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分,寒意瑟瑟,室外的行人都看不到几个。潇湘派内却热闹非凡。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卢月主上不在,恕我不能执行你的命令。”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优雅地叠着腿,神态恭敬,嘴上却说着不屑的话。
“你居然敢这么无视我的命令!”卢月很是愤怒,气得双颊通红。
却听见旁边有更刺耳的声音传来。
“呦,我们卢月大小姐可真是摆起了威风,怎么,你姐姐不在,我们潇湘派就能成了你的一言堂吗”另一个干练的女人,干脆直接翻起了白眼。
“你……”
怒火中烧、心力交瘁的卢欣已经和门派中的人争执了好几天了。潇湘派不像明玉组织和青云组织,这两个门派的老大在帮派内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潇湘派本身就是卢欣和卢月两个领导者,再加上其他女性也很强势,反而更像是长老制。
因为卢月的身体原因,卢欣长期对外接触,卢月则长时间呆在门派内,处理帮派内的事务,相比之下,卢月反而拥有更多的支持者。
现在,卢月许久不归,卢欣已经无力辖制属下了。
很多人都听信卢月的意见,不愿意与明玉组织合作,也担心万一潇湘派掺和进这么多门派纷争后,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在她们眼中,卢月才是最有智慧和计谋的女人,她的话才值得听,最能服众。
而卢欣,只不过凭借着身体优势和姐姐智商的扶持,拥有现在的地位,她们对卢欣一直是有点不屑的。只是以前姐妹二人亲密无间,没有嫌隙,众人才没敢把这种不屑表现出来。
现在,面对着此起彼伏的反对声,卢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心里也知道和明玉组织的合作怕是不能行了。
卢欣无力地坐在众人对边,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潇湘派并非铁板一块,这里的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
范逸晨开着招风的跑车一路飞驰,骚包又招摇地经过市中心,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
一进门,就有人向范逸晨汇报了潇湘派中的事情。
“所以,卢欣现在对潇湘派失去了控制,她们与明玉组织的合作怕是不行了”属下毕恭毕敬地汇报着。
范逸晨的表情变化莫测。
现在的局势真的非常复杂,A3依旧不见踪影,钟时玉步步紧逼,卢欣别有用意,潇湘派内斗不断,华溪的底细还没有完全摸透。千丝万缕都绕在范逸晨的心头,让他疲惫不堪。
范逸晨烦躁地点了根烟,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欧诗曼的身影,没有她陪在身边,这些事情感觉棘手了许多。
范逸晨为了保护欧诗曼的安全,将她从华溪这件事上调离,此后她就安安静静在实验室工作,到现在为止,身上的伤都没有全部恢复。
但是这段时间,欧诗曼却没怎么和范逸晨联络,好像在刻意忽视自己的存在。这种不冷不热的状况,让范逸晨心中很是忐忑。他一直在刻意掩藏自己真实的感情,却在不经意间伤害了欧诗曼的心。
范逸晨感叹自己游戏人间多年,狂蜂浪蝶见多无数,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每天与自己呆在一起的女人了。似乎那些手段都失去了意义,面对欧诗曼,范逸晨难得的纯情显露了出来。
范逸晨一直在办公室呆到了半夜,他起身准备睡觉的时候,发现实验室中的灯还亮着,一定是欧诗曼还带着人在孜孜不倦地工作。
范逸晨下定决心,转身打开酒柜,拿出一瓶上好的红酒和两个杯子,走到了实验室。
范逸晨站在窗外的阴影处,看着实验室里的景象。
助手们已经哈欠连连。
欧诗曼还在认真拿着器材做实验,时不时将实验中的现象告诉助手,让他们记下来。
白色的大褂,也无法掩盖欧诗曼曼妙动人的身姿。因为专注,她反而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欧诗曼突然扶了下腰,想必是腰间的伤还是没有好彻底。
“哎,这个女人”
范逸晨轻轻走进了实验室,助手们看到是他,纷纷有眼色的与欧诗曼告别,离开这间屋子,给二人留下独处空间。
过了许久,欧诗曼的目光才从实验中移开,发现了范逸晨潇洒的身影。
“主上”欧诗曼呢喃着,然后用双手使劲揉了揉双眼,看是不是自己忙迷糊了,出现了幻觉。
“嗯,是我”范逸晨将红酒和酒杯放在旁边的位置上,为两人斟好酒。
“你身上的上是不是还没有好彻底?不要这么辛苦了。”范逸晨心疼地说。
“可是一旦潇湘派与明玉组织达成合作,我们的境况就会很危险,我必须赶紧再研究出更好额A3制造方法”欧诗曼解释道。
范逸晨赶紧把今天听到了的消息告诉了欧诗曼:“他们的合作基本上要泡汤了,卢月许久未回门派,卢欣无力辖制众人,很难合作了”
听到这个消息,欧诗曼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开始放松喝酒。
两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秘密,都需要借酒浇愁。干脆就越喝越多。
直到两人的神智都有些朦胧,一些憋在心里的话才吐露了出来。
“主上,卢欣她……,您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你们发生过什么吗?”欧诗曼平常是个很高冷的女人,没有人能接近她的内心,更无从得知她的想法。现在,借着酒意,欧诗曼将火热的内心打开一个缝隙,问出了这些天来自己最关注的问题。
“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发生。当初你看到的那些,也是为了合作,当时没发生什么,现在更没有什么关系了。”范逸晨知道这是女人最纠结的问题,情场上的浪荡子,也终于收起游戏人间的心,谨慎而诚恳得回答欧诗曼的问题。
“你会抱怨我将你从第一线调走吗?我不是觉得你能力不行,而是觉得你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了,而且,现在……”范逸晨没将钟时玉针对她真正的理由说出来,不想让欧诗曼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在意才让她陷入危险,反而说:“现在你一直在做A3,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
欧诗曼大胆地直视范逸晨的脸,面颊因为酒精而有些红。娇声说道:“我明白你的苦心”。声音中哪里还有平常的冷冽?!
二人一直喝到天色将明,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虽然最深处的情感没说出来,但经过这个夜晚,前段时间的的故作冷漠也终于消失了……
两人之间,温暖如初,默契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