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锐,你觉得韩烁这是怎么了?”陈小千心神有些不宁。
韩烁的举动,很大程度上都是会关乎花垣城的安危,虽说是自私的想法,但是陈小千依旧还是希望韩烁的计划一个都不成功。
花垣城的制度虽说也不好,却也还是她生存的地方,绝对不能够眼睁睁看着没了。
“韩少君……看起来是情场失意,失魂落魄?”梓锐摸着下巴,不怎么确定回答道。
“你怎么不说韩烁是心疾发作,才导致的脸色苍白,精神不佳?那还有点可信度。”陈小千没好气道。
他韩烁还会情场失意?那不可能的,失魂落魄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韩烁是什么人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是陈小千那是最清楚不过了,卧薪尝胆,只为了自己的目的,并且还会不惜一切甚至是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去达到。
这样的一个狠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觉得,我也得部署一下。”陈小千仔细想了想,之前是太过咸鱼了,就算是陈楚楚不相信她,城主也不给她进军营,那么也还是可以去想别的对策。
韩烁既然是对花垣城下手,也就别怪她拆穿了。
“三公主,您要做什么?”梓锐有些心有余悸问道。
陈小千摆摆手,“没什么,你先去让厨子给我做多点点心来,我饿了。”
梓锐下去了。
其实陈小千并不饿,就只是想先支开梓锐而已。
她想了想,悄悄到了韩烁的屋子外边。
也没敢靠太近,韩烁是个武功高强的,靠近了保准是会被发现。
“韩烁,你我之间当真是注定不可能的,花垣与玄虎……也是一样。”陈小千低声呢喃。
她也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对韩烁的担心,到底是出自什么心情,到底是真的担心还是同情。
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三公主,您在这做什么?”
冷不丁的,白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小千都被吓了一跳。
“你干嘛呢!”陈小千怕拍心口,“不要在别人身后突然出声,会吓死人的。”
白芨只淡淡回了一句,“抱歉,下次注意。”
见他没什么精神,陈小千也收起了别的心思。
“韩烁他怎么了?那药不是有效的吗?”陈小千寻思着,喝了药不应当是会好一些吗?
怎么刚才见到韩烁的那张脸,就像是一张没有一点人气鬼脸一样。
“那药是有效的,多谢三公主费心了。”说到这个,白芨的神色才缓和了些许,“少君只是有些疲劳,多休息就好了。”
“哦,那我不打扰他休息,你好好照顾他。”陈小千说着,看了一眼那窗口,没想到的是,韩烁的脸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陈小千张了张口,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芨识趣退下。
“你……注意身体,别太累了,我说过不想你死,是真的。”陈小千心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说出来的话也没什么逻辑。
韩烁只沉默着点点头,他自然是记得。
“那,那我就走了哈。”陈小千觉得尴尬极了,只是想过来偷偷看一眼,却是被当场抓包,就像是做贼一样。
“芊芊。”
“怎么了?”陈小千回过头来,见他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忍不住道:“你到底是怎了?韩烁我知道你背负着很多的,但是你还是你,我之所以帮助你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不过是欣赏你。”
顿了顿,“虽然我能够做的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你……本应当就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这幅死气沉沉老气横秋的模样不适合你,真的。”
见他还是不说话,陈小千鼓起最后的勇气,“也许你觉得我很奇怪吧,不过没关系,以后不管我们会是一个怎样的立场,我都不会后悔。”
就算是注定要敌对的,也都无所谓了。
他们的前路注定是坎坷的,不管是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又是需要去做出什么样的残忍决断,所有的一切都是必须经历。
“我也希望我也不会后悔。”
看着陈小千远去的身影,韩烁有些失神。
他回想着那说给他听的话,不由得笑了笑,与其说陈小千是个奇奇怪怪的人,还不如说是个真诚又可爱的人儿。
虽不是很明白她所想要表达的,但是,唯独想让他振作起来,并且恢复元气活力,这些心意都传达到了。
他会恢复的。
“少君,您没事吧?”白芨见到韩烁时而沉思,时而笑而不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脑子出了问题。
“今天的药呢?”韩烁抬眼,双眸恢复了精气神。
“我现在就去拿!”白芨高兴不已,本来还很是担心韩烁的状态的,没想到是这么快就恢复了。
诶……好像是因为陈小千才恢复精神的?
白芨反应过来,瞬间就收起了笑容,无奈叹息一下。
他家少君,怕是要栽在三公主的手里,白芨这样一想,心情更是复杂了。
若是玄虎城的女子还好,偏偏是花垣城的女子,还是三公主陈芊芊!
“唉。”
“你叹什么气?从回来就一直这样。”韩烁喝了药,又听到白芨叹气,着实是奇怪。
白芨当然是没有说实话,只道:“见到少君这样精神,属下很欣慰。”
“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欣慰的时候还叹气的。”
白芨无话可说了,韩烁也不逼问。
“三公主不是去了教坊司么?怎么这么快就会回来了。”韩烁记得以前不去半天都不会回来,难不成是没乐子了?
白芨没好气道:“教坊司天天都逛,三公主兴许早就没了新鲜感。”
韩烁皱眉,说的也是,谁不知道三公主爱去那教坊司,还爱点头牌,别的乐人那是一个正眼都不看。
“改日我也去教坊司看看,到底有什么好逛的。”韩烁抿抿唇。
白芨连忙拉住他,“少君您可别啊,那地方是女子消遣的地方,可不是男子去的,更何况少君不是也去过玄虎城的花楼?花楼是怎样的,教坊司应当也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