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没管人家的反应，就自顾自的掏出手机开始摆弄。
颜漠愣了一下，收回手抿紧了双唇没有说话。
一张纸条适时的从前桌递了过来。
落在了颜漠的桌子上。
颜漠伸手拿起来展开一看。
前桌：【意思就是你不打扰他，他就不欺负你】
颜漠看完之后想问一下沈砚是不是这个意思，还没开口，第二张纸条就又快速的递了过来。
前桌：【记住，别打扰他，不管是睡觉还是玩手机】
颜漠：“……”
颜漠认真的看了看上面的“别打扰他”四个字，犹豫了一下，放弃了亲口致谢的想法，改为了亲笔。
颜漠：【谢谢。】
对方很快又递了回来。
前桌：【不客气，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洛瑶。】
颜漠无意识的转着笔盖，想了想还是在纸条上写出了自己的疑问。
颜漠：【颜漠，也很高兴认识你……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怕他吗？】
明明从刚才的那些事情看上去关系还算……融洽的。
洛瑶：【因为他可怕啊。】
颜漠：【？】
洛瑶：【怎么说呢，就是大家都会下意识的敬而远之，以后你就知道了。】
颜漠捏着笔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纸上写道：【他欺负过你们？】
洛瑶很快回了过来：【也没有……但据说有人见过他在校外打架，看上去有点吓人，而且他以前打过老师，高一的时候，就是我们之前的那个班主任，还揍了人家三回！完了那个老师还被开除了，他就只写了份检讨书，得了个通报批评的处分。我们是私立学校嘛，他爸是我们学校的股东，那件事之后就开始有传言说有着这层关系在，他在学校怎么乱来都不会有事，加上他揍老师的事情，大家就都不怎么敢惹他了，反正连很多老师都不愿意随便招惹他就是了。】
颜漠看了一眼还在低头刷着手机的沈砚，还没来得及回，洛瑶又递过来一张新的纸条。
洛瑶：【不过你也不用怕，他也没有传言中那么吓人啦，我跟他从高一就同班，感觉他这个人有时候脾气虽然差是差了点，但基本不会主动找别人麻烦的，就是情商稍微有点低。】
颜漠捏着纸条，又看了一眼沈砚。
其实沈砚也并没有很专注的在刷手机，一直都是一边心不在焉的刷着手机，一边用余光观察着他俩的小动作。
一开始他只是稍微有点好奇，后来看见颜漠老看他，心里的好奇又多了一点。
终于，在看着他们传了好几个来回，颜漠看完纸条第三次看向自己的时候，沈砚的好奇心一下子爆棚了。
“说我什么呢。”沈砚把手机往桌肚里一搁，猝然伸手夺过了颜漠手里的纸条。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纸条上的内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颜漠：“你这也太明显了点儿吧，看一下纸条，就看一眼我。”
颜漠：“……”
洛瑶：“！！！”
“这么紧张，”沈砚看着他俩的反应，姿态闲散的往背后的墙上一靠，一边打开那几张纸条一边漫不经心的道：“那我倒是真得看看你们都说了我些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盯着颜漠的，语速平缓，尾音还有点微微上扬，语气和神色都带着点与生俱来的散漫气息。
但就是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仿佛只要下一秒在纸条上看到什么令他不满的东西，就会立刻掀桌揍人。
颜漠拿笔的手紧了紧，有些心虚的躲开了他的目光。
洛瑶更是吓得不行。
“那个，沈哥……”洛瑶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抢回纸条，被沈砚抬手轻易的避开了。
只好立马道歉，试图争取一个宽大处理：“沈哥我错了。”
“慌什么，”沈砚瞥了她一眼，笑了一下，低头去看纸条上的内容，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我又不打女人……嗯，基本都是客观事实，但是，”他抬头看着洛瑶，眯了眯眼，目光变得有些危险：“我情商低？”
