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殷词面露不赞同,“医生,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这才一星期就好了?”
专业技术被质疑,医生收起笑容,“我见过嫌好得慢的,倒是第一次见嫌好得快的。那你说说,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耍无赖似的耸肩,“哪都不舒服。”
解语冷睨一眼霍殷词,对医生道歉,“不好意思医生,他乱说的,您看我们下次还用复查吗?如果需要复查,大概要多久过来复查?”
医生拿起笔在病历本上写了几行医学界通用的外星文,“半个月后如果没有不舒服,就不用来复查了。”
解语礼貌道谢,“好的,谢谢您。”
出了医院,霍殷词不死心,跟在她旁边装病,“喂单解语,我是真的还没好。”
如果伤处都痊愈了,总有种会被她赶出家门的预感。
解语停下脚步,面对他,冷酷道:“说吧,你哪里不舒服?”
霍殷词思考着,“嗯——”
单解语:“翻眼睛往左看是在回忆,往右看是思考谎话怎么说,你现在正好是往右看。”
他惊讶,眼神十分直白,“我去,单解语你改学读心术了,我这是往上翻呢,你给我说说往上翻是代表什么?”
单解语:“往上翻代表你快不行了。”
霍殷词:“——靠!”
两人打出租车一起回住处,刚下车,就下起了雨。
雨滴先是一颗一颗落在脸上,紧接着,像断线的珠子一样砸下来。
早上明明还万里晴空的,这雨说下就下,两人都没看天气预报,也没带雨伞。
解语拿起自己的挎包欲遮在头顶,不料,霍殷词比她动作快,直接把身上穿在外面那件衬衫脱下来,罩住两人头顶。
脱掉衬衫后,他身上只剩下一件薄短袖,看着就凉。
解语推他,“快穿上,冷。”
“不穿,别废话。”他撑着衣服,果断把她圈进了怀里,又担心衣服遮不住她肩膀,便又把衣服往她那边挪了挪。
解语不赞同,“你淋湿了。”
霍殷词用臂弯拢着她脑袋,一脸美滋滋,“不经历风雨,怎么迎接暴风雨。”
她没好气的怼他,“发什么神经,小心感冒。”
他毫不在意,“这都不是事,我就喜欢湿/身的诱/惑!”
解语:“霍殷词,你不浪会死吗?”
他摇头晃脑,“是啊,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死人!”
解语现在不想说话。
两分钟后,两人终于跑到楼道里。
霍殷词撤下衣服,发现她还是湿了一侧肩膀,毕竟衬衫太薄,不禁淋。
他抹了把俊脸上的雨珠,头发贴在额头,索性把头发一起拢到了后面。
刘海被他掀起,露出好看的额头,显得成熟稳重很多。
解语看着他出了会儿神,这人长得唇红齿白,精致且帅气,只要不说话、不发浪,面上看着确实像模像样的。
“单解语,你现在是不是在对我垂/涎欲/滴?”他故意挺胸抬头,使得淋湿的T恤紧紧贴着胸口,以此展示自己的身材。
“说吧,你喜欢我天使的面孔还是魔鬼的身材?”他勾起一侧唇角,坏坏的笑着。
解语冷笑,“我就喜欢你…这种幽默感。”
他不以为意,兀自给她下结论,“我知道,你既喜欢我天使的面孔,也喜欢我魔鬼的身材,对不对单解语?”
解语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去按电梯,留给他了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他跟着进电梯,“你别想骗我,哼哼,刚刚我看见你眼睛往右看了,你说的,往右看是表示说谎。”
“给我闭嘴!”
“喜欢看我就直说啊,发什么脾气。”
回到家,两人分别在浴室洗了热水澡,以免着凉。
晚上,霍殷词想吃烧烤,要订外卖。
解语没同意,说总吃外卖不好,自己做的才卫生。
霍殷词从善如流,他现在看见单解语就饿。
现在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大概很少有会做饭的,像单解语这样做的色香味俱全的,更是少之又少,一看就是经常做。
正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如果能早点认识她就好了’的情绪,那样,他一定会尽力帮她缓解负担。
可惜没有如果。
相见恨晚,便是如此心情。
越跟她相处,就越能在她身上发现许多闪光点,他相信,即便她没有美丽的外貌,也会是个很吸引人的女生。
如果说之前他是看上了她的脸,那么,现在应该是被她拴住了胃,他身体之所以恢复这么快,绝对是因为营养太好。
一小时后,解语烤了大虾、鱿鱼、鱼丸蟹棒、香肠、韭菜、金针菇、藕片、面包片,蛋挞等等。
虽然没有羊肉串和鸡翅等需要提前腌制的肉类,但是这些已经可以作为一顿丰盛的宵夜了。
两人还拿出了酒,解语一开始不同意他现在就喝酒,毕竟伤处刚好。
然而,霍殷词坚持要喝,身为外人的解语没法替他操爸妈那份心,只能由着他。
起先两人一起喝韩国的烧酒真露,后来霍殷词嫌度数低喝的不过瘾,又换成啤酒。
一边喝酒撸串,一边聊着天,人生完美。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两人都难得的敞开心扉,把对方当做朋友知己,向对方倾诉起自己的心里话。
他们聊起了自己的以前,聊起了彼此的家庭,以及自己的亲人。
人生在世,不管是富贵还是贫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和不如意,在命运面前,每个人都是渺小的。
解语扶着头,“没想到你居然喜欢养狗。”
她自己不太喜欢养宠物,而且在她的认知里,R大校草兼校霸只有一颗风流心,没有爱心。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出身如此显赫的他,居然也有奢望不到的东西。
在缺失父爱和母爱这一点上,他们两人十分相似。
两人靠着沙发坐在地面,吃食和酒摆在茶几上,霍殷词和她并排坐,一扭头就能看见她的侧脸,“在那个家里,和我最亲近的不是父母,不是爷爷奶奶,而是单单,只有它愿意每天陪着我。父母对于我来说,只是生我的人而已,我对他们的感情还不如一条狗。”
他冷嗤一声,“所以我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