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胡兰真是被吓得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五十亿啊……她感觉心里压里了一座山那般,喘不过气来。
“闭嘴。”陈光年好不容易平复自己内心的震惊和窘迫,胡兰喊的他心烦,就冲胡兰吼了一句。
胡兰刚受这惊吓,又被陈光年凶,委屈的不行,只好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你知道,是五十亿?”陈光年极力的压低自己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方才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五十亿这个数字,以及陈光年脸上的惊骇和短暂的沉默,陈光年这毫无意义的掩饰,其实没有必要。
林飞没有直面回答陈光年的反问,“我可以帮助荣达,渡过这次危机。”
尽管陈家人都开始人心惶惶了,但听到林飞说他能够解决这五十亿的负债的时候,仍觉得林飞似乎吹牛过了头,忍不住想要嘲讽一番。
“凭你?”陈光年的眼角有些抽搐,林飞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竟然是让陈光年动摇了,难不成,林飞真的有办法?特别是林飞知道荣达的负债情况,陈光年几乎呼吸停滞,这么机密的事情,他这个废物,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再者,这两年来,无论他们陈家如何蔑视废物林飞,林飞一惯都是没有任何作为,躺平任嘲,而如今,却有十足的底气,和他们陈家叫嚣,林飞的转变属实突然,陈光年没办法接受那个他视为烂泥的废材,其实是隐藏了自己了实力。
隐藏了自己的实力?等等,陈光年猛然瞪大了眼睛,难不成……
不,不可能,陈光年还是无法接受,可他今天鬼使神差的就同意了邀请林飞来牡丹见面,陈光年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给林飞一点颜色看看,还是病急乱投医,又或是,他的潜意识里,在暗示自己,林飞可以帮助他们解决问题。
可是,他只是个吃软饭的废物啊?!陈光年还是想不通,眉头拧成了川字。
“我有办法。”林飞模棱两可的强调了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在场的陈家人,都有种体验,林飞,似乎变了,气场和眼神,给人以压迫和凌厉的感觉。
“呵,好啊,那你倒是拿出点‘真本事’看看。”陈光年咬咬牙说道,但凡林飞能拿出一张银行卡来,林飞的话,都会有些说服力,如果,林飞只是把他们当傻子,当猴耍的话,那么,今天,林飞不吃苦头,就别想走出这个牡丹的大门了。
“当初,跟你一起投资的房地产的两名合伙人,江瑞和吴桐,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林飞不紧不慢的说道。
陈光年脸色微变,这两个投资人的突然撤资,让荣达元气大伤,陈光年气愤不已,随后却再也联系不上这两个人,本来,陈光年想着,以他们的家底,完全能够熬到楼盘发售,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也是恨透了那两个没有锲约精神的合伙人。
奈何,两个人音讯全无……
陈光年缓过神来后,再次陷入了惊讶之中,为什么,林飞连这些都清楚!
“他们的……”
“你说你能解决问题,那么,你的条件,是什么?”陈光年突然打断了林飞的话,那次的合作,也算是他个人决策的失误,识人不清……旧事重提,让陈光年觉得面上无光,特别是自己的一众妻子儿孙还坐在跟前……
绕来绕去,终于到点上了,可林飞不打算给陈光年个痛快,“你说呢?”
“如果,你这能帮荣达渡过了这次危机,我可以考虑让陈媚回到陈家来,智尚,也物归原主。”这就是陈光年心中的最大让步。
考虑?不愧是陈光年,居然还需要考虑,林飞冷笑一声,“就这样?”
“你,你还想怎么样?”陈光年克制住了自己的音量。
“我不仅要陈媚回归陈家,以后,整个陈家,陈媚做主。”
狂妄!狂妄至极!陈光年实在忍受不住,拍案而起,指着林飞,“你什么意思?”
他还没死,陈家的家主,就要换人了?简直是笑话。
“爷爷,爷爷,你别生气。”陈灵赶忙站了起来,拍了拍陈光年的后背,陈光年的胸膛剧烈的起伏。
本来一直都是陈光年和林飞在交谈,陈轩知道没有自己插嘴的份,从开始到现在也没说过什么,不过,当下,也是憋不住了,“林飞,这话,是陈媚让你说的?”
林飞闻言,瞥了陈轩一眼,“与陈媚无关,我不过是觉得,陈家家主再不换人,荣达再不换个董事长,恐怕走不长远了。”
“别误会,我只觉得,爷爷你年纪大了,也该退休,好好休息,把生意上的事业交给年轻人。”
林飞突然又改回了称呼,这声爷爷叫陈光年无比的隔应。
“林飞,你,就是想侵吞我们陈家的家产!”陈灵也忍不住了,陈媚做家主,那岂不是整个陈家都归他们一家了,加上他们对林飞的各种不待见,以后妻日子还能过吗?且不说爷爷肯定不会同意,陈灵自己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气,被一个废物蹬鼻子上脸,那感觉可不好受。
“家产?如果那五十亿的亏空补不上,你觉得,陈家还能剩下多少的家产?”
陈灵被反驳的无语凝噎,看到林飞面露嘲讽之色,更是气的一口银牙咬碎。
“陈家现在在银行那边的贷款,好像也有几个亿吧。”林飞状似无意轻飘飘的说道。
陈光年被陈灵扶着坐了下来,在他看来,林飞小人得志的语气,怕是像气死他,他就不能让林飞如愿啊,陈光年梗着脖子看向林飞,“换个条件!”
“免谈,”林飞毫不犹豫的拒绝,借势起身,“看在陈媚的份上,我在你们一次考虑的机会,过时不候,明天给我答复。”
说完,林飞就往门外走去,他搭在手把的手倏然停滞,脚步顿住,回头说了句,“我想,你应该有我的电话号码吧?爷爷。”
最后那两个字,林飞加重了语气,随即走出了包厢。
虎落平阳被犬欺,古人诚不欺我,陈光年喘着粗气,突然闭上了眼睛,这让其他人可吓坏了,一窝蜂的把陈光年围了起来。
“爸!”
“爷爷!”
“光年!/老爷子!”
陈光年并没有昏死过去,倏然睁开了眼睛,对众人摆了摆手,“我没事。”
不对劲儿,林飞慢悠悠的往电梯方向走去,多年的闯荡的经验与直觉告诉他,他被跟踪了,难道,是陈家的人?应该不是,陈家因为自家公司的忙的焦头烂额,没来由找人跟踪他做什么?
铁屠的手下?以林飞对铁屠的了解,铁屠短时间内,不会再派人来。
那么,会是谁?林飞没有回头,任由身后的人跟着,他倒是想看看那个人会跟到什么时候,就在这时,林飞手机震动了起来,林飞一边摁电梯的层数一边接通了电话。
“喂,林先生吗,您的妻子陈媚醒过来了。”
相框中的照片泛黄,显然是一张有些年代的照片,照片上是以为如清水芙蓉般的女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对着镜头,眉眼之间,透出温婉的气质,林远天粗糙的指腹摩擦着照片,仿佛想借此表达出自己对相片中,那个人的思念。
她的名字和她得人一样温柔,叫做孟秋婉。
林远天幽幽的叹了口气,距离秋婉去世,已经过去两年多,有时候,人真是一种容易犯贱的生物,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