“没有没有，”洛瑶想起了现在还飘在学校贴吧首页的《沈校霸再次突破下限打女人》的帖子，疯狂摇头，求生欲很是强烈：“我瞎说的，你情商高的一笔。”
沈砚又转头看着颜漠，后者也在静静的回视着他。
沈砚和他对视了几秒，忽然又笑了笑，将纸条丢回他桌上，把其他的东西全都认下了：“她说得没错，所以以后没事最好别来招我。”
说完也没管颜漠的反应，转回头就开始自顾自的在桌肚里翻耳机。
“我以后，”颜漠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低声问：“能叫你砚哥吗？”
沈砚在桌肚里翻找的手一顿，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若无其事的转回目光在桌肚里继续翻找。
过了几秒，才又语气冷淡的答道：“可以。”
“谢谢。”颜漠轻声道。
“不客气，”沈砚说：“尊老爱幼，当积阴德。”
颜漠：“……”没太明白这是怎么个逻辑。
“……”洛瑶忍不住转过头来：“沈哥你这遣词造句……”
沈砚挑起一边眉毛看着她：“我这遣词造句？”
洛瑶肃然坐正了身体，朝着他竖了个大拇指：“非常有创意！”
沈砚满意的转回目光，终于从桌肚里翻出了耳机。
他才刚把耳机和手机一起揣进兜里站起身，就有人象征性的敲了敲教室门。
刚才还充满了窃窃私语声的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学生会的人推门进来的时候，教室里基本就只剩下翻动书页和讲题的声音了。
但在大家抬头看到学生会带头的人之后，有些人的目光又都不自觉的看向了沈砚所在的方向。
“沈哥！”陶宴吹了下口哨，回头双手做喇叭状喊了沈砚一声。
“有屁快放！”沈砚把桌子上的东西都塞进了桌肚里，站起身抬头看见门口穿着校服扎着半马尾，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纪检部长吊牌的少女，微微偏头“嘁”了一声，随手从颜漠的笔盒里抓了支笔对着和少女同一个方向的陶宴丢过去，神色和语气都带着明显的不快：“瞎喊什么，你有病啊！看热闹不嫌事大，找揍是吧？”
陶宴精准的接住笔，留给了他一个非常八卦的背影。
“安静！”门口的学生会成员见他们虽然讨论的对象是自家部长，但又好似根本就无视了他们的存在，重重的拍了拍门，板着脸冷声道：“再吵就扣你们的纪律分！”
“不好意思啊姜部长，别管这个傻逼，”沈砚坐回位置上，敛了刚才对着陶宴时的不快之色，好脾气的对着门口的少女笑了笑，说：“你们查你们的。”
被点名的少女脸色也不是很好，站在门口看了他好几秒，才大致往教室里扫了一眼，低头在手里的文件夹上写了几笔，扭头带着人走了。
下课铃声适时的响了起来。
铃声还没响完，沈砚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教室后门口。
“沈哥又翘课了。”陶宴走到门口看了看，直到亲眼见着他走远了，才从位置上站起身亲自把笔给颜漠送了回去，一边走一边感慨的叹了一声：“唉，终究还是意难平啊。”
这个班三分之一的人原来都是一个班的，还算是比较熟。
有人接话：“谁意难平？你说沈哥还是校花？”
“当然是校花了，”唯一一个不是和他们在一个班，但却什么八卦都知道的，也都能接上话的万泗从前排回过头来：“虽然当初是校花提的分手，但实际上应该算她被沈哥给甩了吧。”
“不是算，就是好吧，”陶宴摇头叹息：“摊上沈哥这么个前男友……心疼校花，太惨了，真的。”
“别说了，就咱沈哥这个情商，基本就告别谈恋爱了吧。”程添袖也扼腕长叹了一声：“唉，真是白瞎了一张撩妹的俊脸！”
“所以说，”万泗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上帝还是很公平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什么打开了一扇门就关上一扇窗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