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我也愣住了,忍不住问道:“你……你……你能出来啊?”
年轻女子点点头,目光中充满了警惕的神情,把孩子抱得紧紧的,问道:“你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是苏东医科大学的学生?是宋阁传人?”
我说道:“是的,我们虽然是这家的主人请来的,但我们不是来捉你的,而是为你解决问题的,请相信我们。”
“唉——”年轻女子叹了口气,抬手在宋翠华面前一挥,宋翠华“啊”的吐出一口浊气,终于能动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甘,下意识里朝我身边挪了挪,低声说道:“暮雨,她很厉害。”
我冲那女子点点头,说道:“这位姐姐,我们可以坐下说话吗?”
那女子抱着婴儿径直朝沙发旁飘去,然后款款坐在沙发上,我拉着宋翠华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她想了想,说:“我就暂且信你们一次,希望你们能够帮我。”
“只要你不是恶鬼,只要你真的有冤屈,我们会帮你的!”我坚定地说道。
“我叫王萍,其实说起来我还是你们的学姐呢,只是去年的时候我就毕业了,这也是为什么你们还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的原因。”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突然感到很难受,冲她问道:“学姐,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唉——”她叹了口气,眼中流下两行血泪,牙齿紧咬着嘴唇,一副绝美的容颜变得无比狰狞,恶狠狠地说道:“是他骗了我!是姓高的骗了我!他把我的一切都夺走了!”
待她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才开始说起事情的经过。
“我家是农村的,家里为了供我上大学,把能卖的都卖了,能借的都借了,我知道家里供我不容易,所以我把心思全部用在了学习上。可是就在我毕业刚上班的第一个月,我爸生病住院了,尿毒症,每个月光透析的费用家里就出不起了,再加上要换肾……”
王萍的话音虽然很平稳,可是眼泪却一直没停下。
这样的事情,换在任何人身上恐怕都会崩溃的。
王萍愣了一会,接着说道:“后来爸爸说什么也不愿意看了,非得回家等死,妈妈坐在一边偷偷的抹眼泪,我哭着跪在病床前不住地哀求,我说钱的事情我来解决……”
听她说着自己的经历,我忍不住想起最初妈妈为了我,跪倒在三姑面前哀求她救我的情景,我的眼眶也湿润了,哽咽着问道:“学姐,那么多钱,你又到哪儿去弄啊。”
我的这句话让她感到一丝安慰,她眼含热泪冲我笑了笑,虽然很凄然,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
她接着说道:“病急乱投医,我在网上找了一家贷款公司,但是对方要求提供那种照片,为了爸爸我什么都不顾了,拍了那种照片传给他们,但是签的合同贷款是十万,可是到手却只有三万多。”
宋翠华惊呼道:“啊!为什么?!”
“呵呵,为什么?我当时也问为什么,可是这个时候谁还管为什么,有了钱爸爸终于可以按时做透析了,也缓解了病痛的折磨,对于我来说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
她的脸色再次变得狰狞起来,我心中咯噔一下,问道:“后来怎么了?”
“后来我开始频繁接到催款电话,因为我一时无法偿还,他们就劝我到另一家平台借贷,借了钱还他们的,于是我就这样一次次的贷下去,最后我发现我最初只贷了十万,到手只有三万多,可是却需要还一百多万,那一刻我就要疯了!”
我和宋翠华都惊呆了!
近些年关于大学生网贷、裸贷的事情层出不穷,但是我却没想到,事情竟然恶劣到这种地步!我紧握拳头,指甲抠进手心,几乎都要抠出血来。
或许感受到了我的愤怒,王萍看向我的眼神里透出了一丝欣慰,她接着说道:“就在我选择轻生的那一刻,高建章
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我身边,他救下了我,当听我说明一切之后,他答应帮我,但是却向我提出了一个让我悔恨终生的条件!”
“什么条件?”我和宋翠华同时惊问道。
王萍叹了口气,说:“代孕。”
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宋翠华则是抬起头,叹了口气。
“高建章
告诉我他可以帮我还钱,还可以出钱为我爸爸治病,但是我必须答应为他生一个孩子,还必须是男孩。我最终答应了,果然从那天开始催款的电话就再也没打来,我也住进了刚才那个房子,最初我们说好的代孕是用人工授精方式,可是……可是……呜呜呜……”
她哭起来,这个时候,就算是她不说,我们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萍说,当晚高建章
就强暴了她,而且自那一晚开始几乎夜夜都会去蹂躏她,她稍有反抗高建章
便会以钱相要挟,最终王萍屈服了。这种非人的生活一直持续到王萍怀孕为止。
但偏偏天不遂人愿,这第一胎却是一个女孩。
“看到是女孩,高建章
当即就要把她送人,我不住地哀求着,每天都把孩子抱在怀里,晚上连觉都不敢睡,直到最后我答应孩子我一个人养,并且再给他生一个孩子之后,他才答应不把这个女儿送人。”
“畜生!”我和宋翠华同时怒吼道。
王萍一脸苦笑,“是畜生!他是比畜生还畜生的东西!我刚出了月子他又每晚都来我房间,不管孩子是睡着还是醒着,还是像以前那样蹂躏我,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麻木了,直到有一天晚上他离开后,把一个包落在了房间里,我从包里竟然发年了第一次贷款时发的那种照片,又发现了我当初签的合同什么的,还有一些其它的证件……那一刻,我感到如五雷轰顶!”
我问道:“他就是那个贷款公司的老板?”
王萍没回答,接着说道:“我压抑了一年多的委屈彻底爆发了,那一刻我就像一个疯子,拿着那些东西要去告他,面对我的愤怒,他先是哀求,然后是恐吓,当发现这一切都无用时,他拿起桌上的台灯砸向我头上,正好这时孩子哭了起来,他竟丧心病狂地把台灯狠狠砸向孩子,孩子扯着嗓子哭喊,手脚疯狂的晃动……啊——”
她再也说不下去,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把嘴唇咬出了血,宋翠华愤怒地把桌上的一个茶杯摔在地上,怒吼道:“走!去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