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中,酒过三巡,众人们自是开怀畅饮,酣畅不已。只见那宁王在正座上使了个颜色给旁边的仆从,只听得那慕容璟站了起来,举杯说道:“诸位,今日宁王府中新得了个宝贝,诸位既然都是宁王的座上宾客,更是宁王信任的英雄,今日得了宝器,自是给诸位开开眼界”。
这众人也都站了起来,举杯道:“恭贺宁王,喜得宝器”,顿时欢腾一片,那宁王也喜上眉梢。
然则那屋顶上晏离却是双眉紧锁,他似乎看到那慕容璟心中更是翻腾一片,他恨不得隔空甩他个大耳光子,这样方能解除这心头之恨!
少时,只见那一美人儿端了锦盘上来,这锦盘上放着一把细长散发这熠熠寒光的剑,这剑似有灵性般,那溢出的光芒似乎能锁人心智,这众人都看的呆了。
“宁王,您的鱼肠剑!”,这美人娇滴滴的语气中却是蕴藏着令人恐惧的颤音。
“鱼肠剑?”“鱼肠剑”,这台下是大家细碎的耳语声,只听得一个人说道:“这可是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的鱼肠剑?”。
这旁边的人悄悄的拉了拉袖子,悄悄的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只见这刚才说话的人脸色蜡白。
吱……吱……这府里的的侍卫都出动了,将这大小门都关闭上了。
一时间气氛低到了冰点,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哈哈哈……”,一连串的笑声,只见宁王持剑而立,“宁王威武!宁王威武!”,这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都纷纷跪立。
“众人的忠心,宁王自是知晓,大家若有疑虑看这宁王舞这一剑,可值得追随”,慕容璟说道。
这大殿之上,众人们皆退避三舍。这台下琴师一曲逍遥游已然开始拨弄,音律既起,那宁王持剑而舞,长剑横削,好一番“豪气千云争舞剑,疏狂潇洒欲做仙”的架势,这虚虚实实的一招一式,配上这打令的威武节拍,这森森剑影足显出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姿势。
“一人独舞,不若再下陪宁王共舞,更有情趣!”,那钱少,亦是拔出他那把玄铁剑,口中喊了句:“我来也……”,便飞身入了这剑阵。
“他奶奶的……”,那屋顶的晏离止不住爆了粗口,原来这把剑真是晏离修补好的已然送往县衙做为罪证的那把玄铁剑。这晏离看到那指证犯人的物证,竟然到了这慕容璟的手上,自是心里想起了一万个骂他祖宗十八代的声音,一瞬间他将这黄县令,这宁王,这钱少的祖宗十八代都统统的在心里骂了个痛快,但是这剑仍然在他手上,晏离气的气血攻心,面红耳赤,他恨不得即刻冲上前去,给那慕容璟扎扎实实妥妥当当的两个大耳光子!
那中堂之上却是另一番和煦风暖的景象,这慕容璟与宁王似乎是玉树临风的两个如玉君子,身随风起,剑随风舞,宁王在上,慕容璟在下,慕容璟一个白鹤展翅,那玄铁横在手上,那宁王轻踩玄铁剑,一个无量剑法,舍生取义,那姿态犹如出水莲花,极尽至刚至柔!
这一曲舞尽,众人都看呆了惊为天人,众人再次跪拜,“我等视宁王马首是鞍!愿听宁王派遣!”
“好好好……”,宁王满意的点收示意。
“念!”,宁王示意这身边的随从。
“邃古以来,受命相继,系不一姓,传诸百王。莫不人心顺之则兴,天命去之则废,自懿祖之后,嬖幸乱朝,祸起有阶,政渐无象。天纲幅裂,海水横流,四纪于兹,群生无庇,今则上察天文,下观人愿,复得鱼肠,替天行道,鼎革斯启,图篆有归,神器自归,允集天命,敬之哉!”
“这宁王要反,怎么还这么文绉绉的撤出这许多古人的华词丽藻?”,这人群中一个人悄声说道。
“你快小声点吧,保命要紧”,这另一个拉了拉衣袖,两人头勾的更低了。
“宁王!宁王!”,这人群中想起了洪亮的喊声。
“尔等随我即刻出发,我们直捣皇宫!明日二月二龙抬头之时,便是真龙抬头时!”,这宁王大声的说着,摔杯为号!
这众人眼瞅着就要集结离开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这中堂的火烛一时竟数全灭了。这一时间众人乱做一团,那屋顶的晏离一个灵猴捞月,飞身下来勾住了那屋顶的栋梁。“嗖嗖”,两声,那银针划破黑夜如同两盏流星直冲宁王的命门而来,说时迟那时快,那慕容璟是何等反应,挥剑便当,只见得夜色中这银针与那玄铁剑撞击而散发出的铁树银花般的寒光,擦亮了夜空,一瞬时又归于灰烬。
“妈的,坏老娘好事!”,晏离抑制不住的又要骂了出来,但他还是吞了下去。晏离一甩身上的软剑,再次冲向那宁王而来,这常年的夜行,练就了晏离夜视的好本来,漆黑的夜里晏离可以准确的辨别方向及目标,他如同猎狗一般的追逐猎物,从不放弃。
真是冤家路窄,这还没有与宁王近身,便被慕容璟抢先拦了住,只见慕容璟飞身而起,“宁王快走,莫与此人纠缠,我来阻挡”。
一个弯身,那慕容璟直往那晏离空虚的左腹而来……
“有劳公子了”,这宁王亦是干脆利落,率领了众亲兵直往后门而出,倒也规矩整齐,并没有惊慌失措的神情,果真还是筹谋多时,应对有度。此时火折子已然点燃,那火烛也已点亮,这中堂又恢复了明亮,众人们也集合到了大门口,那大门也已打开,只剩三两个人还回头再来。
这中央两人确是拿剑互相指着对方,僵持着……
“这钱少的功夫他是晓得的,胜他?”,这在晏离心中还是个问号!
这慕容璟看着这个似乎熟悉而又陌生的人,他总觉得在哪见过,“对,大年三十就是你……”
少时这门里的宾客们都出去了,换做另一队急促促行径,个个戎装,少时便鱼贯而入,将这两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