次机会需要云帅无条件的帮助。”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块双手递上去,说:“第二次机会,请求云帅原谅清荷的冒失,不予处罚,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这下我和宋翠华都愣住了。
欧阳清荷的眼神里,明显透着轻蔑。
但是偏偏这时候云承壁伸手过去拿起药丸扔进嘴里,然后冲她摆了摆手,说道:“你走吧。”
“多谢云帅不罪之恩,欧阳世家定当后报!”说完,欧阳清荷起身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快步走出去。
云承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冲宋翠华说:“华子,扶我进屋休息吧。”
“哎,你行不行啊?”她答应着,关切地问我道。
其实如果说最初炼魂鞭打在灵魂上时的感觉是痛彻心扉,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万蚁噬骨,牙床都被我咬的麻木了。我只能点点头,在宋翠华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几乎是拖着步子朝卧室走去。
走过云承壁面前,我停下脚步,万语千言最终却只化作两个字:“滚吧!”
他抬头看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知道他肯定又是接连几夜没好好休息,再加上刚刚生气所致。我有些心疼,但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
宋翠华扶我来到卧室躺下,为我盖上被子。
“唉——你们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刚好了才几天呢,又闹成这样。”宋翠华抓着我的手说道。
可是我,却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外面传来云承壁的声音:“宋翠华,你出来一下。”
宋翠华看看我,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她起身走出去。
“云帅,请问有什么事吗?”虽说云承壁是阴间高层,凌驾于所有玄门之上,但是他这样对我,作为闺蜜的宋翠华也十分气愤,所以对他的语气也不好。
“这个你拿给她,对她的伤有好处。”云承壁说着,不知递了什么给宋翠华。
过了一会宋翠华才说道:“好,我知道了。”
宋翠华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说:“这是阴司官员内部专供的药,他让我给你的,对你的伤有好处。”说着她倒出一粒递给我,又端了一杯水过来,说:“就算是再生气,也别难为自己,吃了药才能好的更快些。”
但是我却连看都没看,哪怕灵魂上的伤一辈子都不好,我也不会吃他的药。
宋翠华当然了解我,她叹了口气把药丸放进瓷瓶里,说:“那行,不吃咱就不吃,反正死不了,这种男人就不能给他好脸。”她“嘭”的一声把瓷瓶顿在桌上,继续说道:“哦,打完人了再给几粒药就算完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真当我们女人是傻子了,哼!”
我知道她是在替我宽心,可是我实在是笑不出来。
第二天一早宋翠华买来早餐,我只是喝了点粥便放下了,她吃过早餐先去了趟学校,结果回来后脸上的表情十分阴沉,坐在凳子上气呼呼地不说话。
“怎么了?”我勉强开口问道。
“我去找辅导员请假,你知道曲娘们怎么说的吗?哼!她阴阳怪气地说宋翠华啊,这学校快变成你和杨暮雨两家开的了,想上课就上课,想请假就请假,我看啊,这学你们也别上了,干脆卷铺盖回家得了,拿着父母的血汗钱在这里浪费时间,你们对得起父母吗?”说到这里,她气的只拍桌子。
我无奈地说道:“可是曲娘们说的倒是也没错,我们俩这段时间确实没怎么上课啊。”
宋翠华说:“但是我们也没像她说的那么不堪吧。”
我闭上眼睛,实在是没力气再说话了,来自灵魂的疼痛和内心的伤感让我只想睡觉。
宋翠华接着说道:“还有啊,当时雨教授就在现场,可不知为什么她竟然一句话都没说,以前这种时候她都会替我们说话的啊。”
“我们害了她表姐一家,你还指望她对咱们好吗?”我喃喃自语道。
“可……怎么能说是我们害了她一家呢,明明是高建章
咎由自取嘛,怎么能把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呢?”宋翠华说道。
我苦笑着,说:“呵呵……华子,我都被打了三记炼魂鞭,还不容人家把责任推到咱们身上吗?”
她叹了口气,好一会才说道:“暮雨,我好像明白你的心情了。”
而我又何尝不是明白了她和江莹所说的那种处事道理呢,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除了忍耐我已经别无他法。
整整休息了一个星期我才恢复过来,当我走进校园时,发现学校里很多认识我的同学们都疏远了我,就算是那些原来关系比较好的也只是点头打声招呼,并没有过分的亲密。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对这些已经不是多在乎了,或者说,我的心已经对这些看淡了。
这天回到宿舍,突然发现云承壁正坐在床上,手里摆弄着那个白色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