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上的字迹与他在北城区派出所写的检讨书上的字迹大相径庭。
笔画风格得当，笔画弯直有序，笔画清秀工整。
“敲，敲，敲！”
当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时，顾玄刚刚在第二篇论文中写了一道几何题下的解法。
“砰砰砰。”
门外的人似乎很焦急或愤怒，动作从比较优美的轻拍变成了扣杀。
金吉拉被响声惊醒，“喵”一声，突然从怀里跳了起来，躲到了窗帘后面。
顾玄慢慢地把桌上的试卷和作业本收拾好，锁上木箱，塞回衣柜的角落里。这时他才走过去开门。
每次敲击后顾志峰都会优雅地停顿一会儿，所以敲击并不频繁。
当它第四次响起时，顾玄从内侧拧下车门把手。
卧室的门刚开了一条缝，就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了。
顾志峰的推门实力和“恩典”二字并没有太大关系。他棱角分明，英俊的脸上有明显的瘦削的愤怒。
但说话时，语气还是都市精英应有的缓慢和平静。
他站在门外问顾玄：“你回来后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那你应该去问警察，”顾玄弯下腰，摸了摸金吉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在脚下转圈的头，语气有些随意： “问他们为什么每次都叫你这个监护人。”
“你知道我是你的监护人吗？”顾志峰瞬间被他的态度刺痛，声音中充满了抑制不住的愤怒：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向外面社会上的那些年轻人学习一些坏习惯，更不要把它们带回家？你听了吗？“
顾玄没说话。
“而且，”顾志峰补充道，“既然你让我叫人来接你，你就不能在那里等着吗？”你知道你的乔阿姨今天来接你吗？这么晚了你还让她一个人回来？“
“那么？”顾玄问：“因为她来接我，所以我要等，不能自己回来？”
“我不怪你学习成绩差，没事在外面给我捣乱也懒得骂你”，顾志峰气得忍不住： “但发生在你妈妈和我身上的是我们三个人。跟你乔阿姨有什么关系？她对你不好吗？你想这样对她？“
“我对她做了什么？”顾玄随口问了几家公司，“我打她了，骂她了，还是把她赶出沈阳家了？我让她来接我？“
顾志峰被他挡住了，无话可说，但他真的很生气。他举手打了他一巴掌。
顾玄没有闪现，也没有躲藏，只是静静地回头看着他，他的脸上和眼睛都充满了嘲讽的笑容。
顾志峰被他这样盯着，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中，但最终没能落到顾玄的脸上。
“干吧，你怕什么？”顾玄见他很久没做了，讽刺地笑了： “没关系。打自己的儿子又不犯法，“
顾志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离开： “下次能自己回来就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顾玄懒洋洋的双臂靠在门框上，没走几步就看着自己的背影： “不如干脆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吧？”
顾志峰停了下来，但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申主席，”顾玄抬头看了看走廊里的壁灯。他的眼睛没有焦距，语调和刚才很不一样。没有了之前的嘲弄和挖苦，他变得异常平静： “扪心自问，你以前对沈淼这么上心过吗？”
别说晚上回家，就是几天没回来，也没多问几个问题吧？
顾志峰背对着他，沉默了片刻。他的语调里充满了疲倦： “你对成年人了解多少？”
“我不明白，”顾玄又把目光转向他，一种嘲讽的神情重新浮现在他的脸上。“但我有眼睛，有头脑，我能看见，能思考。你当初做了什么，在我心里不算数？“
顾志峰转头看着他，嘴唇几次张开合上，最后只说了一句：“我没时间跟你解释。”
“那就别解释了，”顾玄转身关上了门。“反正我也不想听。”
“小玄，我知道你恨我让你妈妈打扫出家门，”顾志峰疲惫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可是当初不是你选择跟着我的吗？然后我想给她其他的补偿，她不想要，你不知道。“
顾玄举起手，抓住了跳入怀中的猫。他的背靠在门板上，没有回答。
“顾玄，”一声明显的叹息从门缝里滑过。“你快成年了，也快到明辨是非的时候了。我最后一次告诉你。再难也别把火撒在乔阿姨和许思身上。他们与整件事毫无关系。“
接着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喵~”金吉拉看到他为了抚平头发动作越来越慢，大有随时停下来的趋势。他毛茸茸的头在手掌上摩擦。
“猫仔，”顾玄低头揉了揉猫的头，猫的头摩擦着他的手掌，就像是对宠物的邀请。“我是有点亡羊补牢，还是特别无聊？”
自然，金吉拉回答不了他，只是“喵喵”地叫了几声，继续用手掌揉着他的头。“你才发现！但是把它拉下来。“
在名为“人生如戏”的微信群里，耳机里传来贺正点击咬薯片的声音： “人家……点击……的典故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只是正在单击，不能把羊圈补，正在单击，无聊，非常无聊。“
白宇说： “建议斩断过去，重新开始。你和你父亲要靠彼此生活。“
“错了，”贺正说，“就是让他的父亲和他，他的继母和继母带来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放手。”
顾玄拿着逗猫棒在空中晃来晃去，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听说你这次顾某人突破了下限，开始打女人了？”白宇突然问道：“还是你先动了手？”
“嗯？”顾玄拿着逗猫棒停在半空中，皱着眉头搜索记忆，问道：“我打到哪个女人了？”
“南区今晚跟着一个女孩来看热闹，”白宇说，“群众都在说你打人。”
“不可能”，顾玄扔下逗猫棒拿到手机，矢口否认： 他说：“谣言的传播必须符合《基本法》的规定。我今晚只摸了一个人，但先出来的是他，后来被我打了。而且，以对方的本事，我百分之百肯定他是……“
声音戛然而止，“人”字如鲠在喉。
“你自己找吧。人群爆炸了，所有人都在谴责你。“白宇说。
另一边，被打“女子”突然接到电话。
“你知道你在槽里被偷拍了吗？”对着街说。
“什么？”他有点茫然地问。
“就在今天晚上，”对方说，“我们和北城区约好了，警察来的时候我们不是跑开了吗？你后来被偷拍了！“
“什么团体？”他下意识地握紧手机，问道：“我……被认出来了吗？”
“那不是真的，”对方说。“只有我们这边的一个学习交流小组，用你的衣服，才能认出鬼来。多亏了你的美瞳，他们都在议论你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