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啊？”陶宴见大家的表情都很一言难尽，好奇的往盒子里瞄了一眼， 一边瞄一边还在说， “能把你们的表情都给一成这……”
样？？？
下一秒，他的表情也秒被盒子里的东西给一了。
不过送礼的当事人本人倒是还很淡定。
“干什么？”沈砚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送出去的礼物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我又不是送给你们的， 颜漠都还没说什么，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不是， 沈哥你这……”
“沈哥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陶宴的话还没说完， 洛瑶就没忍住开口道， “以前那些收到过你礼物的人真的就没打过你或者说直接跟你绝交吗？”
“你以为谁都能收到我的送的礼物？”沈砚一挑眉，“不存在的好吧。”
他说着冲宋黔一抬下巴，“不过这个问题你们黔哥倒是很有发言权，我就给他送过一次，你问他。”
众人的目光又纷纷转向宋黔。
“想过，”宋黔一脸麻木的说，“但没来得及付诸实际行动，后来就忘了。”
沈砚：“？？？”
“所以他当时都送了你些什么？”洛瑶问。
“一本相册，”宋黔用一种格外嫌弃的眼神扫了一眼沈砚， 又木着一张脸语气没什么起伏的扩展道， “一本三十多页，里面全是他一个人在搔首弄姿的单人相册。”
“……”
众人的目光又重新转向沈砚。
“谁搔首弄姿了！”沈砚当即反驳道， “那些都是很正常的照片好吧，是因为我当时以为你们要搬到别的城市去， 觉得我们可能会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了，才特地把每一个阶段的我找人打出来给你留个念想，免得你到时候直接把我给忘了，连我长什么样都记不得，甚至下次见面都认不出我，知道吗？”
“那你也不能光送你自己的吧，你可以放点儿合照在里面嘛，”万泗说，“三十多页啊，全是你一个人的单人照，这算哪门子的礼物，限量版个人写真集？”
沈砚说：“合照他自己都有啊，没次拍完合照我们都是每人分享一份的，还需要我送吗？”
逻辑清晰，有理有据，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个屁！
“那你就能送自己的个人写真集了？”程添袖说，“你送个别的什么黔哥喜欢的东西也好啊。”
“要你们管！”沈砚突然没好气的说，“家住太平洋的是吧一个个的，我想送什么就送什么，你们管得着吗？”
“是，我们管不着，”洛瑶指着他送给颜漠的那个礼盒，一脸不能理解的发出了自己来自内心深处的灵魂质问，“所以你就能送颜神这么个玩意儿了吗？这什么东西，加强版自恋gift？还是会发光的那种。”
“就是，”万泗也说，“好歹也是人家的生日吧，你最起码也送本书或者送支笔啊，至少还能有点儿用。”
“对啊，或者你送个颜漠自己的都行啊，”陶宴跟着附和，“你送个自己就有点儿过分了吧。”
“你们知道个屁，”沈砚懒得跟他们解释具体的原因，只是伸手从盒子里取出那个人形立牌小夜灯，说，“这怎么没用了？这我也是花了心思的好吗？”
他指着立牌上的背景和人物说，“这个背景是我自己亲手画的，前面的照片儿也是我亲自挑选了很久才挑出来的，看看这个，不帅吗？再看看我们家猫兄，不可爱吗？”
“猫倒是挺可爱的，帅也倒是……确实挺帅的，是个酷盖，”洛瑶还是十分不能理解的说，“但是你送个自己的立牌小夜灯给颜漠是什么意思？让他拿回去把你供在床头，生怕自己的成绩滑不下去，每天对着你这个自恋到发光的超级学渣早晚拜上三拜吗？意义在哪里？”
“所以说你至今都还没有男朋友呢，”沈砚把东西放回盒子里盖上递给颜漠，说，“我这是让他拿回去拜的吗？我这明明是让他拿回去早观晚看，睹物思人的好吗？你想想，早上起来第一眼就能看见我，晚上睡觉前的最后一眼也是看见我，你不觉得这个意境很美好，很浪漫吗？”
“……”
“…………”
“………………？”
这碗扑面而来的狗粮往脸上砸得猝不及防，以致于在场的单身狗们全都在一瞬间陷入了一阵莫名的沉思。
浪漫是浪漫，美好也美好，一切听上去都很有道理，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这话从沈砚的嘴里说出来……好像有哪里不对？？？
众人起码认认真真的站在原地沉思了五十秒，才终于反应过来到底是有哪里不对。
“谁教你的？”宋黔率先问出口，“刚才那些早起第一眼和睡前最后一眼的话。”
凭他对沈砚的了解，这个人送这个礼物最初的想法，最多也就是因为对自己的颜值过于自信，根本就不可能是出于突然对浪漫这个词有了充分的理解。
“季某人啊，”一秒被拆穿，沈砚也没藏着掖着，爽快的承认道，“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就直接原话拿来用了。”
“我就说嘛，”洛瑶回过神来，“沈哥你情商低成那样，身上根本就不可能有浪漫细菌的好吗，突然义正言辞的上来就是一通灵魂拷问，直接都把我给问蒙了，还以为你突然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吓我一跳。”
“怎么说话呢你，”沈砚一抬下巴，“什么叫浪漫细菌？你沈哥我这么颖悟绝伦，聪慧过人，身上突然有了点儿浪漫细胞很奇怪。”
“当然奇怪了，”洛瑶说，“你怕不是忘记了你才刚把人姜校花送给你的临别礼物给拿来涮火锅了吧？稍微有点儿浪漫细胞的人干得出来这事儿？”
她话音才刚落就被陶宴和万泗给一左一右的捂住了嘴。
“洛大小姐，我想请问一下，”沈砚没想到她会提这个，突然被她给气笑了，“在现男友面前收到前女友送的礼物，换你，你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