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逃离北汴忆往昔
墨尘栖2020-06-12 22:032,168

  有一日晏离讨得好吃的紫米饭团,偷偷的藏在自己怀中,等见到那老乞丐,才将这饭团拿出给了那老乞丐。这老乞丐接过这饭团,吃的欢喜,晏离如今还记得,那老乞丐吃完说道:“谢谢二郎,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他明明叫离儿,怎的那日那老乞丐叫自己二郎?

  两日后那老乞丐拉着自己道:“二郎,若是我去了,你就替我遣散了这些苦命的孩儿们吧,我们都是北下逃难而来,这乱世里唯此处这几年还算是平安,你们自己寻个营生吧,不要再当乞丐了。二郎我知你机灵,他日说不定会有个出息,你们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愿你们众人他日能有个正经营生”。

  怕只是一夕之间那老乞丐便已归西了。

  这一众小乞丐也是哭的动人,晏离与众乞丐寻了些废弃的破板为那老乞丐殓葬了,这才礼毕。

  在那郊外乱坟岗中,只听得那年长一些说道“二郎是老人的儿子,那二郎生的乖巧,最是讨喜,那一年二郎生了病,没有银钱给瞧病,活活的给病死了。这老人家伤心的紧,从此以后便有些疯癫只靠乞讨为生。

  晏离听得此言,不由得潸然泪下,这个世道该有多少个如此悲伤故事啊。

  那年长的乞儿接着说道:“怕是他见着你像他家的二郎吧”。

  “多谢父亲,二郎为你送终,为你祈福,我便替你的二郎活于世间!”,晏离说着,不觉涕泪俱下,不知他是在悲泣自己没有为父亲养老送终,亦或是悲泣这老乞丐白发人送黑发人,活生生的看着自己的二郎死去,只因没有银钱!

  凄苦或许是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但他却不想认命!

  殓葬行礼毕,晏离说了老乞丐的遗言,那些小乞丐们也是渐渐离开,自己四散寻亲讨生活去了。

  那晏离却并未离开,只靠着老乞丐的坟想着心事。

  夜晚来临,这是乱坟岗,平日里人本就少,夜晚更有一簇簇的鬼火燃烧,蕴起莹莹的蓝火。

  那晏离捡了老乞丐剩下的半葫芦酒,想了想给老乞丐的坟前洒了几点,自己也学着大人样喝了口,来对付这夜的寒冷。

  谁知这酒真是个好东西,真是酒壮怂人胆,这三杯下肚,那晏离整个人都暖了起来,甚至高兴的手舞足蹈了。“这杯敬父亲愿来生你的二郎有钱瞧病”,一杯下肚;那晏离又斟了一杯,“这一杯敬晏离,敬他今日死去,但仇恨不死!”,一饮而尽;再斟晏离已是满眼含泪哭泣着说道:“这杯敬二郎,从此晏离替二郎活着”。

  来不及搽干眼泪,只听见那远处喊声滔天。那前面奔跑的是个是个小哥,后面是个妇人头发纷乱,衣衫破烂,边跑便喊道:“奕儿快跑,奕儿快跑!”

  这小哥跑的飞快,却还是不忍心回头看着那娘亲,欲往回去就娘亲,这娘亲却是一统乱骂。

  这小哥不得已继续往前跑,一个踉跄摔了下去。晏离一看却是自己脚底下绊倒了个人,这里都是乱坟,一时那些匪徒却找不见人了,更是咆哮喊叫。

  这小哥从地上爬了起来,正欲说话,那晏离一把将小哥的口捂住:“要想活命就别喊”。只见这小哥头啄米般的拼命点头。

  这晏离才松了手,“你是人是鬼?”,那小哥还是惊魂未定的问道。

  “我是人是鬼你管不着,但是你再乱喊乱叫的话,你就要成鬼了!”

  “小兄弟那帮匪人定要我与娘亲的命,我姓南宫,名子奕,若今日得救,便奉上千金,还望兄弟救再下一命!”,子奕说道。

  “有银子啊,果真是好啊,只是你的银子却换不回来那坟冢中老人家的命,亦换不回来他那儿子的命!你若有钱为何不早些来,早些给我,我把这命给你便是”,晏离一席醉话似要求死。

  那边的匪徒此刻也已经将子奕的娘亲押在身下,高喊着:“你若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你娘!”。

  这子奕亦是满脸是泪,想冲出来,却被晏离拦了下去,“这些鬼话你也信,你过去不过是两个人都成了他们的刀下鬼魂罢了!”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置我的娘亲于不顾!”,子奕疑虑。

  “看你手无缚鸡之力,能怎么办!脱,快些脱”,晏离厉声道。

  “啊……脱什么?”

  “还能是什么,真是笨死了!”,晏离说着不由份,三下五除二便将子奕的外衫脱下,自己套了起来。

  那子奕蜷缩这个身子,怀抱着在胸前,瑟瑟的发抖。

  只见那晏离悄悄的走过几个坟头,朝着那相反的方向飞奔去,便哭喊着,那些个匪人见状,急忙点着火把追了过去,这晏离跑的飞快,那贼人更是追的飞快,晏离一会儿扮鬼样,一会儿往那子奕的娘亲处跑过去。

  或许是年少轻狂,他自以为自己的这些把戏可以引人上钩,但还是被发现了。

  就在他几乎要将这娘亲救下来之时,那匪首一个利箭从背后射来,正中肩窝,晏离一个扑腾将那娘亲压在身下。

  这匪人还怕没死,又借着火把,在那晏离与娘亲的身上一顿乱刺,这鸡叫了三更天这才匆匆离去。

  那一夜晏离离着死神是那样的近,他甚至看到了父亲,他如同一片羽毛般的往上飘了上去,似乎是到了云端,他牢牢的抓着父亲的手求他别丢下他。

  只是他拼命的喊却是喊不出,那父亲只回头看着她,笑意莹莹,给他从袖中掏出块桂花糕,递给他。说是吃了这个桂花糕就不觉得苦了。

  那父亲越飘越远,他怎么努力怎么跑却都是追不上,他急的满头大汗,一声狂喊“爹爹”,便醒了。

  这时那候子奕守在身旁,焦急的看着他,给他搽去额头的汉,见着他醒了,满脸写满了惊喜。

  “这是哪里?”,晏离颤颤巍巍的问道,自己想要起身。

  “莫要乱动,你受了重伤”,那子奕说着,便端起一碗药,“把这药喝了你慢慢就好了”。

  “这孩子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继续阅读:第二十五章 桂花香飘伴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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