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醉酒的小猫
醉空2020-06-26 16:482,270

  清墨从天涯之巅回来后,便一直担心若蓁的情况,连海宫也顾不上回,就到了九重天上求见昴日星君,希望能求昴日星君向司命星君打听一下若蓁投胎到了何处。

  昴日星君宫里的小仙娥止水请清墨稍等,传了天书给星君,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星君便从妖界回来了。

  星君听了清墨的请求,答应带他去见司命,两个人到了司命处,星君替清墨说了他的来意,司命便叫清墨稍等,取出那命簿来看。

  “若蓁仙人这一世,命途坎坷,她投生到了一个小商贾之家,那为父的不争气,赌钱输了银子,欠了人家的赌债,自己病倒在床上一命呜呼去了,留下孤儿寡母清淡度日,十二年后她母亲何氏会改嫁到一个姓刘的人家,若蓁仙人与刘家姑娘在此三年后同时参加选秀入宫,此后一直到寿终,都活在刘家姑娘的欺压之下。”

  清墨沉思片刻便说,“那我可否阻止她去参加选秀?”

  司命叹道,“龙太子若真的想如此,只怕会让她的命数便的更不好,总之,有可为有可不为,切莫因小失大,说白了,这不过是一场劫难而已。”

  司命见清墨钟情于若蓁,心生感动,便答应亲自带他去人间走一趟,看一看若蓁。

  他们二人与星君道别之后,驾云来到人间,那镇叫泗水镇,两人到达之时正是深夜,司命携清墨顺着街道前行,越走越偏僻,隐隐听到这镇上遥相呼应的狗吠之声。

  到了两间简陋的砖瓦搭盖而成的小屋外,司命说,“到了。”

  清墨向里望去,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少妇正照着花样在做刺绣,身边躺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原来这便是若蓁小时候的样子啊。清墨一脸入神的看着,司命催促道,“龙太子,我们看也看了,就快些回去吧。”

  清墨不舍离开,一步三回头地跟在司命身后。

  两人道别之际,司命劝清墨道,“龙太子还是不要插手若蓁仙人在凡间的生活为好,以免弄巧成拙,对你二人都不利。”

  “我知道了。”

  转眼十二年过去,清墨惦念着若蓁,算算差不多到了日子,便前往泗水镇,正值晌午,天气炎热,清墨远远看到一个姑娘在那竹栏围成的大门前,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画画。

  清墨走上前去,那姑娘抬起头来看他,那桃花般的美目眨了两下,问道,“你是谁?”

  清墨见到若蓁,一时心动,结结巴巴地说,“我来,四处走走。”

  若蓁撅起嘴巴说道,“这里如今什么也没有了,有什么可逛的。”

  “你的家人呢?”

  “我母亲上月改嫁了,我在那家中,整日被呼来喝去,母亲也不敢为我说话,今日趁着姐姐去上香,我才得以偷偷溜出来。”

  清墨于是也蹲下身来,用树枝和若蓁一起在地上乱画,两人说说闹闹,很快若蓁便重新笑了起来。

  自那以后,清墨一有时间便去若蓁家的附近去碰运气,有时候运气好,便能见到若蓁一面,有时若蓁是出来买菜,有时是随母亲去上香,有时是受了气自己跑出来偷偷地哭。

  若蓁每次撞见清墨,都惊讶地问,“你怎么也在这?”

  清墨便笑,“是啊,这么巧。”

  一直到三年后,秀女大选,不知怎的,若蓁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不该随姐姐一同进京。

  她心里犹豫不决,一个人买完了姐姐要用的脂粉,不知不觉又回到了从前的家,赫然见清墨正站在那里。

  若蓁见到他心里甚是高兴,上前寒暄过后,试探清墨道,“我究竟该不该去参加选秀?”

  清墨此刻真的想脱口而出,“不要去。”但他想到司命的嘱托,只能说道,“皇宫大选,对女子来说是良机,你相貌出众,自然是应该去的。”

  若蓁听罢,心头忽然觉的失望,她本想听清墨的挽留之词,没想到他竟如此,看来是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那她也便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清墨在若蓁脸上清清楚楚看到了一丝失望,不禁心如刀割,他此刻惟愿时光飞逝,让若蓁赶紧结了这一世,恢复身份,与他在一起。

  若蓁不日便随着刘姑娘一起进了京,姐妹两个因相貌出众,都被留在了宫中,后来皇上赐若蓁为妃,那刘姑娘多次借着若蓁之名接近皇上,皇上因宠爱若蓁,便对这刘姑娘也另眼相看。

  后来刘姑娘开始暗中编造若蓁的谣言,多次在皇上与若蓁间挑拨离间,若蓁与皇上日渐生分,难免心灰意冷,一次晚间独自散步,忽然见身边的侍卫中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清墨。

  原来清墨一直在守护着若蓁,怕她在皇宫中出什么意外,海宫中的事,暂由妹婿来管,自己在这皇宫中,已经默默等了若蓁两年。

  此后若蓁受那刘氏的打压,没少受苦,但因为有清墨在,那刘氏几次三番投毒,设计陷害若蓁,都没能得逞,无论如何,若蓁是保住了性命,也看透了这深宫诸事,渐渐不求恩宠,只求清凈了。

  她虽不长与清墨相见,但心里想到他时,总觉的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再过几年,皇太后仙逝,若蓁主动请旨为太后守灵,去寺庙中带发修行。

  于是清墨也离开了皇宫,那寺在山腰,清墨便在山下建了两间房子,默默守护着若蓁。

  待到晚年,若蓁两鬓已生出了白发,但清墨依然丰神俊朗如少年一般,若蓁笑问,你可是什么妖怪?

  清墨笑道,“我不是妖怪,倒也快为你成了魔。”

  若蓁打趣道,“你说话这般好听,为何当初不阻拦我参加选秀,害我这辈子错过了你。”

  清墨正色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两年后,若蓁寿终正寝,待醒来后,发现已然躺在了自己的仙宫门外,她定睛看了看天空,前尘往事涌上心头,不禁潸然泪下。

  她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向宫内走去,众婢女见她回来了,纷纷上前流泪相迎。

  若蓁在一片桃花香气中,看到了那棵桃树,在那树下,清墨正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一起玩。

  清墨和木姚转身看到她,同时笑起来,木姚跑着扑到她怀中,若蓁流着泪抱起她,看着清墨熟悉的脸,心里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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