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如此爱美,如果他醒来发现自己的脸很脏,他一定又生气了。
他习惯了大大咧咧,但用布巾给徐熙擦脸时,轻柔小心,仿佛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生怕伤到对方。
今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样给徐熙洗脸,洗手。当他再次擦完布巾想洗时,看到对方右手食指轻轻一动。
萧承郁的心猛地一抖,怀疑那是自己的眼睛。他忙着看着徐熙的脸,看到对方的睫毛微微颤抖,不知不觉。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萧承郁那一刻的心情几乎是欣喜若狂。他紧紧握住徐熙的手,喊不出他的名字,就急切而紧张地看着他,用眼睛问他有没有什么不适。
徐熙过了一段时间才完全清醒过来。他微微转过身来,将目光聚焦在萧承郁的脸上。凝视片刻后,他皱起眉头,显得有些迷茫和茫然。
萧承郁的心顿时咯噔一下,然后一种凉爽的感觉悄然出现。
果然,下一秒,徐熙就说:“……你是谁?”
萧承郁冻住了,清凉彻底变成了苦涩,从心脏流到四肢,带来一种针一样的刺痛。他的指尖像神经一样抽搐,几次呼吸之间,背上冒出了一身冷汗。
徐熙看着他苍白的脸和涩涩的眼睛。他的困惑突然改变,放声大笑。
“你怎么还这么不搞笑?”徐熙笑着说:“你相信我说的一切吗?木头!“
他只是醒来时太虚弱了,笑得太多了。他不小心噎住了自己。突然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声咳嗽使他受伤的心肺颤抖。
他痛苦的脸变了。萧承郁被他之前的坏冷汗一直没有消退吓坏了,又被他咳肺的姿势吓到了。
他连忙抱起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等他感觉好些了,就拿着枕头让他坐在床头上,然后跑出去找刘毅。
刘毅进来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都快翻出来了。看起来他一路都被萧承郁粗暴地拖着。
当他看到徐熙醒来时,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冲过去把脉,然后连声惊呼: “老天,得了禁制能这么快苏醒,而且不留后遗症,还是第一次见到!宫主真是有福了!“
萧承郁听了也松了一口气,眼睛里飘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刘毅又说: “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禁制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
宫主在这些日子里必须安心休息。它绝不能再动内力,继续按时吃药。只有这样,它才能更快地恢复。“
徐熙点了点头: “我知道,老挝人民共和国麻烦。”
长长的白净净的刘博士连连说不敢,想着只要你不在宫主上向我伸出魔爪,小的就会心怀感激。
他撤去吃药,房间里只剩下徐熙和萧承郁。
“你为什么站着?过来坐下。“徐熙笑了,”我刚才吓到你了吗?“
萧承郁走过去坐在塌上,无助地看着他。他真的很害怕,但他根本气不起这个男人,只好埋怨自己傻,被这个男人取笑了很多次,记性也不长了。
“我以为我醒来的时候,你早就趁机逃跑了,”徐熙说。“你还是有点良心的。”
萧承郁拉着他的手写道:“我不去。”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写道: “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听到这里,徐熙的眼睛里又溢出了那种戏谑的笑容。萧承郁以前看到它会感到愤怒和尴尬。现在,当它再看它的时候,只觉得它的心怦怦直跳,简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徐熙却不得不在旁人眼皮子底下,拖着长长的“哦”口吻: “你肯定吗?”
萧承郁这次没有回避。看着他,沉默而笃定地点点头。
徐熙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那我可以让你做任何事吗?”
萧承郁脸色一热,突然不敢再看他一眼,徐熙似乎很喜欢看到他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也想继续跟别人,刘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来,很没眼力的强道: “宫主,药来了!趁热喝。“
药在一个大碗里黑乎乎的,有一种苦涩酸涩的奇怪味道。徐熙只闻了闻就受不了了。他扭头皱着眉头说:“怎么是汤?你以前不是一直吃药吗?“
刘毅老老实实地说: “药丸很方便。相比之下,汤吸收快,效果好。如果宫主想快点好起来,还是喝汤比较好。“
徐熙还在和自己的脸纠结。萧承郁已经为他做了决定。他拿着药碗送到徐熙。他说: “好快。”
拖着生病的身体实在不方便。徐熙很狠心,一口气把药都喝光了。刘毅接过空碗退出。徐熙做了两次呼吸。
他苦涩的整张脸皱了起来。萧承郁见状,去找了一盘蜜饯,捡了一个送到徐熙嘴里。徐熙马上咬进嘴里,不小心碰到了萧承郁的手指,萧承郁好像被烫伤了,手一下子缩回去了。
徐熙却似乎浑然不知,吞下了蜜饯。他觉得酸甜的果肉真的洗去了苦味,于是张开嘴继续等待喂食: “啊~”
萧承郁又拿了一个,小心翼翼地喂到徐熙嘴里,但没防住对方哀嚎,就把蜜饯和半个指尖塞进了嘴里。
萧承郁指颤。
徐熙只是咬了一下萧承郁的半个指尖,从下往上抬起眼睛,笑着看着他,用舌尖轻轻地了那半个指尖。男子耳朵开始泛红时,才松开嘴巴评论道:“真的很甜。”
萧承郁眼鼻鼻心,努力压制跳动的心脏,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汤剂的效果确实很好,但片刻之间,药物逐渐增多,徐熙感到昏昏欲睡。萧承郁又把他按住,想让他睡一会儿。徐熙伸手抓住他的袖子: “跟我睡吧。”
萧承郁的身体僵硬。
“为什么?”徐熙以为他不情愿,生气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吃你吗?你就不能和我睡一会儿吗?“
萧承郁沉默了片刻,回头脱掉外衣,小心翼翼地走上床,躺在徐熙的一边。他似乎很紧张,肌肉绷得紧紧的,像一块硬板一样笔直地躺在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