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慕容璟摆摆手道:“我的事,你们都别管,对了墨嵐走了吗?”
那黑衣人道:“墨嵐公子已骑了赤骥从陆路出发,此刻差不多已经出了宁国国界,公子放心!”
“你这混蛋!骗我”,晏离被墨嵐压在身底,心里咒骂道。
“那就好,你们几个各自去各自的船,此刻便开船出发吧,对了,那丽春苑的人?”,慕容璟强忍着伤痛说道。
“都睡下了,一个不拉”,黑衣人道。
“那就好,这个掩护做的好,即刻开拔!”,慕容璟坚定的说道。
“是”,这为首的拱手转身离开又迟疑道:“公子你的伤?”。
“叫宋伯过了送些药”,慕容璟道。
“公子,他跟墨嵐公子走了,本来就说着墨嵐公子与宋伯押货,公子您却要亲自,这才出了这个事!”,那为首的说道。
“哦,我都忘记了,那底仓药室里有个药箱,你给我拿来,没事的,是我要换的!”,慕容璟道。
“是啊,公子以自己为饵,亲自与贼人对抗,保护我们,这才害的……苦了公子了!”,黑衣人道。
“没事,你去拿药箱吧”,慕容璟催促道。
“要不我扶公子回内室疗伤吧,这个贼人也已抓住了,不用再顾忌什么了”,那黑衣人似乎还是没有get到慕容公子的点,仍然固执的想要去说服慕容璟。
“你照我说的做便是!”,慕容璟显然已经对这个情商极低的家伙失去了耐性。
听到此言知道主子生气了,便不敢再出生,只躬身行礼,便出去了。
这时还被压在底下的晏离恨得牙根痒痒,这算怎么个悲催,明明都是赢了,却还是被这个长尽了自己讨厌的人给压在了身底,而且子奕……子奕哥哥还……还受着上,我这是倒了怎样的八辈子的霉,这人就是我的灾星啊!
兴许是压得太难受了,晏离使尽力气想要从慕容璟的身下钻出来,那刚刚跌落到慕容璟身上的整整一桶水,伴随着晏离的移动如同小溪一般的滴落在晏离的身上,还有他的脸。
这面皮也因浸泡和晏离的磨蹭那面皮的边缘也变得松动了,足露出一个角。
“你别乱动!”,慕容璟喊道。
“你压的我喘不过气了!”,晏离喊着,便伸出好不容易从慕容璟腋窝里挤出来的头颅,四处搜索着他的柔骨剑,他看见了,就在手边,“再使点劲,再使点劲,就要够着了,够着了,就差,就差一点点了……”。
这慕容璟虽说是受了重伤,但还是看见了那晏离的动作,眼疾手快抬起左脚使劲一踢,那柔骨剑滑出好远,这晏离的设想,彻底破碎。
“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你这个坏人……”,晏离骂骂咧咧的哭喊着,使劲的想将慕容璟推开。
那慕容璟苍白的面容,还是牢牢的搂着他,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你骂吧……”,转头之际这才看见那被这桶水浇透的地方,尤其是脸庞,竟然翘起了一层皮。
慕容璟强撑着伸手一拽,那晏离的面皮竟然全部脱落了下来,这慕容璟惊的目瞪口呆,半晌破涕为笑,“你……你是二郎,我……我说呢,你就是二郎啊”,这慕容璟兴许是太过激动了将二郎抱个痛快。
一时间所有的结似乎都结开似的,从宁王府开始那个那个被自己射中,几次破坏自己的人就是二郎,是打铁铺的铁二郎,他就是那个人,他寻找了很久有着一样眼睛的人。如今大白于天下,他想好好的解释,他想告诉他他这背后的所有苦衷……。
“要杀要剐随你吧,我就是二郎”,晏离没好气的说道。
“还不止……”,慕容璟看到自己身下晏离那个不知何时蹭开的肩窝处的梨花烙印,除了那梨花烙印变大了些外,那金色的边还是那么清晰,“他是离儿!是自己十年前的离儿!”。慕容璟盯着晏离,他仔仔细细的,上上下下的打量这晏离,肆无忌惮,没有一丁点顾忌,如同在看着一个自己钟爱的宝贝玉器,恨不得把每个细节都看的真真切切。
他似乎早已忘记了自己受了重伤,他的眼神掠过晏离肩窝处的梨花烙印,他甚至伸手将晏离已经散开的衣领扯的更大,好让他清楚的看清这梨花儿的形状,他如同又回到那日他跌落到池塘里的那日。他甚至暗自庆幸晏离与自己此刻困在金钟罩内,本想着只是骗二郎过来,有这个独处的时间。却没想到那二郎竟然真的就是自己心中珍藏多年的离儿,他似乎一瞬间被金元宝砸到,中了巨额彩票,发现了上古财宝库的感觉,不……不止如此,他如同修道成仙的神仙一般在云彩间飞翔,自由自在,称心如意。
然而此刻晏离的感觉却汴不是如此,他只感觉难堪极了:“你在干什么呢,登徒子!”,他将自己的衣衫拉好,使劲坐了起来。
那慕容璟仍是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晏离,那嘴角含着笑,眼中淌着泪……
晏离往后再挪了挪,终于挪到最边上,他靠在金钟罩的栏杆上,这罩子巨大,金光闪闪,如同一个巨大的鸟笼将他与慕容璟困在这里。
慕容璟满脸欢喜,忘记了忌讳,只肆意的盯着晏离。晏离却是万分为难,那慕容璟看自己的目光似乎都要将自己干干脆脆的看了个透似的,令人难堪。
这晏离将衣服裹紧了,慕容璟这才将自己的目光从梨花烙印初移开,他仔细的看着他的面容,看着他的眼角,看着他的鼻翼,看着他的唇,看着他的下颚,甚至看着他的耳垂,他仔细的搜寻那个记忆中从下便与他结亲的那个孩儿,那个晏府的大小姐,那个在云端如同小仙女一般的女子。
这番细细的看他才发现是她,就是她,只是长大了,那眉眼,那耳垂的样子还是一样的,他似乎又在心里责怪起来自己没有早早的发现,而浪费了这么多日子,所有的一切误会他都想一点一滴的解释,他只希望他能听他慢慢的诉说。
船已起航,这一路的航程,他想跟他独处,好好的诉说这些年他内心的私念,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