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哥哥,你还好吗……”晏离心中不由的想起了那个她曾经讨厌万分的慕容璟。
“离儿在想什么呢?”子奕望着晏离失神的表情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梨花”晏离答道。
“我为妹妹将这花戴上吧,这花很是衬妹妹”子奕说道。
“好”晏离答道。
子奕将这花插在晏离的发髻上,晏离笑靥如花。
如今子奕他终于等来一个完完全全的阿离妹妹,是个不再每日都闹着要做男子的妹妹。他耐心的等着,小心的守护着,他希望有朝一日这个妹妹会接纳他的心意。
他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换个身份守护着她,但他知道,阿离还没有真正忘记,若要用一辈子去等待阿离的心意,他亦愿意。
不论结局怎样,能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笑靥,陪着她便已足够,他不想若是自己的心意被拒绝后那被疏离的情形。
不论怎样陪着她便已足够,其他男女的情谊,他只能慢慢的等,哪怕是一生,他都愿意。
汴州边上,成州城内,那慕容璟正坐立于城防图前,拿着油灯仔细的照亮这图,仔细的研究着城防部署。自从阿离跌落悬崖,足足过了整整一年,这慕容璟才恢复过来,重新掌兵。
他亦失去了攻入汴州的机会,直到今日那皇上还驻守汴州,这养父还在河西,慕容璟费尽千辛万苦才将这成州收了回来,作为神策军的大本之城。
这一年能活着便已是不错!如今得了成州,是该想着将神策军发扬光大了。这第一步便是要休养生息,整军练卒、裁汰冗弱、招抚流亡,这些都是下一步该做的了。
慕容璟常常还会想起晏离,每每都是被掏空流血的样子,他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才会片刻忘却阿离,这个女子似乎已钻入他的心底,每当夜幕来临,慢慢长夜之时他都是辗转难眠,想着那一夜他将她拥入怀中的情形,而如今他却只能空空的拥着一团空气入梦。
“阿离,多想你还能活着……”慕容璟泪水连连。
宁城南宫府似又恢复了往日的荣耀。终于那姨母的夫君那宁国鸿胪卿,还是寻了个合适的机会,终于赦免了南宫家的罪责,这似乎平静的生活便开始了。
宁城红鸾楼上已然各番部署完毕,这新进的姑娘机警懂事,这消息买卖的生意亦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子奕义诊的事已是做的正盛,那宁城的百姓们都时而夸起子奕的美名,说是那高高在上、素来只接待达官显贵的红鸾楼亦是接待普通百姓们了。
每月都有一日是这开放日,这百姓们都可欣赏到这新的曲艺表演、女红织绣,而且这红鸾楼不再只是男子出入的寻欢之地,这宁城的女子们亦可出入,学习音律表演,女红织绣,交流心得。
而这红鸾楼女子更是卖艺不卖身,奏曲、烹茶、歌舞、餐饮都是这营生之法。这红鸾楼少了纨绔子弟更多了百姓人家,价格低廉,销量却多,着实是个平民的欢乐之所。
当然“定使燕姬妒,弥令郑女嗟”的美少年亦是少不了,这贵公子的新玩法,却也没这么快消散,那贵室却也保留,只是如同女子一般填词做曲,烹茶煮酒。
而梨花岛上,晏离忙的真憨。这宁城小乞丐们,都让她给招了来,说这就是他们以后的家,若算是建设自己的家园,他们更是尽力。阿离甚至想将这后山种上各式药材,为了宁城中的百姓提供免费药材。
无奈这岛上杂草丛生,蛇虫很多,瘴气甚足。没了几日,这乞丐们便都沾染了疫病,晏离急忙请子奕为大家整治,但这瘴气需得了一味药草紫金锭才能治疗。子奕与晏离踏过这小岛上的每一存地方却都未找到这医治瘴毒的紫金锭,如今唯一的办法怕只能是出岛寻找。
多番打听,终于在宁河口岸上得知,那太湖中的佘山岛上盛产这紫金锭。晏离告别子奕便只身一人匆匆摇撸而去,经过一夜的摇晃晏离终于上了岸。
这岛本是银枪山庄暮家人的领地。晏离打探一番才知,若要买这药草得找暮家的少年郎暮雪公子。
循着指引,晏离来到了这银枪山庄下。晏离表明来意,那仆人只让晏离在门口等着,其余的一概不说。等了半日,都未曾见到这暮公子的身影。晏离正在踌躇间,只见一白衣少年骑了一匹白马,身姿卓越,长发飘飘,面若梨白,呼啸着冲入大门。
旁边的人指着这少年道:“这便是暮雪公子”
晏离屈膝行礼,但那马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似没看到一般的,径直走了进去,头也未回,再听到便是大门紧闭的声音。
晏离一脸尴尬望着这暮少侠远离的身影。“真是的,这一日怕是白白耽搁了。”
晏离再次禀明情况,那管家又回了庄中,再不见人影。晏离想着那岛上等待着自己回去救治的孩儿们,想着子奕哥哥定是不想看到自己空手而归的样子,耐着性子,继续等待。
想是过了两个时辰,只见那少年郎这才慢悠悠地从里面出来,“这紫金锭不卖!”
晏离着急,再次行礼道:“还望暮公子能将这草药卖给我,多少银两都可,我这家中亦有十来个孩子中了瘴毒,只等着这药去救命。”
只见这公子旁边的管家转口道:“姑娘你家中之人中了瘴毒,这与我银枪山何干?又与我家公子何干?真本不关山庄的事,还望姑娘莫要再叨扰。”
“晏离此番前来,诚心诚意是为了求取药草去救人命。公子虽然少年英侠,但此番行径,却是没有一点江湖义气,更没有关爱羸弱的意思。如此这样的少侠何以称得上少侠两个字?这样的人的药材不要也罢,我便走了,我想以后江湖上会盛传这暮少侠是如何不管羸弱生死。”晏离一声冷笑,便转身离开。
话说,不消一刻,晏离来到码头之处,正欲登船,却听得那岸上远远的传来喊声:“姑娘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