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奄奄一息的魅影,季明琛心里难受的紧,他走到床边扶起魅影,又把尤九幽给的药喂了下去。
魅影服下药丸后,整个人才稍微有些好转,脸色也不像刚刚那样苍白,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面前放大的人影,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主人,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季明琛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是在做梦,“魅影,没事了,我们带你回大周国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魅影忍不住眼角湿润,她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一群人连夜赶路,终于回到大周国,看到熟悉的人文风貌,苏念泽只觉得有些恍惚,在异国的日子,她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任何归属感,而当总算踏到这片熟悉的土地时,她才有那么几分亲切感。
其实这份亲切感,当初白旌也曾带给自己过,那时候白旌就是自己的亲人,算她一开始的确别有目的,可到后面渐渐相处中,她早已把白旌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只是,上天却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玩笑,当她总算真心接纳白旌,白旌却永远离自己而去。
看到有些恍惚的苏念泽,季明琛轻轻叫住了她,“小泽,你在想些什么?”
苏念泽摇了摇头,马车有些颠簸,她只觉得浑身难受,“没事,马车有些颠簸而已。”
听她这么说,季明琛也没再问她,而魅影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季明琛下车后,苏念泽原本想要下车,魅影却拉住她的手,她掀开轿帘,对着伸出手的季明琛说道:“我有几句话想跟她说,主人,你先回去吧。”
季明琛有些不安的看了苏念泽一眼,又看了看魅影,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魅影看到他忌惮的眼神,掩嘴笑了笑,“主人,难不成你还不放心我吗?我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的,更何况,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听了她的话,季明琛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不放心的叮嘱道:“那你们说完后赶紧回来。”
苏念泽点了点头,索性缩回马车里,双手抱胸,一脸警惕的盯着魅影看,魅影看她这样,又是一脸无奈,“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傻到在主人眼皮子底下伤了你。”
听了她的话,苏念泽点了点头,“有什么话,要说赶紧说!”
魅影顿了顿,“我仔细想了一会儿,在中毒的那段日子里,我无数个日夜都在回忆着与主人的点点滴滴,靠着那些我才能撑下来。”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主人的不会帮我,但是后面却证明的确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苏念泽听了这话冷笑道:“你就想跟我说这些?”
魅影摇了摇头,她干脆把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看起来轻松自在,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有几分低沉。
“我仔细想过了,你和主人的确十分相配,主人对我,其实更多的是像对待妹妹般的关怀。”
听了她的话,苏念泽轻笑出声,“你笑什么?”
苏念泽摇了摇头,妹妹吗?怎么可能呢?在她没出现之后,季明琛的确把她当做妹妹,可是在她没出现之前呢?她不相信季明琛只是单纯的把她当做妹妹。
如果只是把她单纯的当做妹妹的话,那他之前对她表现出来的占有欲又作何解释?
只听魅影接着说道:“我从未见主人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失魂落魄过,你是第一个!说实话,我挺嫉妒你的!但后面我想开了,像你这样的女人,主子看得上你,虽是你的福气,但同时也是主人的福气,虽然我真的不想承认你和主人十分相配!”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魅影站起身,率先走下马车,随后又对着马车里的苏念泽喊道:“还不赶紧下来?可别让主人等你太久!”
苏念泽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平复呼吸后,这才走了下去,两人走了一会,却看到季明琛正在离马车不远的地方站定。
魅影率先看到他的背影,她转过头去对苏念泽说道:“看来主人真的很喜欢你。”
苏念泽听了她的话,好半晌才笑出声,“看得出来,他的确很喜欢我。”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她迫不及待的走到季明琛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季明琛转过头去,当着魅影的面牵起苏念泽的手,魅影就走在他们身后。
看着他们的背影,只觉得他们好似一对璧人。
大概离魅影有些远的时候,季明琛这才问道:“她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苏念泽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的话罢了。”
季明琛点了点头,知道她不想跟自己说明,于是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走到自己的府邸前,季明琛抬起头,看着上面的牌匾,轻笑道:“小泽,我们回家了。”
后来两人完婚后,苏念泽闲来无事,打听起尤九幽与左丘荣的后续,谁知季明琛却白了她一眼,满脸无奈,“那是人家的事,你怎的这么好奇?”
“我只是想知道尤九幽最后有没有和左丘荣在一起?”
“他们两个没有在一起。”
“啊?”苏念泽一脸惊讶,“怎么会呢?”
季明琛放下手中的公文,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盯着她看,“你觉得尤九幽如果真的迎娶左丘荣的话,左丘荣会嫁给他吗?”
苏念泽有些懵懂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不会嫁给他的。”
“为什么?”
“因为嫁给他之后,公孙惠就会彻底成为他心中的白月光,而左丘荣却成了蚊子血,像她那样骄傲的人,她只会想成为尤九幽心口的朱砂痣。”
“这样啊?”不知为何,苏念泽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看来成亲后的生活琐事确实会让两个相爱的人渐行渐远。”
季明琛看出她的低落,轻笑道:“可是我不会。”
“我只会在那平淡的生活中越来越爱你,你不是白月光朱砂痣,更不是那蚊子血,因为你是我离不开的柴米油盐,我将永远依赖你,永远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