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不说话。
展尧也没在意,问:“你坐秋千吗?”
徐熙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兴趣了,想也不想拒绝。
展尧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腿弯,打了他一个侧身,把他抱了起来。
“你好!”徐熙挣扎着说:“你在干什么!”
展尧没有回答,一路把他带到秋千椅前,自己坐在上面,伸出手臂把徐熙揽入怀中。
秋千轻轻一挥,展尧俯下头来,对着徐熙低声说: “你看,一切好像都没变,是吗?”
徐熙不说话。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无论如何,没有什么能回到过去。
徐熙被困天魔门派半个多月,被展尧折腾得焦头烂额。再加上心情不愉快,身体很快就瘦下来了。以前穿的白衣服空了很多。展尧看在眼里,虽然不在嘴上,但心里却是忧心忡忡。
这一天,徐熙正无聊地坐在窗前恍惚,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猫叫声。他惊奇地转过头来,一个小东西嗖嗖地钻进他的怀里,两只小爪子跳过他的裙子,撒娇地喵喵叫着。
“小途?”徐熙欣喜不已,把它抱在怀里。他的手指挠着后颈上的头发。小途舒舒服服地眯着圆圆的大眼睛,哭得更是憨态可掬。
然后展尧过来了。撒娇的小途一看到他,立马驼背,头发都竖起来了。显然,他对抓他的人特别警觉,特别害怕。
两年不见了,它已经完全认不出展尧了,更不记得眼前这个阴郁可怕的男人就是那个把它背回溅雪阁的少年。
“我把它带来了,”展尧说。“比较吵,能给你一些解脱。”
徐熙垂下眼睛。虽然知道自己用心良苦,但他还是面露冰凉,一言不发。
展尧也没想到徐熙会搭理他。事实上,它们已经处于这种冰冻状态很长一段时间了。被在天魔门派的半个月时间里,徐熙从无果抵抗变成了被动抵抗。
将展尧完全视为空气。它常常一整天不对他说一句话。只有晚上在塌上被欺负时,他才会狠狠地挠背,低声抽泣,发出几声难以忍受的声。
看到徐熙低眉冷眼,看得眼不见心不烦。展尧有意识地停止了对他的阻拦,转身离开。
“你也被那个混蛋抓住了,”徐熙说着,抓挠着小途的耳朵。“你喜欢这里吗?如果你不习惯,我就让他带你回去。“
小途喵喵哭着在腿上打滚,露出的肚子让徐熙摸。徐熙笑了笑,在上面滚了几圈。心情真的比以前好多了。
看到熟悉的主人和刚才吓到他的人也离开了,小途才敢跳到地上,开始好奇地探索新环境。在稍微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后,它开始到处找乐子。
喵喵从地上跳到塌上,再从塌上跳到床头的储物箱。一个人把箱子推倒在地,翻出里面的东西。
徐熙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为这位小祖宗收拾残局,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一堆纸。
映入眼帘的字迹很熟悉这是徐熙自己的笔迹。
第一张纸几次都是展尧的名字,第二张写着短短的一行诗。
“过海无水足,云不登峰美。”
展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低声念着台词: “我当时不识字,不懂你的意思。我已经两年没有见到你了,每天我都会在脑海中回忆起与你有关的一切。
有一天我想起你教我写字的时候,突然想知道你在你的散文室里都写了些什么,于是趁你不在的时候偷偷回到溅雪阁,偷了这些纸片。“
“但看完后,我后悔知道答案了。”展尧调侃道:“这是你写给言琚缈的,是吗?”
徐熙没有解释。在展尧眼里,相当于默认。
他再一次重温了初读这首诗时的心情嫉妒,心痛,不甘,愤怒。他索性想把它撕碎,但挣扎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不舍得。
这是他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与闻胜雪相关的东西之一。
对于闻胜雪来说,言琚缈是他的沧海巫山,但是对于展尧来说,闻胜雪也是他人生中难得的一件事。他知道自己是饮鸩止渴,但没有闻胜雪就是行尸走肉,中了毒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他突然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徐熙。多日来,的盔甲似乎在这一刻突然分崩离析。他把嘴唇贴近徐熙的耳朵,声音里几乎带着一丝恳求: “你忘了他,好吗?我就在这里,你能看我一眼吗?“
徐熙是有点恍惚。
人性最远莫过于生死,最苦莫过于爱情,但如果忘记一个人就那么容易,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疯男人疯女人?
展尧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眼睛里的光一寸一寸地熄灭了。
他侧身抱着徐熙,一言不发。
突如其来的让苦苦赚取的徐熙大吃一惊: “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师傅忘不了他,我就得用其他方式帮助师傅,让你没有精力去想我面前的其他男人。”展尧说着,把徐熙放在塌上,解开衣服。
“你是动物吗?”徐熙终于忍无可忍,“大白天发情?”
“老师说我就是我”,展尧并没有太在意,轻松控制住了徐熙挣扎的手腕。“既然老师心里没有我,不如让老师的身体记住我,挺好的。”
徐熙几乎对他的厚颜无耻感到愤怒,正要继续骂下去。突然他的胸口一阵可怕的剧痛。顿时他脸色发白,身体蜷缩着,颤抖着。
展尧看到他就像是某种恶疾的突然发作,身体蜷缩在一起,不停地抽搐。整个人顿时慌了神,不知所措地抱起他问:“师傅,你怎么了!?”
徐熙痛苦的眼睛变黑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之前经历过一次刨骨头的痛苦那是金四姑的发作。
推测是言琚缈发现闻胜雪已经被展尧捕获,找不到展尧的踪迹。在极度愤怒之下,它催促着金丝姑。
于是徐熙又一次为展尧遭受了这种折磨。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个尖刺进去,搅得粉碎,骨头被钝刀磨碎,剁碎。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恨不得干脆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