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扯着陈芊芊的头发,逼着她抬头,威胁道:“听到了没有?”
“呸!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陈芊芊朝他吐了口涂抹。
男人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扬手就是一巴掌:“好你个贱人,搁我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妇,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让你知道谁才是这地宫的主儿。”
“哗啦”一声,陈芊芊的上衣被撕成两半,上身顿时传来一阵凉意。
“不要!”陈芊芊惊呼。
男人直扑过来,陈芊芊胡乱挥舞着手臂,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可对方体格强健,却也是无济于事。
眼看他就要亲到陈芊芊的脖子,陈芊芊看准了时机,直接往他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臭娘们,老子要打死你!”男人一声怒吼,直接推开了她。
陈芊芊看着他微微渗血的胳膊,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她用手轻轻抹掉嘴角的血迹,看着男人拿起麻绳,用力一挥,往自己这边而来。
陈芊芊紧闭双眼,等待着噩梦降临。
陈芊芊正纳闷为何紧绷神经良久,也没等到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只听得一声倒地的响动,陈芊芊惊得睁开双眼,却看到壮汉倒地不起。
抬头便瞅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他的手里还握着滴着血的长剑。
“少君。”陈芊芊抑制不住想哭,一时身子软了,跌坐在地。
忽而想起自己衣衫不整,赶紧拉紧残破的衣服,缩在一角。
韩元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衫,然后裹在她的身上,安慰道:“好了公主,没事了。我已经把这个畜牲杀了。”
“元少君,你要是来晚一步,芊芊就要失身于人了。呜呜呜……”陈芊芊弯着腿,低头抽泣,哭得十分惨烈,比那孟姜女哭长城还要来得激烈。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及时赶到把你救下了吗?有他做例子,看今后哪个还敢欺负你。”韩元用手捋着她的后背,很是心疼。
这可是他心尖上的人物。
若谁敢染指,他定要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呜呜呜……”陈芊芊觉得更凶了。
“公主这是怎么了?怎么越说越伤心了?”韩元眉头微蹙。
陈芊芊瘪了瘪嘴,泪眼汪汪地望着他:“明日我就要被赐死,以后就连被欺负的资格也没有了。芊芊实在是太凄惨了……想我堂堂花垣城的三公主,最后要客死异乡。还死在你玄武城的刀下,不行,我做了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韩元扯了扯嘴角,随后又沉了口气:“三公主请放心,你都还没跟我拜堂成亲,我怎舍得让你就这样香消玉损了。公主暂且安心待在地宫,我会想尽办法救公主出来的。”
韩元的话点燃了陈芊芊的希望:城主这么疼爱这个儿子,一定会给他一点面子的。
韩元在走之前命人给陈芊芊换了一个隔间,他让手下把刚刚手刃的头颅扔在地上,吓得所有跪地行礼的宫人们瑟瑟发抖。
“看到没有,这就是不遵守规矩的下场!”韩元拂袖离去,留下众人腿脚发软,迟迟站不稳。
幽月宫。
卧房内,一股淡淡的檀香从香炉里飘散出来,炊烟袅袅,弥散在整个屋内。
白芨守在少君身边,时时观察床上之人的动静,一刻也不敢懈怠。
屋外,几位太医急得冒汗,都已经一日半了,少君还未苏醒。
若是韩烁少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定要他们几个陪葬。
“白芨……”听得有人叫唤,白芨的脑袋从手上滑落。
“少君,你醒了,小的该死,竟一不小心撑着床栏睡着了。”白芨连连道歉,内疚不已。
韩烁薄唇微启:“我昏睡多久了?”
“一日半。”
韩烁挣扎起身,忙追问:“三公主如何了?”
白芨赶紧去扶,放了一个玉枕垫在背后,不悦道:“少君怎么还惦记着她?这个女人竟然敢向您下毒,实在可恶!”
韩烁呵斥:“你懂什么?快说,人在哪?”
白芨瘪瘪嘴:“地宫里!”
“什么?”韩烁气得胸口压痛,手捂住痛处。
白芨一脸心疼:“三公主毒害少君您,被城主下令斩首。不过公主也是罪有应得,少君切勿生气。”
白芨一想到三公主才来玄武城几日,便惹得满城风雨,实在是祸国殃民。
“何时行刑?”韩烁忍着痛,虚弱而有力地问了一句。
“午时三刻,宫门外。”
“扶我起来,我要进宫。”韩烁强撑着残败的身躯,慢慢下床。
宫门外,一座四四方方宽敞的大台上,跪着一个女人,站着两个头扎红巾的刽子手。
烈日当空,阳光刺眼。
陈芊芊面无表情地望着台下闹哄哄的拥挤人潮,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这女人才来我玄武城多久啊,那么快就送上断头台了?”
“谁叫她不知死活地毒害咱们的大少君,活该,活该啊!”
“这种女人凌迟也不为过!”
陈芊芊成了众矢之的,世人所厌弃的对象。
她冷笑,果然流言可怕,人心如此麻木,试问这满城有谁能够信她的清白。
就因为她是异乡人,就因为韩烁喝了他的酒中毒昏迷,所以她就该死,该被唾弃。
距离午时三刻还未到,韩烁下了马车,来不及看公主一眼,便匆匆进了宫。
宝华殿内。
韩烁一进门便看见二弟正跪在室内正中间的位置。
城主闻声抬头一望,瞳孔微缩:“烁儿?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