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呢,你得负责任,可不能再弃我而去,我就成了被娘子抛弃的孤苦弃夫了!”慕容璟怀抱着晏离的腰身,两人凑的那么近。慕容璟故意就要吻上了晏离的唇。瞧着那晏离紧张的样子,慕容璟还是松手,自己又将外衣穿了上。
慕容璟看着那晏离还是紧张的闭上眼睛的样子,好可爱。他拿了晏离的外衫,从背后靠了过去,为他披上身。
这晏离这才意识到。长吁一口气,急忙将自己的衣衫都穿好。
片刻两人除了山洞,只见个士兵窸窸窣窣的正在议论着什么,见这二人出来,都不在言语。
回城路上,晏离见了许多没有见过的景致,看到那树枝上挂满了尸体,晏离还是被吓了一跳。
慕容璟跟他说这是室韦人的树葬风俗。只有那部落大的人才会共搭一大棚,将死者的尸体放在大棚之上。而室韦人的居住却更是不同,他们夏天只是如同鸟雀,搭室于树上,俗称“巢居”,是为了避蚊蚋之害。
其他的时节则是在牛车上屈木为室,以蘧蒢为顶,人居其中。
“他们好自由啊,就这样一年四季有着不同的风景,就这样随着自然,亦是很好”晏离感慨道。
“你若喜欢我们也可以做一对室韦人,就居住在这山林之间”慕容璟道。
“你会被室韦人杀了的,昨日的事你忘记了”晏离打断道。
“还真是差点忘记了,那如此看来你打算陪着我不做室韦人了”慕容璟道。
“每个人怕都是有自己的命吧”晏离不无感慨的说道。
“我希望你的命中有我的陪伴”,慕容璟不在言语,心里暗自道。
过了一刻,那慕容璟又跟晏离讲了室韦人婚嫁,被称做“相许”。说是这男方是将女盗走,然后送来牛马作为为聘礼,到了此时男方跟随女方回到女家,等到娘子有孕后,这娘子才会随着夫家到男方家。
还故意对着晏离说自己这也算是相许。
半日之后慕容璟、晏离、墨嵐和这些士卒回到义琼城。传闻也随之而来,那耶律保身受重伤,卧床不起……
余莫弗瞒咄亦是一臂被砍,这铁器也是七落八散,对于这样的结果,慕容璟很是满意。
“这便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你可怕这样的苦,你可愿意追随爹爹的脚步,跟慕容璟开始这样的生活”慕容璟问道。
晏离不答,只看着远处的山峦说道:“爹爹会看着我的”
塞外的风袭来,他们该南下了,这次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算算时日,这马已经快到三口关了,不日便能到了汴州了。
这一日收拾妥当,慕容璟又带着晏离再去了马场与榷场,还带他看了那塞外的山川胡泊。
“那山林之外便是贼寇”慕容璟突然说道。
“什么样的贼寇”晏离问道。
“吞汴蓟云十四地的贼寇”慕容璟道。
“听说是爹爹的时候被吞的”晏离道。
“是朝中之人陷害而得的”慕容璟道。
“是谁?”晏离问道。
“有朝一日你会知道”慕容璟道,“但不是现在”
两人策马返回,这浩浩荡荡的又开始南下了。这次没有耶律保,没有莫贺弗,没有载歌载舞,没有送别酒。这契国似乎沉浸在平静的悲伤之中,一切刚好!
慕容璟侧卧在马车里,那伤口已然结痂
这次那墨嵐竟然也坐到了马车内,然而晏离仍然是一身士兵装扮,在外面策马护卫。
“公子,你这一出一石三鸟的计谋到真是收效甚好,你看那二郎也对你心存感恩了,我看不出多少日子,你们怕是要好事多多了”墨嵐笑道。
慕容璟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我不过是因势利导,这个女子不以此道,我怕这辈子就是我化成灰烬,也得不到她的一颗真心”
“如今耶律保与莫贺弗都已受了重伤,恐怕这契国可以消停好一阵子了,我们这汴国暂时无忧了”墨嵐说道。
“我们该趁势修葺军寨,广筑城墙,契兵退一步,我们进一步”慕容璟感慨,“对了,你也出去看看阿离,省得他一个人守护我两人,帮帮他”
“可你这伤?”晏离道。
“无妨,已经入关我撑得到,昨日隐约这阿离喂我吃了药,似感觉好多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药,今日倒是觉得好了许多”慕容璟道。
“别再在这药里掺杂了毒药,这二郎可说不好,上一次公子险些丧命就是他下的毒!”墨嵐提醒道。
“是啊,他该是怎样的女子呢……”慕容璟叹了口气
这墨嵐也离开车内,出去了。
慕容璟摸了摸肩背处的伤口,不无感慨的说道:“以血暖刀,希望能得到你的一颗真心……”
进入关内,便是熟悉的风景,慕容璟的心情显然是很好,这么大量的马匹,怕是会惊艳朝堂。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关于前路谁又能真正看透。
要了宝马,再有了无坚不摧的铁器,慕容璟这些筹谋做的甚好!这一日那皇上召见,慕容璟执意让晏离跟随,又拿侍卫说事,晏离也不好拒绝,这是晏离记忆中第二次来到皇宫。
其实真实的是那慕容璟嘴上厉害,但那一夜再最艰难的时候,跌落悬崖之时,他拼了力气护着自己,即是在自己身受重伤之时,他也未曾丢下自己。在逃出之时,他无法再走之时,他推开自己,让自己先逃跑,从来没有想着以他的性命换取自己的命。这舍命而救的情谊,他或许并没有那么讨厌!
汴国皇宫广政殿内,那皇上威坐在宝座之上,一众老臣官服上身,侃侃而谈。
那慕容璟一身绯色圆领大袖官袍,戴展脚幞头,内着花边白纱罗中单。隐在朝臣中倒不显眼,这宜哥回头往后看了慕容璟一眼,又回过头,心里暗自揣测:“爹爹只说是把最苦的活交给他,让我皇上身边呆着,却不想他这次出使契国却得了这么多良马,如今怕是都要这风头都要盖过自己了,我怕不能坐以待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