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此次归来,更像是心怀大事,不像往日般小心思。看来你这汴州一趟着实学了许多,还是遇到了贵人。看来你是要成长为胸怀天下的大人了”子奕说道。
“我也是机缘巧合,虽说是被慕容璟逼迫到了汴州,但我确实遇到了贵人,我也知道了爹爹的一些事。我想完成爹爹的遗愿。”晏离说道。
“遗愿?若是有用的上我南宫子奕的,我愿意帮助你”子奕说道。
“好,多谢哥哥,还有南宫家的,我们都会努力做好!”晏离道。
春风习习,烟雨氤氲。青砖碧瓦,背靠青山,面朝宁河。在江南的风雨之中,卓然而立,很是平静。
话说,墨嵐那边却是另外一番景致啊。墨嵐与晏离分开之后,便直接去往郊外寻找菡月。
那篱笆圈成院落里面菡月依旧是在忙着采桑喂蚕。有些日子没见着老祖母了,只见她坐在草屋门口,看着菡月忙碌,似乎身体也已是好多了。
墨嵐站在篱笆门外看着菡月,看着着忙碌的菡月,心中是说不出的那种甜蜜,他就静静地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少时,菡月终于抬头,她看见了门外立着的仍是一身黑衣的那位帅气的公子哥。她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出门迎了上去,两人四目相对,没有言语,似乎只有默契。
许久,只见老祖吗从草屋里面拄着个拐棍从草屋里走了出来,看着他俩相视而笑,顿了一下便说道:“孩子,你来了!”
墨嵐这才回过神来,“老祖母我回来了,我跟璟公子今日刚刚到达宁城,过来先看看你们,你们都还好吗?”
只听老祖母说道:“好好好,你来了就好,今日忙不,留在家里吃顿便饭吧”
墨嵐微笑点头,照例将家中的一应需要力气的活儿都给包了。打水、劈柴,熟练忙活开来,犹如半个主人般。他似乎也不想去说什么,也不想去表白什么,似乎他与菡月之间,因着这些日子的分离却变得更加默契了。
菡月照例是匆匆忙忙的,将院中的鸡鸭鹅都喂了,便又开始择菜烧饭。
菡月利索,不一会儿这饭便做好了都坐到了桌边。老祖母、菡月、元儿、墨嵐更像一家人默契的样子,顿感温暖。饭桌上,菡月告诉墨嵐说弟弟年方十二了,听闻那茅山书院。七夕后便会开放,不论身份都可以旁听先生讲学。说是想让弟弟前去去读书。若以后真能考个功名也是很好,若不行能够识文断字,记录算账,也能去城里的铺子里寻个轻省的活计,顾得周全。
墨嵐点头称是,说是这样很好,若是因为银钱有问题,只管跟自己说。
不知怎的,菡月竟然将墨嵐当成了亲人一般,她似乎不再去想晏离了。他知道晏离的心性,没有墨嵐沉静亦没有墨嵐懂事。她对晏离的思慕或许只是少女对少男的那种思慕。然而,墨嵐却给她的是一个踏实的肩膀,墨兰虽然不善言辞,但他却知心懂事。
夜晚来临,繁星点点。待到收拾妥当,老祖母也已是歇息了。
“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墨嵐说道。
“我送送你”菡月道。
郊外的夜晚,星辰更显的明亮,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尘世的一切,风儿也似温柔了许多,似乎也能感受到此时的温存。
两个人就沿着这条小路,你送我往,我送你来。来来回回两三趟,最后还是墨嵐将菡月又送回家门。
墨嵐说道:“月姑娘,没两日我便要去蜀地了。跟随钱公子,去办点事。”
“你这终日奔波,跟着钱少也甚是辛苦。我听说蜀地瘴气甚多,我这里有个香囊,你带着,或许能防毒虫。”菡月从袖中拿出个香囊荷包递给墨嵐。
墨嵐伸手将这莲蓬的荷包接了过来,细细看着。这荷包上绣着荷花、莲蓬、荷叶,还有灵动的一池碧水。这绣工精良是典型的宁国制式。
墨嵐心中很是欢喜:“有劳姑娘费心了”自己又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递给菡月,接着说道:“这是我随身带着的玉佩或许是小时候家里的,不记得了。不是很值钱,但这是贴身的物件,这个送给姑娘,以表谢意。”
“这怎么使得?你这是玉佩,很是贵重,我这只是香囊,再我一两日便能绣完一个,不能拿,不能拿。”菡月说道。
“姑娘别推辞,都是物件,这却是墨嵐的心意,还望姑娘收好。”墨嵐又将玉佩放在菡月手中并合好。
“墨公子不介意么,我之前曾经说过我是中意二郎的。”菡月说道。
“也曾介意,但后来想开了,这就是缘分,是亲人也好,是娘子也好,总之能够照顾你,我便已是心安了。”墨嵐淡淡道。
听得墨嵐如此说,菡月难免心中一阵波澜:“照顾我,便已是心安。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过。包括晏离,这样的男子,或许他与钱公子并没有那么。”
此时月明如水,一袭清冽银光倾泻而下,郊外的茅草院落掩映在月光之下,变得沉静而温柔。
墨嵐也没有料到,这一番离别,他所见到的菡月却是比以往温柔了许多。人的感情真的很难说,有时候你钟情了,便就是钟情了,换做别人,却是万分不可。
至此离别,别无他话。墨兰便匆匆又回了钱府。
一盏油灯映照下,见那慕容瑾继续买醉,这桌上的几个酒壶也是七零八落,东倒西歪。墨嵐数了一下足有六个小壶。
“公子,我回来了”墨嵐说道。
那慕容璟抬起醉眼迷离的眼神道:“你回来了,你见到阿离了吗?”
“阿离?我们在城中分开,他往东,我往北。他不也是刚刚才回么?”墨嵐扶起慕容璟往床边去。
慕容璟继续说道,“我忘记了,对了,那个茶叶呢?我们要送往汴州,我们要忘却所有的女子……皇命和生意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