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慕容璟呵斥道,这司簧刚要抬起的脚,不得不收回。
“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这司簧踮起的脚还没有抬起,便只能收回来了。
“你这院子怎么没有扫”,慕容璟生气道。
“公子,我饭前这才扫了”,司簧答道。
“你看着满地落叶的!”,慕容璟道。
“公子,没有落叶啊,如今已是春上了……”,司簧小心翼翼的辩驳。
“是吗?春日了么,我怎么觉着还是寒冬,我来看看……”,慕容璟故作正经的走到窗边。
看着那晏离就要消失的声音,忍不住的还是叹了口气……
“你看看……那里有片落叶……”,那慕容璟指着院子墙角下跌落到地面的一片竹叶……
“你看看,就是偷懒,再去扫一遍!”,慕容璟没好气的说道。
“啊……是……”,司簧看着那一片竹叶,还有在枝丫中摇曳飘零的枝叶,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司簧拿起扫把无奈的再扫了一遍,“这公子怕不是今日吃错了药吗?他从来都不在意这些的……”
这又瞧着后院的晏离,看着他的背影道,“我这白忙活,都是你赐……”
盏茶功夫,那司簧已然又仔仔细细的扫了个完整,这才回来复命。
司簧拱手行礼道:“公子都扫完了,公子可要再去看看?”。
“扫了就扫了,我还要跟在你屁股后面,一点一点的查看吗?”,慕容璟道。
“这公子今日是吃了火药吗?”,司簧心里道,但也不敢说些什么。
悄悄儿抬眼,猛的看见那慕容璟的嘴巴似跟着一根香肠般的肿胀起来,这才惊恐道:“公子,你……你的嘴巴……”。
慕容璟随手拿着一本书在看,但却似乎心思也没有在书上,那半页纸愣是没有翻过,半天一丁点儿心思也没有。
“怎么了?”慕容璟淡淡道。
“公子,你的嘴巴肿了!”,司簧又强调道。
这次司簧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声音很是重!
慕容璟这才意识到,这嘴巴似乎是刚才就感觉不舒服,火辣辣的疼……
那司簧也是又眼色的人,急忙将铜镜递给慕容璟。
慕容璟拿起铜镜这才看清了,自己的嘴巴好似两片肿胀的芙蓉果,上面还泛着紫。
“公子,你这怕不是食敏了?”,司簧道。
“这晚间吃的清酌白虾,炙鱼,水晶肴蹄、鸡汤干丝,太湖莼菜,也汴未有其他新奇的啊”,司簧自言自语道。
慕容璟也思虑道,“是啊都是平日里吃惯了的啊,特地按照晏离的口味准备的。”
“那个糕点!”,司簧道。
“那个糕点是什么做的?”,慕容璟问道。
“那厨子说是南海琼洲岛新贡的庵波罗果,这个很是稀有,说公子今日到的是贵客,用来招待贵宾最好!”,司簧道。
“原是庵波罗果”,慕容璟似想起自己第一次是庵伯罗果的情形来……
那一日养父新得了皇上赏赐的贡果,拿到府里来,那养父的亲子们都一个个吃的爽快。看到了慕容璟,娘亲好心留了一块给他,他吃了一块,嘴巴却是肿了三天,被那些亲子们好一顿嘲笑!
“这是什么厨子,谁让他准备这些东西的”,慕容璟怒言。
“公子,这厨子是您亲定的,说是担心那铁公子还是喜欢宁国的美食,特地挑选的宁国的厨子。怕是这厨子想讨您欢心,用这稀罕玩意做了这甜点……我这就去将这厨子叫来问话!”,司簧答道。
慕容璟思索下,“你去传话,以后别做就是了。”
“是,”司簧拱手行礼,心里却道:“这就完了,明明你自己的嘴巴肿成这样,一说是特地为铁公子请的就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不肯追究了……就知道拿我出气!这公子可真是个多情公子啊!”
司簧刚要离去,那慕容璟又喊住了他,“等一下!”。
“公子还有何吩咐”,司簧道。
“你去看看铁公子,看他可好”,慕容璟道。
“是!”,司簧拱手离去。
“铁公子,你好着么,有什么不舒服么?”,这司簧去厨房传了令,来到后院抠门道。
“没有啊,挺好的,你有事吗?”,这晏离也不开门就在里间大着声道。
“我家公子吃了那庵波罗果做的甜点,食敏了,特地差我过来看看公子的情形……,可有不适?”,司簧道。
“我都好着呢,没什么问题,那庵波罗果倒是极好吃的”,晏离道。
“那就好,我家公子嘴巴肿着了,公子可要前去看望一下”,司簧又接着说道,仍然是躬身状。
“你家公子嘴巴肿着了,我又不能替他肿着,更何况我又不是良医,不过打铁而已,二郎一介莽夫,实在没有办法,去了也是无用。这夜色也已深沉了,我也已歇息了,有这功夫,不若让你家公子快请良医前来诊断。对了,明日他若是还肿着不便去为这当朝太后祈福,我也不介意,让他只管自己慢慢的病着养伤便好!对了,我看你很是机灵,定要一字不落的禀告给你家主子啊”,晏离正在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这内服里的金箔却是从内服里露出了一个角。
这司簧听着,脸色由白转青难看了起来,也只能拱手道:“是!”。
“什么”,慕容璟一个拳头打在那桌面上。
这司簧也只能颤颤巍巍的立着,低着头,不敢抬,心里道:“我这是遭的什么罪啊,我怎的就变成了风匣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啊!”
慕容璟摆摆手,这司簧如阴雨天里见到了阳光似的,急忙连蹦带跳的逃了出来。长吁一口气,“还好这公子没有再想出来什么奇招再折腾我,为他泻火!”。
或许是刚才一时冲动,这才看见自己手背的血滴落在桌面上……
这紫檀桌子据说是晏大人最钟爱的一款书桌,慕容璟这才又急忙找来抹布将这血迹给搽了干净。
“唉”,这么个高门富户的公子这般小心的样子,若是让那说书人将此情形说上一说,怕是那台下的众宾客们都会笑弯了腰,喷出了茶,这个没有嫁妆没有背景的女子,怎的就让她求爱不得,好一出痴情男儿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