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契人与鹘人、并人皆有矛盾,这以往并人借助契人力量建立并国,割让蓟云十四地,如今他们反目,我们且可为我所用”墨嵐说道。
“这也是我琢磨了许久的,这盘大棋还得等皇上定夺。我们且要保证这匹马万无一失的到汴州”慕容璟强调道。
“是”墨嵐回声。
“成败在此一举,我要将这契人撕开个口子”慕容璟强调。
那晏离呆在一边竖起了耳朵也是没有听到。
“走吧”慕容璟一声高喊,拉着晏离往外走去。
两人都上了马车,墨嵐依旧是护卫在侧,只是此时汴没有神策军。那些辎重也已护送道了隐秘之地。
“匕首呢”慕容璟问道。
晏离将匕首呈上。
慕容璟仔细的瞧了瞧,将那只稍显秀气的女款递给了晏离:“拿好了,以防不测,今晚给我仔细些”
慕容璟将另一只自己收好藏入靴子中。又对着晏离奴了奴嘴。
晏离也学着样,将这匕首放入靴子中。
义琼城外,大荒之中,点点星火,甚是灿烂。百车辎重,重兵把守、严阵以待。
少时这鼓声震天,那契人点着火把,从远处林间飞驰而出。估摸着快到,这才停息。
东西两侧是契国与汴国的军中长官,按照品级分列而坐,中间燃起个巨大篝火,那高台之上空空如也。一阵哈哈……的笑声传来,只见一个契国男子一身长袍,圆领、窄袖。腰间束带,脚蹬长靴,这身装扮干净利落。只是那髡发,和那浓密的胡须,高耸的颧骨,单薄细窄的眼睛,还有宽阔的嘴唇,都更加显示出草原牧民的粗犷彪悍。
“得小心了!”晏离心里道。
这男子由两个护卫引导上了高台,刚落座便已端上大盘的羊肉。
“耶律保”慕容璟一声高喊。
那粗狂男子回头“兄弟!你可来了,快过来坐”这手中还拿着一枚匕首正在削肉。
慕容璟见着招呼也急忙上了高台,那墨嵐与晏离也紧紧跟随。待得慕容璟落座,墨嵐与晏离分离两侧守卫慕容璟。
这耶律保刚削了一块热腾腾的羊肉便扔了过来,慕容璟一伸手接了过来。
“这块最嫩的给兄弟”耶律保说道
“是很鲜嫩!”慕容璟抬头拱手谢道,
慕容璟又抬手扔了个羊腿过去,“这腿上的肉最是劲道,兄弟尝尝”
“哈哈哈……兄弟道真是想着我耶律”说着便大嚼一口。慕容璟也拿出匕首割下一块排骨嚼了起来。
“这货?”耶律保问道。
“自是准备妥当”慕容璟顿首,转而又问道“那马?”
“已然准备好,璟兄弟不也派人去查看了么”耶律保故意提高了声音。
“彼此彼此,你们契国之人崇尚这铁器坚硬,那铁饼耶律兄怕也很是清楚这货色了吧,”慕容璟亦是笑道。
“哈哈,如此甚好!那我们一手交马,一手交铁”耶鲁保站了起来,拍了拍手,那两侧契国士兵,便嗖嗖的从密林中出来。
慕容璟手拿一枚骨笛,轻轻一吹,那神策军一手执戈一手拿盾,列阵而出,整齐划一如同铁通。
这两边士兵各拿一物单膝跪地,高高举起。
“兄弟请”耶律保说。
“请”慕容璟举起右手。
两人从两侧下了高台,径直走向那篝火之处。只见篝火前已然摆上高桌,那桌上摆着马奶酒、还有两把匕首,还有一张羊皮纸,一封锦书。
走到桌前,耶律保拿起匕首“请”
“请”慕容璟也将匕首拿了起来。两人走上前来歃血为盟!
刀刃割破血脉,这血顺着胳膊渐渐滴落,滴血跃入酒中荡起一片涟漪,渐渐将酒燃的猩红。这周遭的温度随着血的滴露而升高,这两边的士兵定睛细看,见证这结盟的每个细节!
待得两人的血混合,两人一饮而尽,刹那间这两军掌声雷动。两人又坐了下来,在这羊皮纸卷与锦书上以血为墨,以指为笔,签下了名。
那两人交换了书帛,这才算完,墨嵐将这羊皮纸卷双手捧了过来,放入匣中。那对方契兵也将锦书收入软袋中。
这一刻才是狂欢的开始,歌舞喧嚣。围坐在篝火旁,那契国的姑娘载歌载舞,好不热闹。但墨嵐严阵以待,慕容璟使了颜色,那墨嵐悄悄退下……
这慕容璟与耶律保不知喝了多少酒,两人癫癫狂狂,步伐散乱的站了起来,都加入到舞蹈的人群中,一个个左拥右抱,靡乱致极。
晏离尴尬的看着这些个豪放淫乱的样子,眉头紧蹙,却不能离开。他得眼都不眨的盯着慕容璟,他现在是他的兵他得寸步不离的保护他!
更深露重,夜已深沉,不知何时一个响箭划破天际,转眼乱箭射入营地,接着便是铁骑踏步的喊澈之声。一时间这营地乱做一团,到处都是姑娘们的喊叫哭泣声……
“是谁?”那耶律保喊道。
“耶律兄,我掩护你,你快走吧,这货物也已交接好了,我们后会有期”慕容璟借着桌角的遮掩喊道。
这是那晏离也已冲上前来,挡着慕容璟。
“兄弟就此别过,后会有期”那边远处的耶律保喊着,带了一堆亲兵往密林深处退了去。
刀光火影,慕容璟带着晏离朝着想反的方向退了去。那后面喊声震天,这两人也不敢耽搁,晏离拉匹马,慕容璟翻身上马,不及晏离去找另一匹马,便一把将晏离拉上马去。
追兵甚紧慕容璟怀抱着晏离,策马拼命的往前奔跑去……
怕是跑了半个时辰,听着后面的声音小了,这才慢了下来,“神策军呢”晏离问道。
“他们听从墨嵐指挥怕是无碍”慕容璟道。
“那我们……我们是掉队了吗”晏离紧张道。
“我想是的”慕容璟道。
“那怎么办?”晏离道。
“你问我,你是我的护卫,你该保护我,你此刻应该告诉我怎么办”这马后的慕容璟将晏离抱的更紧了,这马怕是也跑的累了,步伐也慢了下来。
“我下马吧,这马也累了,载着我们两人怕是太累了”晏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