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糖糖竟是单解语的女儿!
怪不得他对糖糖一见如故,怪不得他那么喜欢糖糖,原来糖糖和他有血缘关系,是他的外甥女。
所以,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他捂住胸口,一边看着外面那三个人,一边在车里大口大口的喘气,他在想,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糖糖是单解语的女儿,他还会不会喜欢她,会不会接近她。
答案是,没有如果。
失魂落魄把车开回家,他才发现钱夹没有给她,躺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还有一个小飞马玩具。
他仰头靠在座椅背上,吐出一口浊气,拿出手机下单一个闪送,把她的钱夹重新送到她们公司,他现在没有勇气同时面对她们母女俩。
这天晚上,他一个人在家里喝得酩酊大醉,立誓要戒掉的烟也重新抽起来。
二十九日上午,他和渣爹直接在机场汇合。
飞机商务舱空间大、环境好,霍殷词换上拖鞋倒头就睡,昨晚心情差没睡好。
霍竟允侧头看着儿子,在国外磨砺这五年间,他们每年顶多能见上四五次,还都是他这个做爸爸的主动要求见他,不然可能一年都见不上一面。
五年间,儿子在有些方面确实成长很多,但骨子里还是一个容易情绪化的孩子,事业方面的确可圈可点,亲情和感情方面,则依旧不够成熟。
他可以感觉到儿子对他似乎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怨念,甚至是敌意,他不明白儿子的这种情绪源自何处,反正自从五年前他突然和女朋友分手时,就有了这种态度。
按理说他一直支持儿子和单解语谈恋爱,并没有阻拦过一分一毫,为什么儿子的表现却像是他把他们分开的一样?
既然他和单解语分手那么痛苦,当时为什么会轻易放弃,为什么没有试着挽回?
这些疑问他到现在也弄不清楚。
飞机已经关闭舱门,空乘在细心温柔地嘱咐大家关闭手机、系好安全带。
霍竟允趁这个功夫问儿子,“殷词,你当年为什么和单解语分手?”
霍殷词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缓缓侧头看向渣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不突然,早就想问了。”年轻人谈恋爱,无论分与合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不会横加干涉,但当时儿子和单解语分手有点离奇。
霍殷词眸光闪烁,“不为什么,就性格不合,感情变淡,新鲜劲儿过了。”
霍竟允自然不信他信口拈来的话,“既然如此,你当时为什么要死要活的?”
渣爹这样咄咄逼人,令霍殷词心情烦躁起来,于是不耐烦道:“都这么多年,你又提这事干嘛?再说,人家都结婚生子了,你还能扭转乾坤啊?”
说着说着,发现说漏嘴,他连忙抿唇清子嗓,佯装淡定,“别跟我说话了,我要睡觉。”
霍竟允在心里轻叹,“不奢望扭转乾坤,只是会遗憾。”
霍殷词投过去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奇怪渣爹居然也会有这样惆怅的语气。
霍竟允则直视着儿子的侧脸,心绪纷飞,糖糖和果果简直就是童年时儿子的翻版。
虽然他以前不怎么顾家,但还清晰的记得儿子小时候的模样,那两个孩子跟他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儿子和单解语分手以后,他一直默默关注着单解语,因为他一直觉得单解语是个很好的姑娘,两人分手这件事情中儿子应该是过错方,而且她是李梦的女儿,所以,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应该帮助一下她。
直到去年冬天,他去S市,在一家饭店无意中看到了单解语。
当时她身边带着一个小男孩,在和朋友吃饭,她早已结婚,有孩子很正常,但当他远远看到那个孩子的长相时,心底一片骇然。
他恍惚以为看到了自己儿子。
从那开始,他开始频繁往来S市,刻意默默关注着她。
渐渐的,他知道她不仅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是龙凤胎。
查了查孩子出生的时间,再联想到她当年突然退学,然后又迅速闪婚,他心里已有猜测。
于是今年春节前一天,他特意与她们母子三人在锦江饭店偶遇,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了两个孩子。
那一刻,他可以明确地感觉到孩子就是他们霍家的,都不用做亲子鉴定。
两个孩子聪明又可爱,不知道为什么,眼里看着他们,心里就会涌出无穷无尽的怜爱,以前看自己儿子都没有过这样汹涌澎湃的感情。
也许是因为现在年纪大了,懂得怎样去爱孩子;也许是因为像老话说的那样,隔辈亲。
于是,不管工作多么忙,他每个月都会来S市看孩子,而单解语的默许,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遗憾的是,单解语已经组建了家庭,而儿子霍殷词看上去并不知道孩子的身份,而且也没有要破镜重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