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离一声冷笑:“还真是好笑,姑娘只是为了庸子能吃到瓜啊,姑娘还曾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我记得姑娘当日在红烙谷中曾说,男人算个什么东西?你要众人匍匐于你的脚下,那时你说这江山如画才是你真要的,然而时至今日却被打脸了。往日还为你的这般豪言壮志感到欣慰,今日却发现姑娘果真还只是一个小女人,姑娘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哪句话是自欺欺人,我还真是猜不透。”
只听圣女呵呵一笑道,那眼如深潭,令人莫测:“姑娘此一时,彼一时,江山社稷要,慕容璟自是也要。这天下是我的,这男人也是我的。这人啊不光要会做事,更要学会讲故事,讲出这世人皆爱听的故事,真是可惜了,你讲故事的能力实在太差了。真是一点儿也不走心,明明你忠君爱国,却变成了谋反罪臣之女,而我呢,实在是不好意思,但真是没有办法,我手握契国兵权,他日那璟哥哥身先士卒,我坐收渔翁之利,明明是我想着要杀了皇上,吞了汴国,但我却是汴国皇上亲定百姓敬仰的圣女。但没有办法,这众人如此爱戴于我,我只能当仁不让了!谁让你愚蠢至极,谁让这些个贫贱百姓愚蠢至极,谁让这皇上愚蠢至极呢!这样的世道我不赢谁又赢呢而你。而你永远是我与璟哥哥之间的一道鸿沟,你就像我的眼中钉,今日我不得除去了。”
“哈哈哈……”那圣女传来凄厉的笑声,让晏离不寒而栗。原来她真的是志在天下,连璟哥哥,皇上都是她的棋子,这棋子中甚至包括她的亲生父亲,这样的女子她怕是比不过!
“今日这一战看来是不得不避免了,那那就看剑吧。”晏离说着,只见一个飞升,腾云驾雾般举剑过来。
圣女更是从腰中拿出带着倒刺毒针的银鞭,朝着晏离挥鞭而来。晏离一个侧身躲开,她知道这银鞭上的根根倒刺皆是布满毒针,此时她更不该逞一时之勇,做了这鞭下之鬼。
“哥哥,你先走!”晏离对着子奕喊道。
“不,我陪着你,要死一起死”子奕喊道。
他虽是不会武功,但他怀中的药已然让这姑姑与手下体力不济了,虽然还能举剑但已是无法施展内力了。
“你快离开,等着我!”晏离大声的喊着。她当然知道圣女的厉害,唯有先让子奕哥哥活着。
“阿离……”子奕悲切的喊道。
“你若再不走,我就自己死在你的面前,这是我与她的个人恩怨,与你无关!”晏离拼尽全力推了子奕一把,将他推到三丈开外。
“是啊,公子,你走吧,我不杀你,这却是我与晏离的私事,你若还想为她收个全尸你便赶快离开吧”没想到在这个让子奕离开的事情上薜萝与晏离竟然是出奇的一致。
“阿离,不管多难,你要活着!想想我,我都被炸死了,也活下来了!”子奕哭诉着。
“走……”晏离一声长呵。
子奕依依不舍,他看到了这高高的悬崖,离着晏离一步之遥,他闪入密林之中消失。
子奕走后那些个圣女的亲兵们也都一个个瘫软了下来,再也使不出力来。
“好了,如今只剩下你我了,很是公平,没有了牵绊,你使出全力吧。”圣女说道。
“好!”晏离再次挥剑,这一次她再也没使用那传统的中原剑法,而是使出那秘籍上的《绝清离》。只见一个转身晏离调动内力,催动万物,那尘那土,那枝那叶,皆是化为刀剑,皆化为利刃,将这圣女团团围住,圣女如同困兽一般不得施展银鞭。
“绝情离?你练成此等沙坨秘术,原来你也高级不到那里去,此等秘术只有沙坨人有,你是如何得的,我若是死于这术法之下,你怕也胜之不武!”这圣女勉强以鞭阻挡。
这的确是令人不齿的秘术,晏离心里道,“为何方丈要送给我这秘术之书,我……”晏离一个迟疑急忙还是收了功法。
“这就对了嘛,你的心终究是软的”圣女一脸瞧不起的冷笑。
晏离再次挥剑,那圣女一鞭挥来,催动内力,两人再次离地,飞上枝头,怕是打了一百多个回合,这两人已经筋疲力尽,终于体力不支摔倒了下来。那圣女的鞭正缠绕在晏离的剑上。
晏离一个奋力,终于这被缠绕的不得动弹的剑被催动而出,那银鞭一瞬间断裂成无数个节,然而晏离却没有讨到许多便宜,她的剑在这一刻也断成了三节。比这更严重的是那晏离已然被逼逼到悬崖之处,那一众圣女的女杀手也将晏离团团围住。
“你再往前一步,那便是万丈深渊了,这是你自找的。我该送你去那边见晏修大人了,你说说今日以后你们便父女团聚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啊,我还真是圣女,只心好事呢。”圣女冷笑道,那右手却暗暗的团起一个火球,将内力聚集。
晏离回首,看着那两侧的悬崖峭壁,那万丈深渊下是燃烧的火红岩浆喷涌而出。一粒碎石跌落顺着山崖滚入那岩浆之中,不消一刻便已经消失殆尽了。
只见晏离苦笑一脸死灰:“还真是死的值得,爹爹他一个人的死,不仅让崔大人、郭大人满意,还让皇上满意。甚至让这并国国主满意,也让契国的国主满意。他一人之死,换回众人满意,或许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还有我,若是我死了,那薜萝怕也是会生出许多欢喜吧契国公主?”
“阿离若是你死了,也会让许多人满意的,我便是那个最满意的一个,你下去吧。”不知何时那圣女将手中的团团火球化成一个火鞭,直往晏离这边挥来。
那一鞭直愣愣地打在站在悬崖边的晏离身上,顿时便是皮开肉绽。这火鞭威力着实不小,那空气中弥漫着衣衫皮肉烧焦的滋味,晏离一时似乎灵魂出窍,她似乎听到了爹爹的呼唤声。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中邪了般,连伤害都不知道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